的,但毕竟是见过大阵仗的,只一瞬后便接言道:“奴才也不确定姑娘今日会进宫,只是想着前两月姑娘都是今日入宫,便命人在宫门内等着,若是迎不到姑娘也无妨,若姑娘当真进了宫,也免去姑娘的些许麻烦。”
庄一念依旧神色淡淡的笑了笑,未再多说此事,只问:“不知皇上可有空闲?”
林直笑着应道:“皇上正在批折子,方才远远见了姑娘前来,奴才已经先行回禀了皇上,这会儿姑娘您直接进去就是。”
庄一念闻言,不禁又夸赞一句:“林公公这差事当得越得力了。”
“姑娘过奖了。”林直比了个请的手势。
二人想御书房走去,庄一念脚步微顿了顿问:“近来皇上的龙体可有好转。”
前两月庄一念进宫之时,见生玄隐的面色一直不是很好,有时即便面色红润,但在那红润之下,却总让她觉得透着一股子死灰般的衰败之感。但却又在外瞧不出什么不妥之处。
庄一念曾问过生玄隐是否抱恙,但他却只用政务繁忙来搪塞。
对待此事,庄一念是有些矛盾的,一方面因为庄明月的死与他有关,而开始渐渐心中记恨于他,但是另一方面,北境之乱未平,若朝中当真因为他的抱恙而闹出什么乱子来,那可谓当真就是内忧外患了。
倾巢之下焉有完卵,这个道理,庄一念还是懂得的。
林直颔:“皇上龙体康泰,姑娘不需担心。而且皇上一直在用姑娘的香,说是每日都觉得精神饱满。”
闻言,庄一念颔:“皇上龙体康泰,才是我朝天下百姓之福。”
“莫姑娘说的极是。”林直应道。
……
进入御书房,那高高的玉阶之上,生玄隐依旧在伏案朱批,远远见他,似是不知为何事而烦忧,提笔不落,剑眉微蹙。
“你来了。”他并未抬头。
殿中,庄一念低身一礼:“琅环拜见皇上。”
“唔。”生玄隐含糊的应了一声。
庄一念起身,见他依旧在眉心紧蹙的看着面前的折子,不知上头究竟写了什么,让他如此凝神而思。
他不语,庄一念便也未打扰,一时之间御书房中寂静无声。
在王府之时便是如此,生玄隐处理公务之时,书房中从不留人伺候,所有的奴才都在门外守着。
如今从王爷变成了皇上,从王府的书房换做这皇城中的御书房,他这习惯依旧如此。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脚下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似有云朵遮掩,地上的阳光时明时暗,庄一念垂着眸子看了许久。
生玄隐抬起头看向殿中之时,见到的正是这一幕,她那微红的薄唇微微抿着,垂着眸子神色淡淡的看着脚下的某一块,静默不语而立,阳光在她的单薄的背上缓缓移动。
似乎初夏的时光,就应该如此时这般静谧安然。
“在看什么。”他放下了手中的笔,问她。
闻声,庄一念回过神来,目光有一瞬间的茫然,他知道她定是又在想些什么,想出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