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先说啊,哥,我现在一直在冒汗,这进去了捂一身汗,你这衣服估计得拿硫酸洗,”项西犹豫着,“你要受不了再扔了,多浪费啊。”
“进去,”程博衍抖抖衣服,“我没那么夸张,大不了送你。”
项西钻进了棉筒子里,这玩意儿很长,腿和脑袋都从洞里探出去之后,他发现这筒子一直捂到小腿,倒真是……很暖和,一进去顿时就一阵发热。
“不错,合适。”程博衍在身后给他拉上了拉链。
程博衍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笑意,项西扭头看了他一眼:“有镜子吗?我现在什么样啊?”
“美着呢,”程博衍笑了起来,一点儿都没掩饰地笑得停不下来,往沙发上一坐,指了指他,“来走两步我看看。”
“程博衍!”项西低头看了看自己,感觉跟个套了棉的邮筒似的,还是碎花的,“你是不是故意让我穿这个的!”
“是故意的啊,不是怕你冷么,”程博衍手指撑着额角,笑着打量着他,“我屋里有镜子,你去照吧。”
“我看看去,”项西往卧屋那边走,刚一迈步就停下了,迈不开,他小步颠着往屋里蹦,手一摆,又愣了,“手伸不出来啊?”
“手伸出来就破坏整体感了,”程博衍又笑了半天才说,“两边有两条缝,可以伸手,你找找。”
项西找到了那两条缝,把手伸了出去,用力摆着蹦进了屋里:“镜子在哪儿呢!”
“柜门里。”程博衍在客厅里说。
项西拉开柜门,看到了门后的镜子,同时也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他愣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挪回了客厅:“哥,你能告诉我你当初买这东西的动机是什么啊?”
“觉得好玩。”程博衍说。
“你穿过?”项西挪到他跟前儿站着,“你穿过这东西?”
“没,就买回来试了一下,”程博衍挥挥手,“一边儿坐着去。”
项西挪到旁边坐下了,坐了一会儿觉得团起来舒服些,于是脱了鞋,一缩脚,腿直接从洞里缩回了棉筒里,他乐了,把手也缩了回去,团在沙发那头:“哥,蚕茧,像吗?”
程博衍看了他一眼:“多了个脑袋。”
项西折腾了半天,把脑袋也缩进了棉筒里:“这样像吗?”
程博衍看着他没说话,他又在里面问了一句,程博衍还是不出声。
“像不像啊?”他继续缩着。
程博还是没说话。
最后项西把头又探了出来:“你怎么不说话啊?”
“看你能憋多久。”程博衍说,顺手从旁边拿了本书翻开了。
“……你这人,折腾病人还有没有人性了啊!”项西啧了一声。
“你自己不是玩得挺开心么,”程博衍从茶几下摸出mp3,戴上了耳机,“继续玩吧蚕茧。”
程博衍戴着耳机看书,不再看他,项西也就不想玩了,毕竟烧还没退,他觉得有些难受,于是就缩在沙发上看电视。
电视被程博衍调在了新闻台,他觉得没意思,但遥控器在茶几上,他裹着个棉套子要拿过来太费劲,扭了两下之后他放弃了,瞪着新闻看。
看了一会儿,程博衍伸手拿过了遥控器,扔到了他身上。
“你怎么知道我需要这个?”项西笑了起来,拿过遥控器开始换台。
程博衍没理他,还是低头看书,估计是塞着耳机听不见。
“哥,”项西换了几个台,没找到好看的节目,于是停在了体育台,看斯诺克,“你以前学习是不是特别好?”
程博衍没回答,看书看得很认真。
“你看书听音乐还能看得进去吗?”项西又问。
看程博衍还是不理他,他又试着说了一句:“听不见是吧?哥?程大夫?程博衍?”
程博衍低着头,视线始终停留在书上。
“聋子,”项西小声说,“我骂你你能听见吗?洗手狂人?”
项西往后把脑袋枕在沙发上:“其实想骂都不知道你有什么可骂的,要换个人我能骂出花儿来,开满一个花园,你还真没什么毛病,是个好人,而且是特好的那种好人……是我这辈子碰见过的最好的人,碰到你之前,我都没想过会有你这样的人……”
“嗯,而且还这么帅。”程博衍低着头突然说了一句。
“哎我操?”项西吓了一跳,坐正了看着程博衍,“你能听见啊!”
“操谁呢?”程博衍转过脸。
“我,”项西赶紧说,又拉长声音叹了口气,挺不好意思地说,“我又说顺嘴了,我就是一不注意就……不是,你能听见啊?你不是听着音乐呢么?”
“我忘了开音乐。”程博衍扯下耳机。
“……那之前我跟你说话你干嘛不理我啊?”项西愣了。
“都是废话,懒得理。”程博衍从旁边拿过一个本子和笔,往本子上记了点儿东西。
“那现在怎么又理了!”项西觉得程博衍简直神经。
“你夸我夸这么起劲,”程博衍笑笑,“我就想帮着补充一下。”
“哥,”项西瞪着他,“你不光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人,你还是我见过的脸最大的人。”
程博衍笑着站起来,从抽屉里又拿出了体温计递给他:“量量。”
“好像不用量了,”项西接过体温计夹好,“我感觉我好多了……”
第22章-->>(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