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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子里面是一个女人,谢陨站了两个小时彻底确认了这个事实。不知是蝶梦庄周还是庄周梦蝶。谢陨还叫谢陨,但已变了时空身份和性别。那个反反复复做了许多次的噩梦,一个女子自杀的噩梦,竟然以这样的方式应验。不可思议,却已生。
谢陨拉开梳妆台前的椅子,坐了下来。妆台上摆着女人用的护肤用品和化妆用品,数量不少。妆台镜的镜面边缘贴了几张便签。谢陨随手取了一张,只见上面抄录着一歌。其他几张便签也都是歌词。谢陨的脑海似乎对这些歌很熟悉,一些记忆自然而然就涌现了出来,在脑海里飞逝而过,像播放影片一样,从现在回溯到以前。这些歌始终围绕着一个人,一个叫傅卓廷的男生。她对他最后的记忆是他来告诉她,他要出国去追寻他的音乐梦。
她自杀时最后的记忆中似乎就是这个叫傅卓廷的少年。少年男女懵懂的恋慕在他的回忆里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他已然忘记许多年少时的事情。而她的记忆好像已经植入了他的大脑,一个轻微的触动就打开阀门奔涌而来。令他有片刻的怀疑自己是谁。为了弄清楚这个问题,他入定七日。出定后,得出了一个结论:他可能已经死了。那一枪打在他的心脏上,作为一个修炼还不到家的初修者,不死的可能性太低。现在,灵魂滞留在这个身体里有什么因缘他无法窥探。原来的她灵魂不知去向,也许已去往生,据说自杀是带罪孽的,他不能为她做什么,度是他唯一想到的能做的事情。他不是佛家人,也不知有无效果,但凭天意。
诵经完毕,天色已经从夜晚到了白日,起身将灯关掉,打开了窗子,阳光瞬间就洒了进来,炽热,将充满凉意的身体捂热回来,有一种焕新生的感觉。但与此同时,饥饿感也在此刻来袭。冰箱里还有一些水果和牛奶。牛奶已过期,水果有一些还完好,谢陨随便吃了点。填饱肚子后,他站在窗前迎着阳光晒了一个上午,直到手机响了。
谢陨有些迟疑地按下接听键,里面立刻传来一个礼貌的声音:“请问是谢陨吗?”
“是。”
“您的录取通知书已经到了,请问什么时候有空收取?”
“随时都可以。”
“那我们马上给您派送过去。”
“谢谢。”
华夏戏剧学院表演系的录取通知书。她,不喜欢自己的人生,而表演可以演绎别人,她因为这个缘故选择了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