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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试天下无弹窗 二十九日康城息王寝室外钟离、钟园听到息王一整天都在骂“该死的臭女人!”。他们不大清楚生了什么事竟能让王如此震怒昨夜与风王不是处得好好的吗?不过他们并不想去弄明白只是小心翼翼的侍候着王。而除了王一反常态外康城诸人基本上都安然无事只是齐恕、徐渊、程知三位将军面有异色神情悲楚。
薄暮时分钟离、钟园正要入室为王掌灯可手才及房门从里面却传来一语:“都下去。”声音很轻却不容置疑。
于是钟氏兄弟便只有悄悄退下。
房内兰息依坐在那张软塌上眼眸呆呆的看着窗外似如此看着那个人便会从窗口飞回可一直望至子夜……望至天地漆黑无垠之时那人都未曾回来!
不肯相信不肯放弃的在这一刻却彻底绝望的承认她永远不会出现在他的眼前了!她竟如此绝情的弃他而去!
夜是如此的黑黑得不见一丝星光。
天地是如此的空旷无边无垠却只留他一人。
风是如此的冷寒意彻心彻骨的包围着。
只要合上那扇敞开的窗他可以足踏万里山河他可以盘据皇城帝座他可以手握万生万物……无上的权势与无尽的荣华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可是依是那么的黑、那么的空、那么的冷!
漫漫长长的一生啊此刻却可以看到尽头。
没有她的一生至尊至贵……也至寂至无!
三十日息王终于不再怒骂但依整日闭门未出城中诸事自有诸将安排妥当所以也就没有什么事需要双胞胎冒着生命危险去敲开那扇门。而以双胞胎有限的目光所得的便是风王似乎不在城中可城中似乎都知道。双胞胎并不管这些依只是小心的侍候着他们的王。
二月一日清晨。
康城是平静的虽屯聚十万大军但城中军民相安。
风云骑也是平静的虽然他们的王现在未在城中。在息王抵康城的第二日风王即派齐恕将军诏命全军因伤重未愈须返帝都静养是以全军听从息王之命!
墨羽骑、风云骑对于这一诏命都未有丝毫怀疑。那一日风王中箭息王惊乱之景、那一日初见为救风王而一夜苍颜白的息王之容、那一日两王于万军之前相拥之情依清晰刻于脑中!
所有的人都相信两王情深意重两国已融一体荣辱与共福祸相担!
这一天息王终于启门而出双胞胎顿时提起十二分的精神好好侍候。不过这一天的息王很好侍候因为他基本上都待在书房非常忙碌至华灯初上双胞胎恭请他回房休息时书房中一切井井有条。
二月二日。
兰息照旧一大早便入了书房双胞胎侍候他吃过早点后便守候在门外。
“钟离。”半晌后听得里面的叫唤钟离马上推门而入。
“着人将此信送往苍舒城本王邀皇王明日辰时于苍茫山顶一较棋艺!”
“是。”钟离赶忙接信退下。
“钟园。”
“在。”钟园上前。
“召乔谨、端木、弃殊、齐恕、徐渊、程知六位将军。”
“是。”钟园领令而下。
待书房中再无他人之时兰息看向窗外正风清日朗。
“该死的女了!”脱口而出的又是一声怒叱。
窗外的明丽风景并不能熄灭他满腔的怒火而书房外守着的其他侍者对于王此种不符形象的怒骂在前几日见识过后便也不再稀奇了。
片刻后门外传来敲门声。
“王六位将军已到。”
“进来。”兰息平息心绪端正容颜在王座上从从容容的坐下。
毕竟该来的总不会迟该面对的总不能跳过该做的总是要担当。
二月三日皇息两王苍茫山会。
那一日晨光初绽一东一西两位王者从容登山。
那一日碧空如洗风寒日暖。
那一日苍舒城、康城大军翘以待。
那一日康城六将全都面色有异神情复杂却又无可奈何。
那一日天地静谧如混沌初开之时。
那一日午时苍茫山上一道黑影飘然而下。
那一日康城墨羽骑、风云骑静候息王王诏但只等来息王淡然一笑。
所有一切已全部安排完毕。
长长叹一口气似将心头所有憾意就此一次全部舒出。
“暗魅、暗魈。”凝音轻唤。
清天白日里却两道鬼魅似的黑影无息飘入。
“恭候王命!”
“去黥城。”兰息微眯双眸他现在心情并不痛快偏生这阳光却和他作对似的分外明媚好得过头“将穿雨、穿云敲晕了送去浅碧山并留话与他们从今以后可大大方方的告诉世人他们是宁穿雨、宁穿云。”
“是。”黑影应声消失从不质疑王命。
“暗魍、暗魉。”
又两道黑影无息而来。
“恭候王命!”
“将此两封信分别送往丰都王叔及帝都丰苇!”兰息一手一信。
“是。”黑影各取一信无息离去。
“该死的女人!”不由自主的又开始骂起来。
这一去便已是真正的大去好不甘心啊!真恨不得吃那女人的肉!
“嘻……你便是如此的想我吗?”一声轻笑令他抬头窗台上正坐着一人白衣长恣意无拘可不正是那让他恨得咬牙切齿的人吗?!
这时他满腔的怒火忽都消失了满心的不甘顿时化为乌有平心静气的淡淡然然的瞟一眼道:“你不已逍遥江湖了吗?怎么又在此出现?”
窗台上倚坐着的人笑得一脸的灿烂:“黑狐狸我走了后现我少做了一件事而这事我若不能做成那我便是死了也会后悔!”
兰息慢悠悠的看着她笑得云淡风轻的:“难得呀不知何事竟能令你如此重视重视到死不瞑目呀!”
窗台上的人拍拍手跳了下来站中屋中纤指一指他光明正大理直气壮的说道:“我要把你劫走!”
话音一落白绫飞出缠在了对面人的腰间。
“黑狐狸你没意见吧?”笑眯眯的看着被她缠住的人。
“我只是有点疑问。”被白绫缠着的人毫不紧张悠悠然的站着倒好似就等着她来绑一样黑眸黑幽幽的看着她“你劫了我做什么?”
白绫一寸一寸收紧将对面的人一寸一寸拉紧待人至面前之时轻轻的、郑重的道:“劫为夫婿!”
白绫一带手一揽一白一黑两道身影便从窗口飞出墙头一点转瞬即消。
遥遥望着那远去的身影钟离、钟园难得的叹了一口气。
“唉……我们也该行动了是吗?”齐声长叹齐声互问然后齐齐相视一眼再齐齐笑开。
风墨大军此刻齐聚于教场只因乔谨、齐恕两大将军传令要于此颁王诏!
那时日正当头天气虽有些冷但明朗的太阳照下令人气爽神怡。十万大军整齐的立于教场中黑白分明铠甲耀目。目光齐齐落于前方高高的城楼等待着两位颁召的将军。只是……他们等待的人还未到却有两道身影临空而降高高的楼顶上一黑一白并肩而立风拂起衣袂飘飘似从天而来的仙人。
万军还来不及反应一个清亮的声音带着盈盈笑意在康城的上空清晰的响起:“风云骑、墨羽骑听着闻你们的息王雅俊无双今日得见果是名不虚传是以我白风夕劫之为夫特告天下。胆敢与我抢夺者必三尺青锋静候!”
“你还真要闹得全天下都知呀?”摇头叹息的看着这个张狂无忌的女人似是薄脑似无奈心头却是一片欣喜。
“嘻嘻……让天下人都知道息王被我白风夕抢去做老公了不是很有趣很有面子的事吗?”风夕眉眼间全是笑。
“啊?”底下万军顿时哗然惊愕放目望去虽距离遥远但依稀可辨那是息王与风王。可风王不是回帝都去了吗?何以又出现在此?何以如此放言?而息王又为何任她如此?
却见黑影手一抬万军顿时止声。
“吾兰息于此诏命:墨羽骑、风云骑紧从乔谨、齐恕两位将军所颁王诏行事并听从乔谨、齐恕两位将军安排调度敢有不从者视为忤逆之臣!”
“好了你们都听清楚了敢有不从者视为忤逆之臣!”风夕清清亮亮的声音清清楚楚的刻进每一个人耳中。
“现在我们走罢。”
回一笑伸手相牵前方江湖浩渺前方风雨未知从今以后你我相依!
那黑白身影翩然飞去消失于风墨大军眼中消失于康城上空。
万军还未从震惊痴愣中回神乔谨、齐恕已捧诏书登上城楼。
“奉两王诏命………”
自那以后便有许许多多的传言。有的说白风夕爱慕息王的俊雅强抢为夫婿。有的说息王为白风夕之风姿所折而弃江山追随而去。也有的说白风黑息其实就是风王息王他们不过因惧皇王军威所以弃位逃去。还有的说风息双王非惧皇王乃不忍苍生之苦是以才双双弃位归隐于山林过着神仙眷侣的生活……
传说有很多很多种无论是在刀光剑影的江湖还是在柴米油盐的民间总是有关于那两个人的许多故事总是有关于那一日的许多描述只是那些都只能当作传说。
那一日记入史书的不过一句话:仁已十九年二月三日风、息两王于康城留诏弃位而去。
传说也好史书也好精彩的、简约的、诽议的赞誉的……那些都比不上当日新眼目睹两人离去的十万风墨大军的感受!
那样潇洒无拘的身影、那样飘然轻逸的风姿岂是“逃遁”一词所能轻辱的!
那湛蓝的天空那明丽的阳光那两人一条白绫相系仿如比翼鸟齐飞又如龙凤翱翔!
“东旦一战雄兵奇阵折吾于武。苍茫一会治世论道吾远不及。皇王雄者定为英主。区区名利何伤士卒?既为民安何累百姓?吾今远去重任于皇心实愧怍!望麾之士体察苍仁共拥皇主共定太平!”
这是息王亲笔写下的弃位诏书。这一番话大义在前大仁在后普天莫不为息王之举所感便是千年之后人们翻起《东书‧列侯‧丰王兰息篇》时也都要赞息王一个“仁”字!
皇朝登基后着史官撰录《东书》严正的史官记下如此一笔:风、息两王才德兼备兵强将广已然二分天下之势然两王体苍天之仁怜苍生之苦不欲再战乃弃位让鼎飘然而去此为大仁大贤也!
让鼎!那史官竟不怕当朝皇帝降罪也要记下两王风骨足见其铁骨铮铮!
而一代雄主皇朝却也未降罪于史官更未令其修改任史书记下这个“让!”字无畏后世讥他“让”得天下其胸襟气魄令后人抚掌击叹!
而那离去的两人不论是白风黑息也好还是风息双王也好无论是当世还是千百年之后那样的两个人都是比传说更甚的传奇!
这些都是后话。
不提康城万军的茫然无主不提天下人的震撼激动远离康城数十里外的小道上一黑一白两骑正悠悠然的并行。此刻他们已不再是雄踞半壁天下的风、息两王而只是江湖间那潇洒来去的白风黑息。
“你放得下心吗?”丰息看看身旁那半眯着眼似想打盹的人道。
这女人一脱下王袍那贪睡、好吃、懒惰、张狂……所有的坏毛病便全回来了那高贵凛然的女王形象不过是装装罢骨子里呀……唉……罢了罢了!这一生已无他法!
“放心。”风夕随意的挥挥手打了一个哈欠才道“风云骑从不会违我诏命况且极为敬重齐恕、徐渊、程知他们康城有齐恕在绝不会有事。而徐渊则携诏回国朝里那些异臣我登位之时便赶尽了冯京、谢素皆是见惯风浪的老臣素来仁心爱民当不会不顾风国百姓之生死而妄起干戈。说到底百姓最看重的不是宝座上到底坐着谁而是能让他们生活安康安稳之人。皇朝又不是残暴无能之辈而且我给三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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