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到河里。」系密特高声叫了起来:「只要我们能够逃到河边只要我们能够跳进河里我们也许能够得救那条河水流湍急肯定会将我们冲得很远。河的两边有很多可以隐蔽的地方那是被冰块冲刷出来的岩洞。」
系密特的叫声确实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进入维琴河确实是一个逃生的好办法不过也许我们没有什麽事情但是系密特你恐怕未必受得了。」托尼说道。
「不试一试怎麽知道呢?反正是死与其被魔族杀死变成一堆长满蛆虫的腐肉还不如被河水冻死至少能够维持尊严。」系密特激动得说道为了增强语气他用力得挥舞著手臂。
「好吧就这样办托尼你将系密特交给我。我能够让系密特保持体温不降到致命的地步。」盖撒尔大师吩咐道。
「您的伤势这样沉重如果在现在这个时候再将生命能量输送给系密特的话您自己恐怕……」一位力武士担忧得说道。
系密特虽然并不知道这位力武士说的是什麽但是从不表现出情感冲动的力武士现在居然看上去一幅担忧的样子系密特自然能够猜测得到大师想要保住自己性命的办法对於他本人来说可能是极为危险的。
系密特原本想要开口阻止毕竟他并不希望为了拯救自己而牺牲任何人但是话到了嘴边不知道因为什麽原因系密特就是说不出口。
他确实充满了对生存的渴望他想要活著活著回到故乡活著见到妈妈活著向姑姑道歉。
系密特不敢抬头看盖撒尔大师他的心头砰砰直跳那种感觉极为奇特根本分辨不出是紧张还是惭愧。
「安东尼力武士存在的意义是什麽?你忘记了吗?」盖撒尔大师看了一眼系密特然後平静得问道。
那位力武士显然已经懂得大师想要说些什麽他低下头来说道:「我明白了大师。」
系密特被从托尼手中递给了盖撒尔大师。
当系密特转过头来看到大师背後的伤口的时候系密特这才知道大师的伤势有多麽沉重。
「出。」盖撒尔大师暴喝一声。
四条人影犹如利箭一般射出树林。
因为距离极短力武士们根本用不著节省体力因此他们尽自己所有的力量快飞奔。
那些飞行恶鬼显然有些措手不及。
它们甚至还没有聚拢在一起四个人便已经奔到了河边。
系密特只感到自己的头被盖撒尔大师抱住一下在扎进了维琴河里面。
衣服迅被冰寒的河水所浸透。
系密特顿时感到好像有无数锋利的小刀在切割自己的身体。
又像是有无数尖锐的针刺入自己的皮肤。
正当系密特感到冰寒彻骨痛苦不堪的时候他感到自己的後脑勺传来一阵柔和的冲击这记冲击并不厉害但是系密特一下子便昏了过去。
在他失去知觉之前唯一还能够感受到的便是一阵暖流传遍了他的身体。
……
系密特感到昏昏沉沉的眼前一片漆黑。
过了不知道多少时间他才渐渐从昏迷中醒来。
刚刚恢复知觉系密特便感到呼吸艰难鼻子里面呛得难受。
系密特翻身趴在地上大声得咳嗽起来。
河水从他的鼻子里面嘴巴里面甚至是耳朵里面不停得流出来。
「你终於醒了。」黑暗之中传来托尼的声音。
将水从肺腔之中咳出去之後系密特这才感到稍微好受一点他慢慢得从地上坐起来。
这里是一个岩洞河水就在脚边不远处不过因为这里地势比较高因此河水冲不上来。
冰块和冰块在岩洞之中互相碰撞著经过深邃的洞穴的共鸣出「冬冬」如同击鼓一般的声音。
大概是因为这是河水和冰块冲击而成的岩洞因此里面的地势极为平坦四壁光滑平整甚至比大教堂前面的那些雕塑更加光洁细腻。
底下承托住他们的这块青色岩石同样足以媲美大理石地板。
只不过躺在这冰冷的青石板上面并不是一件相当舒服的事情。
系密特这才现他浑身上下一件衣服都没有穿就这样赤条条得坐在那里。
系密特脸一红四处找寻起能够掩盖住身体的东西。
「你的衣服已经被完全浸透了如果你不怕冻死的话可以穿上。」说著一团湿漉漉的东西抛了过来。
系密特原本确实想将衣服穿上但是当他触摸到那冰冷而且僵硬的犹如冰块的衣物之後他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再加上洞里面的光线极为暗淡系密特暂时抛弃了羞耻之心。
安定下来的系密特这才现岩洞之中除了自己之外只有托尼和地上躺著的盖撒尔大师。
系密特还是第一次看到力武士躺在地上。
不过盖撒尔大师那灰白毫无血色的脸完全可以解释一切。
系密特缓缓得靠近大师。
大师那原本锐利好像能够看透一切的目光现在已经变得散乱。
「托尼看来我不行了接下来的路程就只剩下你和系密特两个人了。」盖撒尔大师语气悠缓得说道。
「我会保护好系密特的。」托尼自然明白大师想要说些什麽。
听到盖撒尔大师临终之前还关注著自己的安危再回想起当时在树林外边那惊险的一幕很显然盖撒尔大师原本并不会受到飞行恶鬼的伤害而且那些飞行恶鬼的目标也不是他。
如果不是因为大师挡住了那一击死亡的原本应该是自己。
系密特突然意识到这些力武士并不是他原本想像的那样没有情感。
一种冲动突然之间涌上他的心头。
「大师我再一次正式请求你让我成为圣堂武士吧我希望能够接受成为圣堂武士的仪式。」系密特毫不犹豫得说道。
系密特紧紧得盯住大师那渐渐变得有神的目光他不能够显示出丝毫的动摇和犹豫。
这一次他确实下定了决心。
「你成为圣堂武士的可能性很低如果失败就可能死亡。」大师看著系密特的脸从那专注的神情上他看不出一丝犹豫。
大师长叹了一声说道:「系密特你根本用不著为了我的事情而感到遗憾和内疚圣堂武士存在的意义原本就是保护人们的安全哪怕只有一个人哪怕你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平凡人我们都会保护你。」
「我并不是因为内疚也不是为了以前的梦想我确实希望能够成为力武士我也有我要保护的人但是缺乏力量的我根本就没有资格谈论保护别人我甚至是你们的累赘大师让我接受圣堂武士的继承仪式吧。」系密特希望能够用他的诚恳来打动盖撒尔大师。
「系密特即便你想要成为圣堂武士也没有这个可能那几块圣堂武士的核晶原本带在安东尼的身边但是刚才他和我们失散了恐怕凶多吉少没有核晶也就没有办法为你举行仪式。」托尼在一旁说道。
「托尼你忘了这里还有一块核晶我已经用不著它了现在应该是将它传承给下一位继任者的时候了系密特如果你真得这样决定的话我可以同意为你举行仪式托尼将会负责一切但是我最後再提醒你一次仪式对於你来说极为危险。而且即便成为了圣堂武士你也会现身为圣堂武士有很多事情并不能任由你自己的意愿去进行圣堂武士存在的意义只是为了保护别人圣堂武士并没有自我的观念恕我直言你的性格并不适合成为圣堂武士。」盖撒尔大师语气轻缓这番话好像花费了他大量的精力。
「大师说得一点都没有错圣堂武士并不是象你想像的那麽风光无限如果你真得对圣堂武士有所了解的话你就会明白圣堂武士是没有自由可言的我们为了保护别人而存在这就是圣堂武士存在的意义。」托尼在一旁插口说道。
系密特沉思了半晌最终他打定了注意:「大师我别无选择请为我举行仪式。」
系密特的语气中充满了坚定不移。
盖撒尔大师看了他一眼好像已经读懂了他心中的意义。
大师缓缓得闭上了眼睛他将手慢慢伸向额头。
突然之间一道红色的光芒照亮了这个洞穴。
那种红光犹如初生的太阳绚丽多姿更蕴涵著无限的生命力。
在红光包裹之中一颗拇指大菱形的长条形晶体出现在系密特的眼前。
同样的晶体他曾经看见过三块。
这就是封存著圣堂武士记忆的核晶。
当核晶脱离盖撒尔大师身体的那一霎那大师原本伸展著的手臂突然之间软垂了下来。
一切生命的极限都远离这位力量绝的武士而去了。
唯有那颗核晶还在那里闪闪光。
托尼双手合掌从大师手中接过那块封存著记忆的核晶。
「系密特你愿意为成为圣堂武士而献出生命吗?」托尼语气沉重得问道。
系密特并不知道这算不算仪式的开始不过对於问题的答案他早就想好了。
「愿意。」系密特义无返顾得回答道。
「圣堂武士是为了保护他人而存在的人服从和献身精神是圣堂武士的美德身为贵族子弟的你实在用不著为了成为圣堂武士而放弃你的生活你原本是高高在上的人享有无上的特权和自由。」托尼郑重其事得说道他的语气中丝毫没有轻蔑的感觉。
「我会象以前一样保护需要保护、应该保护的人我将服从于一切美德、善良和正义我愿意放弃贵族的生活我将视一切人为平等的存在。」系密特同样郑重其事得回答道。
不过这一番话并不是他本人能够想到的原话出自於赞美丹摩尔王朝最伟大的第五世国王陛下的诗集《心之赞》中第五十八中的一章。
这本诗集原本是系密特最喜欢阅读的一本书。
书中描述了五世陛下怎样从一个被追杀的流亡王子成为让丹摩尔王朝兴旺达的英明之君。
历史上的五世陛下与其说是英明的国王还不如说是一位充满漏*点的诗人他破除了很多陈旧的习俗创造了很多新的东西。
在他当政的时期宫廷之中充满了艺术家和哲学家的身影。
王宫成为了辩论和艺术鉴赏的沙龙。
平民只要有一技之长甚至只要有特殊的想法都可以直接面见国王。
而且除了五世陛下本人之外他的那些艺术家和哲学家朋友全都是能够作出评判的仲裁者。
正因为如此五世时代的丹摩尔王朝辉煌灿烂。
这位充满哲学气息的国王陛下被世人赞誉为光明王。
正是因为他给丹摩尔王朝打下的坚实基础才使得後来的那几位国王能够向外开辟疆土拓展领地。
丹摩尔原本只是一个中等的国家经过了其後一百五十年的征讨终於成为南面邻近海洋西面被莽莽沙漠所阻挡北面是一望无际的原始森林东面被崇山峻岭包围住的庞大国度。
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这些天然形成的障碍阻止了丹摩尔进一步扩张的行动。
恐怕这个世界早已经被探明的地方都将成为丹摩尔的版图就像古代被魔族所灭亡的埃耳勒丝帝国一样。
不过後世的国王虽然开疆拓土但是再也没有过五世陛下那样的胸襟。
五世陛下时代的灿烂和辉煌成为了记载在诗集中的美丽词句。
刚才系密特所说的那番话几乎照搬诗集中的原话只不过是将次序稍微颠倒了一下。
身为圣堂武士的托尼显然从来没有拜读过这部诗集。
虽然他觉得系密特所说的话有些难以理解至少和通常仪式之上候选人回答的话有很大的不同但是托尼无法判别倒底哪里不对。
既然说不出所以然来托尼只能继续仪式的进行。
当系密特平躺在地上看著那菱形的核晶缓缓插入自己额头之中的时候系密特的心中确实充满了紧张。
虽然他无法看清倒底是怎麽一回事情但是感觉中那块核晶好像能够和自己的血肉相互融合一样。
突然之间无数原本不存在於自己脑子里面的图像接二连三得跳了出来。
系密特感到脑袋好像一下子膨胀起来意识随著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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