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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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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中的夫人走了进来。

    葛勒特将军虽然不曾见过这位从来不露面的夫人不过他也曾经听人们说起过这位夫人。

    在勃尔日这位夫人以不愿意见外人而闻名。

    更何况现在是人家母子相会的时候自己在一旁显得碍手碍脚的。

    想到这里葛勒特将军站起身来礼貌得向众人告辞。

    塔特尼斯伯爵自然谦逊躬卑得将这位将军大人送到门口。

    书房里面只留下那对母子。

    当众人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葛勒特将军突然之间停住了脚步他转过身来对著塔特尼斯伯爵说道:「伯爵大人我必须要感谢你感谢你的家族你的弟弟简直就是一个带来幸运的天使。」

    塔特尼斯伯爵悚然动容虽然他还不敢肯定那就是他的弟弟回到了家中但是如果「弟弟」真得象将军所说的那样是带来幸运的天使的话他绝对会毫不犹豫得接受他。

    「令弟带来了很多至关重要的消息不过我还需要验证核实一番如果他所说的全都是正确的话那麽蒙森特乃至整个北方的战局将生重大转变虽然我不敢保证完全制止这些魔族继续入侵但是保住北方的这几个郡我还是很有把握的。」将军意气风得说道他已经一扫来时的阴郁。

    伯爵仍旧不知道将军所说的消息是什麽不过聪明如他这般的人物自然明白这种军事机密还是不要随便探听为好。

    更何况如果事先一无所知的话万一这些消息并不确切自己也用不著为此而担负责任。

    礼貌得寒暄了一番之後将军大人上了马车。

    在马车里面坐定下来葛勒特将军顺手将窗帘拉上然後压低声音向坐在他对面的那两位圣堂武士大师问道:「两位对於那个少年存有什麽样的看法对於他刚才所说的一些事情我始终不太明白」。

    那两位大师自然清楚将军所谓不太明白的倒底是那些事情。

    泰蒙大师眯缝起眼睛想了一想说道:「那个少年很有意思我敢肯定他继承了盖撒尔大师的力武士身份不仅仅是因为他所佩戴的双刀我还能够感受到他身上仍旧残留著盖撒尔大师的力量虽然一般来说圣堂武士继承的是历代前辈的记忆不过对於那些实力高的力武士来说除了记忆他们甚至能够保留下一部分力量。这并不罕见只要传承的生命核晶原本属於一位大师并且传承者是第一个接受仪式的人十有**会生这样的事情。」

    「那麽这是最近刚刚生的事情?我记得您所说的那位大师的名字好像曾经出现在增援部队的名单之中。」将军好像想到些什麽。

    「您记得不错那个少年可能在相当危急的情况下接受了圣堂武士传承并且很幸运的存活了下来。而且为了能够对抗魔族这个少年使得自己成为了极为与众不同的力武士。」泰蒙大师思索了一下说道他的心中仍旧藏著一块谜团那奇怪的肌肉又是怎样一回事情。

    「您所说的是他的力量?」将军问道虽然并非力武士但是在普通人中他的剑技称得上是相当高的了。

    「是的为了得到强劲的力量他放弃了别的东西他现在的样子就像是巨弩您应该很清楚巨弩的强大和它的局限性但是用来对付那些魔族飞船确实没有比巨弩更加合适的了。」大师长叹了一口气说道。

    「那实在是太好了其他的力武士有没有可能也这样作?」将军急切得问道。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当我们成为力武士的时候我们已经选择好了修炼的方向其後的艰苦修行只不过是为了达到我们最初的目标这是我们绝对无法改变的。」力武士大师简单得向将军解释了一下这些事情。

    「不过那位少年好像并不打算让力武士的身份约束他的自由恐怕他想要当一个自由自在的力武士。」坐在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西塞大师突然间开口了。

    葛勒特将军沉吟半晌这件事情跟他并没有任何关系他乐得装作不知道。

    那两位大师看到将军默不作声互相对望了一眼也静静得坐在那里。

    圣堂武士的规矩只对圣堂武士有效如果一个人并不认为自己是圣堂武士的话也没有人能够强迫他承认这个他极力想要避免的身份。

    马车缓缓向前行驶这将是一个不眠之夜。

    塔特尼斯伯爵送别将军大人回身向书房走去。

    那位总管早已经乖乖得躲开去了不仅仅是他其他所有的仆人都不知道到什麽地方去了。

    从书房之中传来一阵阵哭泣之声不过那并不是悲痛的哭声。

    塔特尼斯整了整衣服他轻轻拉开书房的门走了进去。

    伯爵并不想打扰母亲喜悦的心情。

    他静静得站在一旁观察著。

    塔特尼斯伯爵越看越可以肯定那确实是自己的弟弟。

    这是一种来自於血缘的感觉比任何证明更加可靠。

    对於弟弟的归来塔特尼斯伯爵心中确实有一丝喜悦不过更重要的是既然弟弟能够穿越魔族的封锁到达这里那麽他肯定也有本事从这里逃出去。

    对於陷入绝境的自己和家人实在没有比这更加值得庆幸的一件事情了。

    「你答应我以後绝对不能这样冒险无论是为了什麽事情都不能这样冒险你知不知道这几天我多麽为你担心。」那位做母亲的一边哭泣一边说道。

    塔特尼斯伯爵在一旁听著他期待著弟弟怎样回答在他记忆中每当这种时候弟弟总是装出一脸委屈的样子然後信誓旦旦得保证绝对不会再这样做了。

    这一套他早就看多了不过对於母亲、姑姑和自己的妻子来说这一招始终有效。

    正如塔特尼斯伯爵猜想的那样系密特又一次拿出了他一贯的伎俩只不过这一次他的目的并不是减轻处罚而是为了让自己的母亲得到安慰。

    看著弟弟在那里表演塔特尼斯伯爵的心中已经再也没有什麽疑问了。

    如果有什麽人打算装成弟弟来进行诈骗的话他至少得从弟弟很小的时候便已经著手准备了。

    因为弟弟的那番谎话一向是应人而异的对於不同的人他总是有一番不同的说辞。

    他用来对付母亲和用来对付姑姑的话完全是两样的不是长年待在弟弟身边的人根本不可能知道这件事情。

    放宽心的塔特尼斯伯爵在旁边一张沙上面坐了下来。

    「母亲大人您可以感到宽慰了弟弟平安无事是最为重要的从奥尔麦到这里千里迢迢系密特恐怕已经很劳累了更何况他身上的衣服全都已经破烂了如果不换一身装束的话仆人们恐怕会暗中笑话的我去让管家准备一下让系密特好好洗个澡换一身衣服再美美得饱餐一顿。」塔特尼斯伯爵笑著说道。

    说著他拍了拍茶几右侧放著的那个铃。

    不一会儿总管带著那些管家们走进书房。

    总管走到塔特尼斯伯爵的身侧那些管家们则靠著墙壁站成一排他们个个双眼平视好像根本就没有看到老夫人抱著那个自称是系密特少爷的小孩哭泣的样子。

    虽然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不相信这位少年便是系密特少爷但是主人既然承认了他的身份他们也不能说什麽废话。

    「汤米你去将裁缝找来并且告诉他带几件现成的衣服来。普塔你让厨师准备一些菜肴精致一点的。宾果去准备洗澡水。总管你去看看夫人是不是已经休息了如果她还没有睡下的话请她到客厅来就说小系密特回来了。」伯爵吩咐道。

    那位总管挥了挥手招呼管家们出去之後也跟著出了书房。

    现在时间虽然还不算太晚不过伯爵夫人很有可能已经睡著了虽然伯爵夫人是自己表姐但是真得已经睡觉了的话将表姐从床上叫起来总不太合适。

    虽然这位总管始终对於那位系密特少爷的身份有所怀疑不过他很清楚伯爵大人有多麽精明他既然接受这位少年自然有他的用意。

    一边想著总管快步走上二楼那是伯爵和伯爵夫人住的地方靠著左手第二间房间便是伯爵夫人的卧室。

    总管低下头张望了一下看到门缝中还透出亮光他总算放心了夫人还没有睡下。

    轻轻得敲了敲门虽然身为表弟但是他也不敢造次这个家的规矩很严丝毫都不能够弄错以前那些老仆人就是因为让伯爵看不上眼而给赶走的。

    听到伯爵夫人的召唤之後总管这才敢走进房间。

    「是为了系密特少爷的事情?」伯爵夫人问道。

    总管看了一眼夫人背後站著的女仆显然她便是消息来源。

    「伯爵想问问您愿不愿意下去和那位少爷见见面。」总管说道。

    「真是太好了我已经多年没有见到小系密特了。」伯爵夫人满心欢喜得说道。

    因为夫人是自己表姐的缘故总管倒是敢稍微放肆一点:「这位少年是不是系密特少爷现在还不敢肯定至於是什麽原因我想就用不著我说了现在伯爵承认这位少年的身份也许只是为了安慰老夫人您知道最近老夫人担忧成什麽样子。」

    「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我想不大可能是你的那种猜测先生的为人我比你清楚他绝对不会为了安慰母亲而作出有损家族体面的事情你难道能够想像伯爵和别人对簿公堂?」伯爵夫人的语气显然不太恭敬。

    总管早就知道表姐和伯爵之间感情并不融洽她会说出这番话来完全是可以理解的。

    不过有些事情要一清二楚但是却得显得一无所知。

    对於这一点总管是相当清楚的反正遵照伯爵的吩咐只要请夫人到客厅去就可以了他实在没有必要多事。

    看著表姐郑重其事得梳妆打扮总管心中寻思著也许对那位小少爷他应该表现得更加不偏不倚一些。

    即便怀疑他的身份也没有必要表现出来。

    反正这个世界上虚假的东西多著呢多一件也算不得什麽。

    虽然晚妆要简单得多虽然家庭聚会不能够和正式宴会相提并论但是换好衣服化好妆仍旧化了半个多小时时间。

    跟在夫人身後走下楼梯刚好看见汤米带著老裁缝从门口进来。

    看到伯爵夫人老裁缝自然要点头哈腰恭维一番。

    ……

    大厅是在宅邸的东侧这座圆形大厅既能够召开宴会也可以召开舞会地方绝对宽敞。四周倒有三面开著窗户因此采光和通风绝对良好不过因为现在是晚上因此那些高大的落地窗户都拉上了窗帘。

    大厅外面就是草坪後边是花园。

    那个精致的小花园是塔特尼斯家族宅邸最知名的一部分。

    大厅正中放著一条长桌两边各摆著十几张椅子。

    那位系密特少爷正坐在中间的主座之上在他的左侧坐著老夫人伯爵坐在右侧。

    可能是因为心情特别高兴因此老夫人将那条黑色的面纱给摘掉了。

    总管这才现原来老夫人那麽年轻岁月并没有在她的脸上增添多少刻痕反倒是表姐这两年显得有些苍老。

    那位小少爷显然刚刚洗完澡头上湿漉漉的身上穿著浴袍按照家里的规矩这样的装束是绝对不允许的不过想想这位少年原本穿著的那身破烂好像更不体面更无法让伯爵接受。

    而伯爵又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弟弟穿佣人的衣服。

    想来浴袍就成了唯一的选择。

    看见人都已经到齐总管自然知道应该怎样作虽然他完全可以吩咐一位管家到厨房里面去将菜肴端上来但是为了让这次家宴显得郑重其事总管最终决定还是自己亲自跑一趟比较合适。

    「那不是系密特小少爷吗?」老裁缝突然叫了起来。

    他的声音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你居然能够认出我的弟弟。」伯爵笑了笑说道今天他的心情比较好因此没有计较这个老裁缝随便开口说话。

    「喔伯爵大人我当然忘不了啦系密特少爷的衣服从小就是我做的我怎麽会认不出来呢?少爷喜欢拉袖管这个习惯到现在都没有改变所以我作衣服的时候袖管内侧就做得短一些而且不敢缝那种不牢靠的花边您看浴袍的袖口内边不就已经给拽出来了吗?」老裁缝笑著说道。

    听老裁缝这样一说塔特尼斯伯爵心中的疑虑又去掉了一层。

    系密特这时候也注意到有人走进大厅。

    老裁缝他是认得的。

    嫂子虽然仍旧那样漂亮但是和当年比起来好像有些苍老而且精神也不佳虽然化著很浓的妆晚上的光线也很暗淡但是仍旧能够看到两腮有些凹陷。

    「系密特你终於回来了一路上你是怎样躲过那些魔族的?我真是很想知道。」伯爵夫人刚刚在位置上面坐定下来立刻说道。

    看到嫂子急躁的脾气仍旧没有丝毫改变系密特笑了起来。

    这就是他熟悉的家这就是他熟悉的家人。

    「嫂子这可不能乱说我已经答应了那位将军大人了事关军事机密。」系密特和嫂嫂逗趣起来他们俩一向如此以前自己想要什麽东西嫂嫂就是不肯立刻给自己总要引逗自己一阵子。

    当然作为报复自己也是同样如此对付嫂子的。

    重新玩起这种游戏系密特感到极为温馨。

    但是他的哥哥却绝对不是这样认为作为一个小心谨慎的人他确实不希望系密特和将军大人所说的事情被第二个人知道。

    「亲爱的系密特说得一点都不错事关军事机密怎麽可以随便探听呢?」塔特尼斯伯爵轻声说道。

    伯爵夫人冷冰冰得看了丈夫一眼。

    等到她回过头来突然之间一把揪住系密特的耳垂轻轻得往下拉著这是她和系密特早就作惯了的。

    塔特尼斯伯爵虽然心中老大不高兴但是出於体面他必须在仆人们的面前不能显出夫妻不合的样子来因此他自顾自得低著头喝著杯子里面盛著的葡萄酒。

    「好了好了我说就是了其实这也没有什麽我只是一路上都沿著维琴河走一旦遇到魔族便跳进河里那些魔族就现不到我了。」系密特嬉皮笑脸得说道他既没有撒谎也没有将真像完全说出来。

    所有的人全都看著系密特他们的感觉各自不同。

    那些仆人们在琢磨著这种事情的可能性毕竟他们仍旧认定系密特是一个想要诈骗主人钱财的冒牌货。

    伯爵夫人和系密特的母亲则愣愣得看著系密特品味著这一路的艰辛和重重危险。

    而塔特尼斯伯爵则独自一个人在那里琢磨著他能否忍受住那刺骨的寒冷沿著维琴河逃到其他地方去。

    也许到了万不得已这是唯一一种逃生的机会。

    想到这里他看了看周围的那些仆人们伯爵心中盘算著怎麽让这些仆人守口如瓶。

    这件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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