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量按照一定的比例和方式组合起来就可以挥出奇迹般的力量。
系密特被魔法的神奇所陶醉他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船已经行驶到城门口了。
勃尔日的南门有水路和旱路两座城门。
旱路的城门早已经被紧紧的堵死了水路的城门则被碗口粗细的铁栅栏锁住。
当船在城门口停住的时候系密特这才清醒过来。
突然之间他想到一件事情系密特立刻问道:“队长大人我们这样出去难道不怕遭到魔族攻击吗?我好像不曾建议过利用战船来对抗魔族。”
“用不着担心我们早有安排。”
突然间从船舱里面传来那位将军大人的声音。
“不错等到水闸打开之后你就知道我们打算怎么干了。”另一个苍老而又虚弱的声音传到系密特的耳朵里面。
话音刚落船舱的舱门打开将军和一位已经老得说不出年龄的魔法师走了出来。
“老师我们已经准备好了请让水闸打开吧。”
船头的另外一位魔法师说道。
系密特这才现那竟然是一位女魔法师。
随着队长挥舞了两下的手臂城楼上面的士兵们用力推动绞盘沉重的铁栅缓缓的升了起来河水顺着栅栏向下流淌着就好像是雨中的屋檐下挂着的水线。
当铁栅栏升到城楼顶上的时候士兵们推动沉重的铁闩将这道巨大的铁闸锁住以免它掉落下来、砸在刚刚通过一半的船只之上。
只听得“光铛”一声巨响铁闸被牢牢的锁住了士兵们站在城楼之上出了可以通过的信号。
“黛安娜现在看你的了。”老魔法师对着自己的弟子说道。
那个女魔法师早已经进入了冥想状态刚才那句话她十有**没有听到。
没有咒语吟唱的声音也没有神奇而又怪异的手势突然之间船只周围卷起一个巨大的漩涡河水急的打着漩升了起来就像是一道墙壁一般将船只包裹了起来。
那道以水组成的墙壁越升越高最终在顶部合拢。
看着被完全包裹起来的船只系密特原本的疑惑已经烟消云散了但是在他的心中却出现了新的疑虑。
“大人为什么不在晚上动攻击?现在那些魔族也许会感到极为惊奇但是想必您也不敢绝对保证那些魔族不会攻击一个大水球。”系密特说道。
对于系密特的提醒那位将军大人好像根本无动于衷倒是旁边站着的那位力武士大师开口解释道:“你用不着担心这件事情亚理大魔法师将会用幻术将我们的身形隐蔽起来。”
“系密特你放心吧亚理大魔法师曾经协助我们攻打过另外一个基地只不过当时我们并不知道那些‘巨大的眼睛’有另外一种侦察的手段幻术对于它们并不起作用。
“但是那次进攻并没有给我们带来多少损失虽然幻术对魔族飞船无效但是那些魔族士兵和诅咒法师却看不见我们。”另外那位巨人大师也一起解释道。
系密特默默的点了点头听到这样一说他也就明白了能够将身形隐蔽起来的幻术统称为隐身术不过每一本书上提到的隐身术都是完全不一样的弄得系密特感到极为奇怪。
系密特转过头来看着那位年老体衰的魔法师。
只见他悠闲的在那里捋着胡须突然间他伸出乾瘦的食指在空中划了几个圈又凭空书写了一道符咒淡绿色的光芒从他的指尖飞出随着他手指的笔划留下一道余辉。
当老者画完那最后一笔的时候系密特惊奇的看到周围的一切好像都变成了半透明的。
或者更加确切的说他看到船和所有人的身影都变成了一团灰色、朦朦胧胧的东西四周那卷起的水墙也消失不见了。
正当系密特惊叹于魔法所造就的奇迹时船再一次缓缓驶动了。
穿过高大的城门战船驶入一片广阔的湖荡这里是勃尔日河汇入维琴河的地方。
当年创建勃尔日城的人们之所以选择这个地方就是因为这片广阔而又平静的湖荡。
这里曾经鸟兽成群、鱼虾聚集更是北方侯鸟飞往南方过冬时必然要停留的地方。
甚至到了今天每当侯鸟往南迁徙的时候总是有成群结队的大雁、灰鹭和鹳停留在这片湖荡之上甚至有些还飞进城里。
不过系密特现在可没有心情观看两岸的景色。
船上所有的人都全神贯注虽然空中并没有出现魔族飞船的踪迹但是没有一个人敢于放松警惕。
一驶出城门船便加快度飞驰在水面之上而这种度绝对不是用浆划便能够做到的。
也许是因为用魔法推动的缘故船尾并没有留下航迹。
维琴河是一条支流众多的大河蒙森特以水脉纵横交错而闻名从维琴河往北一路上有二十几条河流涌入她的怀抱。
沿着维琴河向下游行驶了半个多小时之后船拐进了一个不知名的小港湾那是一条很小的支流甚至只能够称得上是一条小溪。
原本战船是根本无法驶入这样浅的溪流的但是因为有魔法的推动战船悄无声息的向那条小溪的上游驶去。
这是一条曲折蜿蜒的小溪。
系密特已经记不得到底拐过多少个河湾了。
大约又行驶了一个多小时远处的天空中可以看到三艘魔族飞船在五六十米高的地方飘浮着。
战船的行驶度渐渐慢了下来。
系密特的心中充满了紧张。
他不知道那些“巨大的眼睛”会不会现他们的存在。
战船一点一点的靠近系密特甚至已经能够清楚的看到飞船下那瞳孔一般的魔法阵了。
每当那巨大的瞳孔扫向他们的方向系密特的心中便一阵紧抽。
“放心吧它看不见我们。”耳边传来那位老魔法师的声音“如果它看得见我们的话它早就动攻击了。”
“你的办法看来有效。”将军也肯定的说道。
“现在要动攻击吗?”泰蒙大师问道。
“将军只有三艘飞船是不是太少了一点?”那位队长显得有些贪心他好像并不希望做了这么充足的准备却只得到有限的收获。
将军沉吟了半晌他同样有这种感觉。
“我们不如再等半个小时看看运气会不会更好。”那位老魔法师说道。
将军听到老魔法师这样一说点了点头“好就再等半个小时但愿半个小时之后有更多的目标出现在我们眼前。”
好像幸运专门喜欢和人捉迷藏当人们想要得到幸运的时候它总是躲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
半个小时过去之后天空中仍旧只有三艘飞船那位将军不得不接受这无奈的事实也许今天他的收获只有这点。
“德布罗意将弩炮运下船摆好阵形。”
“泰蒙大师请你分出一半力武士保护弩炮另外一半保护战船。
“西塞大师请你们做好准备不过我想试一试弩炮的威力所以请你们不要太快出手。”
葛勒特将军出一连串指令。
在那位队长的指挥之下弩炮一辆跟着一辆下了战船并在河边的空地上摆开了阵形。
系密特清楚的看到这些弩炮同样被一个个小小的水罩给隐蔽了起来。
系密特不知道在那些魔族的眼里看来前面的那块平地是什么样子的他所看到的是呈三条互相错开的、横向排开的弩炮阵地。
巨大而又致命的箭矢全都瞄准了空中的那三艘飞船和地面上那些聚集在一起的魔族士兵。
正当一切准备就绪的时候突然间从远方飘来十几艘飞船这些飞船的体积显然要比底下三艘飞船巨大许多。
“太好了幸运之神总算眷顾我们。”将军充满喜悦的说道。
那位队长显然也现局势的变化他一溜烟地快跑回到船上。
“德布罗意大鱼上钩了你专心对付那些飞船一个都别让它们跑了。地上的东西你用不着担心两位大师会保护你们的安全。
“而且关照弩手们一旦命中目标不要留恋尽快撤回船上别去管那些弩炮。”葛勒特将军斩钉截铁的下达着命令。
虽然并不理解但是那位队长显然没有学会质疑命令的正确性他毫不犹豫的接受了指令跑回自己的指挥官位置去了。
“为什么?”
系密特疑惑不解的问道对于将军的“慷慨”他实在难以理解。
系密特原本并不指望有人会回答他的问题因为他早就听汉摩伯爵说起过作战命令是没有任何理由可讲的命令下达之后就必需要执行。
没有想到那位魔法师竟然愿意回答他的问题。
“如果想要射弩箭的话就必须将魔法撤掉一旦魔法撤掉便不能够隐身与其暴露在空地之中成为那些家伙的目标还不如放弃弩炮回到船上安全得多。”
“能不能在隐身的同时还可以攻击敌人?”系密特问道。
“这是我们魔法师几百年来梦寐以求的一件事情可惜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能够在这个领域有所突破。”老魔法师一本正经的说道。
就在他们俩你一言我一语说的起劲的时候那位巨人大师推了推系密特“喂你打算留在船上还是和我一起到下面去?”
系密特看了一眼底下那张网以待的巨弩方阵他二话没说跳下船舷。
虽然知道自己身体周围也有一道魔法阵但是系密特的眼睛却看不见有任何东西阻挡。
将那两把巨大的双月刃握在手中系密特默默的等待着战争开始的那一刻他的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系密特根本区分不出哪些情感是自己的哪些是来自于那些历代力武士的记忆不过可以肯定这些情感中绝对没有恐惧和害怕。
站在那里系密特看着空中的魔族飞船缓缓降落下来令人惊讶的是随着高度的降低那些魔族飞船的体积在渐渐缩小。
当它们到达原来那三艘飞船同样高度的时候所有飞船的体积看上去都差不多。
系密特心中暗自惊诧原来这东西能够膨胀到如此巨大也许自己膨胀到这样的体积同样也能够飘浮起来。
系密特连忙快的甩了甩脑袋将这种想法从脑子里驱赶出去。
这时候他才现其他的力武士已经抽出双刀摆好架式准备作战了。
突然间那位队长一甩手臂显然这是攻击的信号。
就在那一瞬之间原本模模糊糊的灰色人影变得清晰起来锋利的箭矢在阳光照耀之下闪烁着点点寒芒。
几乎在同时无数弓弦弹动的清脆响声伴随着尖锐的“嘶嘶”破空之声。
一米长的巨大箭矢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飞向停留在空中的魔族飞船。
受到突然袭击那些魔族飞船根本就来不及升起箭矢无情的穿透了它们庞大的身体一连串的爆炸声即便隔着这么远都能够清楚的听见。
爆炸的冲击将位于它们底下的那些魔族士兵击倒在地虽然它们中的大部分从地上爬了起来但是也有一部分因此而丧生。
不过弩手们根本没有看到这令人振奋的一幕他们全都忙着撤回船上。
从爆炸中重新站立起来的魔族绝对没有想到一道道闪电闪烁着致命的蓝光向它们笼罩下来。
广被数亩的蓝色电网将无数魔族士兵化作了焦炭。
当那些幸存下来的魔族士兵看到远处有几点金光飘浮在空中的时候它们立刻分散开来向这边围拢过来。
和圣堂武士交战了这么久这些魔族士兵早已经对圣堂武士瞭解得很深入。
魔族的队列中立刻飞起几只飞行恶鬼它们是刚才那阵爆炸和紧接而至的闪电飓风之后仅有的幸存者。
这些飞行恶鬼凭藉行动方式的优势飞行在队伍的最前列。
但是这仅有的几只恶鬼也成为仍旧隐藏着的力武士手中弩箭的牺牲品每一头恶鬼身上至少命中四五支箭矢这些脆弱而又邪恶的生物甚至连惨叫都没有出便已经死亡。
射出弩箭之后力武士们的身形也显露了出来不过他们用不着撤回战船接下来的战斗将由他们收尾。
“放心战斗吧那位魔法师已经承诺过士兵们看不到你战斗的场面他们甚至会忘却一切和你有关的记忆。”正当系密特为是否要一同行动而犹豫不决的时候身边传来了那位巨人大师的声音。
听到这句承诺系密特心中大定他从背后摘下那两把交叉斜挂着的双刀。
这两把弯刀实在是太巨大了以至于他根本无法将它们像平常一样佩带在腰际。
跟在那位巨人大师的身后系密特提着那对奇怪的兵器。
那无比沉重的双刃对于武技的挥也许并没有什么好处但是用来冲锋陷阵却是再合适不过。
在奥尔麦系密特曾经以为那些魔族士兵是强大到极点甚至是不可抵挡的。
但是现在当他快来回旋转着那一对沉重而又锋利的兵刃轻易的切开魔族的身体时系密特甚至已经忘记了他是在战场上和可怕的魔族作战。
他只是随着自己的感觉凭着本能和手中双刀的指引将身体所拥有的力量尽情挥到极致。
系密特手中的那对奇异的弯刀不停旋转着、挥舞着凡是靠近他身边的魔族士兵无不被卷入这死亡和毁灭的舞蹈之中。
鲜血飞溅割裂的肢体和切碎的身躯随着那亮银色的刀光飞出老远。双月刃引领着系密特在这刀光剑影、血肉纷飞的战场之上翩翩起舞在系密特的身边撒下来一片鲜血组成的花环。
当四周渐渐平静下来的时候当系密特停止那死亡圆舞曲的时候旷野之上到处躺着魔族的尸体鲜血染红了这块土地甚至连那条小溪都成了一条红色的河流。
系密特感到身上湿漉漉的。
他低头一看只见他身上沾满了鲜血这副模样简直和他第一次看到的托尼一模一样。
而周围的其他力武士同样浑身是血唯一没有沾上鲜血的只有他们的刀刃。
系密特看了一眼手中的武器虽然已经不知道斩杀了多少魔族但是它仍旧是光洁亮丽的。
提着双月刃系密特向战船走去沾满全身的鲜血让系密特感到浑身不舒服他不知道其他人有没有同样的感觉。
另一个让他感到头痛的事情便是回去的时候应该如何向家人交代这身衣服是昨天刚刚换上的就算是撕破了一条口子也得向母亲解释半天更何况像现在这样浑身是血……
上了船头系密特再一次回头看了一眼刚才他浴血奋战的战场。
太阳斜斜的照耀在这片血红的大地之上天空的红色和大地的红色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