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也是一种狩猎一种特殊形势的狩猎。
进行狩猎就必须要有适合狩猎的工具那一对用来冲锋陷阵的双月刃在这种情况下是根本用不上的。
系密特从那些佣兵所使用的装备之中挑选了一把极为普通的短剑。
他之所以挑选这件武器倒不是因为这件武器打造得有多么精巧而仅仅是因为这把短剑由于锈蚀的原因而在短剑的表面附着了一层深褐色的锈斑。
这层锈斑因为不能反光所以使得这把短剑成为了在黑暗之中很难被现的一件武器。
将短剑佩戴在腰际后部。
这种佩戴方式是那些生长在沙漠之中的游牧民族经常采用的系密特在自己的记忆之中找到并且现它对于今天这种情况相当合适。
一切收拾妥当之后系密特向小镇走去。
当他走到小镇边缘一个没有人注意到的地方时他看看四下无人便向上一纵。
在屋顶和房檐之上快行动对于普通人来说是相当困难的一件事情但是对于一个力武士来说则轻而易举。
市政官署是一个相当明显的建筑物而霍博尔所出的惨叫声也为系密特指引了方向。
在小镇中央的一个广场上密密麻麻地围满了人这些人正兴致勃勃地看着站在中间的四个人用各种手段殴打着那两个可怜的仆人。
让系密特稍稍安心的是霍博尔还没有生命危险那些尽情殴打他的流氓显然得到过指示他们刻意避开了那两个可怜人身上的要害部位。
旁边站着的那些人则纷纷叫嚣着好像恨不得也上前去施展一番手脚。
在广场旁边的一座五层的高楼之上很多人从窗户之中透出身体他们兴致勃勃地看着底下殴打的场面。
这些人同样兴奋得叫着、笑着并且往下投掷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在最上面一层楼有两个中年人兴致勃勃地朝着下面观瞧其中一个人手中托着一杯葡萄酒另外一个人则摆弄着一枚金币。
系密特慢慢地向那里凑了过去。
“镇长先生依你看我们的客人什么时候才会到达这里?”那个摆弄着金币的人问道。
“应该快了吧不过我但愿他能够在底下这两个人昏过去之前到达这里我想听听惨叫声对于我们和他之间的交易会相当有帮助。”那个身材削瘦的镇长说道。
“那些家伙油水很足他们的马车上面装着的东西相当沉重我原本打算让那些穷鬼将他们抢光的连人马都布置好了。
“没有想到那些家伙居然强充圣人穷鬼们倒投靠他们了。我只好亲自出马了。”那个玩金币的人说道。
“会不会出事?他们好像不是普通人万一是群贵族我们的麻烦就大了。”镇长说道但是他的语气中却没有丝毫担忧的味道。
“那有什么?我们又不是没有干过同样的事情只要像上几次那样将一切收拾乾净不就没事了?
“我唯一担心的便是有人逃出去虽然温格已经将路口全部堵住了但是那些家伙手里有重弩打起来恐怕不太妙。”玩金币的人说道。
“温格你老兄有没有告诉他重弩的事情?”镇长笑着问道。
“到时候他会知道的。”那个玩金币的人同样笑了起来。
“你说得不错温格这个家伙实在是太嚣张了让他吃点苦头也好。”镇长连连点头说道。
听到这两个人的对话系密特立刻感到大事不妙他绝对没有想到这些人如此狂妄大胆。
虽然不知道笛鲁埃是否布置了站岗放哨的人马但是即便有所准备面对这两个人早已经安排好的阵势笛鲁埃恐怕未必阻挡得住。
在车队之中有自己的母亲和沙拉小姐这两个关心自己、爱护自己的人系密特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她们俩的安全。
事到如今系密特也顾不上手段是否光明正大了亲人的安危永远是放在第一位考虑的事情。
虽然在圣堂武士的记忆中并没有如何处置现在这个局面的办法存在。
但是系密特记得当初在奥尔麦曾经听汉摩伯爵讲起过当初如何在北部冰原之上猎杀野狼的故事。
野狼是一种极为凶残的动物而且它们成群结队的时候极为强大甚至连北方冰原之上最为强悍的熊都会成为它们猎杀的对象。
人类和它们相比就更加弱小了。
但是野狼有一个弱点如果它们的领死去它们便会慌乱起来那时候想要对付它们就容易多了。
想到这里系密特从屋檐边上探出身子。
那两个正在放肆谈笑的人看到突然之间有一个人影从屋檐之上冒了出来顿时吓了一跳。
但是还没有等到他们反应过来他们的衣领已经被系密特一把抓住随着一阵惊叫之声两个庞大的身影从窗口掉落下来。
当这两个人摔落到地上的时候惊叫声愕然而止。
底下所有的人都充满惊诧地看着顶上他们并不知道到底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等待着他们的是飞落下来的瓦片。
不过这些瓦片是如此致命无论是头部还是肩膀之上被瓦片削中那个不幸的人都会立刻被砍倒在一片血泊之中。
这是系密特为了对抗那些生命力无比强悍的魔族士兵以及那些高高在上、除了弩炮根本伤害不到的魔族飞船而祈求来的力量。
用这种力量对付普通人这些普通人又如何禁受得住。
这意外的变故使得底下所有的人都呆若木鸡一时之间广场上面一片平静。
但是平静立刻被慌乱所淹没。
摸不着头脑的人们慌慌张张得四处逃窜。大多数人逃进了附近的房子里面不过也有一些人向镇外逃去。
人类逃避危险的天性在这里获得了最有力的证明。
刹那间广场之上除了横七竖八躺着的几具尸体便只有那两个正在痛苦呻吟着的仆人。
系密特虽然很想下去帮助那两个仆人但是母亲和沙拉小姐的安危牵动着他的心弦他从这个屋顶跳到另外一个屋顶飞快地向镇子外面奔去。
当他站在小镇边缘的一座楼房的屋顶之上时正好看到自己的哥哥指挥着笛鲁埃和那些雇佣兵将正想要逃出小镇的人阻挡在了路口。
那些贫民们紧跟在佣兵们的身后他们的手中或者拿着弯刀或者拿着木棍。
看那副架式哥哥已经控制住了局面。
狭窄的街道之上躺着五、六具尸体他们的身体之上钉着一支支弩箭那些活着的人则一个个满怀恐惧抱着脑袋蹲在地上。
他们已经没有了刚才那副嚣张疯狂的模样一个个畏畏缩缩神情之中布满了恐惧和慌张。
系密特顾不上和哥哥打声招呼既然笛鲁埃已经让佣兵们将弩弓拿在手中说明他早有准备。
回头看了哥哥和佣兵们一眼系密特将身一纵消失在夜空的一片黑暗之中。
虽然夜色黯淡但是系密特拥有着常人所不具有的感知这种感知是当初那个垂死的魔族飞船所赋予他的特殊能力。
系密特可以在漆黑一片中看见东西无论是人还是树木都清晰可见就像是在太阳映照之下一样。
笛鲁埃选择的宿营地周围空旷一片只是零零星星生长着几株小树。
在不远处有一座丘陵丘陵的后边是一片小树林那两个人所说的伏兵显然就躲藏在树林之中。
系密特能够清楚得看到那些人正沿着树林从两边向宿营地包围过来。
宿营地之中虽然仍旧有五、六个佣兵在小心守护着而且他们的手中也拿着重型军用弩。
但是从人数上来说他们远远不是树林之中那些匪徒的对手。
而那些今天刚投靠过来的贫民们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被哥哥一起带走围攻小镇去了。
看到事态紧急系密特顾不得关照那些佣兵注意防守他闪电般地向那片树林奔了过去。
黑夜再加上茂密的树林所有这一切对于系密特来说都极为有利。
他那双能够看透黑暗的眼睛是最有利的武器。
更何况在奥尔麦森林之中系密特便和森林结下了不解之缘森林就好像他的第二故乡。
游走在树林之中系密特就好像从客厅踱步到卧室又从卧室进入厨房。
惊叫声、呼喊声在他身后纷纷响起。
树林里面的匪徒们慌乱成一团因为他们的伙伴一个接着一个被来自于黑暗之中的利刃夺走性命。
每当响起一声惨叫匪徒们便显得更加慌乱。
因为没有什么比看不见的敌人更加可怕。即便是那些强悍得恐怖的魔族也至少不会剥夺走人们抵抗的勇气。
在奥尔麦的森林之中面对着突如其来的魔族人们至少还懂得如何拿起武器进行抵抗。
但是在这一片漆黑之中在这时而传来的惨叫声中每一个匪徒所想到的只是尽快地逃离这片死亡树林。
他们毫无秩序地四处逃窜用手中的武器将任何接近他们的人砍倒。
咻咻的弓弩射击声此起彼落不过随之而起的往往是同时出的两声惨叫声。
那些幸运地逃出森林的匪徒向远处的小镇亡命奔逃根本不知道那里已经不是他们安全的隐蔽所。
也有一些脑子比较灵活的家伙从另外一个方向逃了出去他们将会去寻求其他新的庇护。
反正在这个混乱的时代到处都有可以让他们容身的所在。
树林之中很快平静了下来。
系密特从树林之中走了出来他的目标是远处的宿营地。
宿营地已经不再太平因为其他那些车队雇佣的佣兵们也紧张得拔出武器。
他们并不知道谁才是真正的敌人因此将每一个可疑人物全部都当成了敌人来看待。
佣兵和佣兵们互相瞪视着车主则死死地守护在车队旁边。一支支弩箭都向着外面手指就搁在扳机之上。
当系密特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内的时候十几支弩箭同时瞄准了他。
幸好系密特矮小的身材解除了众人的疑虑。
和其他的车队比起来系密特他们的车队反倒是最为平静。
因为那几个佣兵早就知道今天晚上将会生一场巨大的风波他们心中早就有所准备。
除此之外另一个让佣兵们十分放心的原因就是在他们的队伍之中有一个连诅咒法师都能够轻易消灭的强大人物存在。
虽然佣兵们从来不讨论这个充满神秘的人物也从来没有亲眼看到他是如何杀死那些魔族的。
但是对于系密特的身分佣兵们早已经猜测得八、九不离十了只不过他们互相之间都心照不宣而已。
拥有如此强大的人物除非对方阵营之中同样也有圣堂武士存在要不然根本就不可能出现控制不住的局面。
这几个手拿重弩的佣兵心中十分清楚他们与其说是在保护那两位贵妇人的安全还不如说是给她们以心灵上的安慰。
因此当他们听到森林里面传出阵阵骚动的声音和紧接而起的惨叫声的时候他们已经猜测到那是谁的杰作。
系密特回到宿营地之中那些佣兵们很平静地迎接着他的到来好像根本就没有看到他身上沾满了血迹。
“系密特是你回来了吗?”帐篷之中传来母亲的声音。
门帘一挑沙拉小姐从帐篷里面走了出来。
在她身后跟着母亲大人她们俩好像同样都对系密特满身的血污视而不见。
“你快去洗个澡吧。”
母亲指了指旁边一个帐篷道:“衣服已经放在里面了。”
旁边一位佣兵相当有默契地从那位小少爷的手中接过短剑。剑柄上那厚厚的血迹令他感到颇不舒服。
系密特顺从地钻进帐篷。
等到他重新出现的时候他又回复到那个乾乾净净、犹如洋娃娃一般的贵族少爷的模样。
虽然早已经习惯了这副模样但是佣兵们仍旧对眼前这种变化感到吃惊。
更何况那把滑溜溜、沾满了血迹的短剑也同时在警告他们就是眼前这个少年夺走了树林之中那些匪徒的性命。
小镇上突然之间躁动起来但是又很快平静了下来。
当一切都恢复平静之后过了将近一个多小时仆人们纷纷回到了营地之中。
但是塔特尼斯伯爵却始终没有回来。
没过多久小镇之上再一次沸腾起来。火光映照着整片天空很多人甚至以为小镇之上着起了大火。
前面的车队纷纷派出了佣兵去打探情况。
一时之间宿营地里也开始骚动了起来唯有塔特尼斯家族的车队却仍旧是毫无动静。
不一会儿小镇之上传来一阵阵极有节奏的呼喝声。那声音就好像是愤怒的吼声又好像是自肺腑的欢呼声。
那声音如同起伏的波涛一般一会儿汹涌澎湃一会儿又风平浪静。
忽起忽伏的喧闹声一直持续到深夜。
但是那映照天空的火光直到黎明时分也没有熄灭。
当第二天一早车队驶进的小镇的时候系密特看到整个小镇已经完全变成了另一副模样。
小镇之上那些面黄肌瘦的贫民现在身上穿着着光鲜的衣裳他们那肮脏、蓬乱的头也已经修剪整齐了。
而且每一个人都洗过了澡显得精神多了。
当马车驶过广场的时候只见广场之上支起了几十个木架。
每一个木架之上都悬挂着五、六具尸体更多的囚徒则被锁链锁成一串他们跪在广场的一角等待着审判。
在这些囚徒的四周站立着无数面黄肌瘦的贫民。他们一个个都对着那些囚徒怒目而视。
在广场的另一角一字排开着十几张桌案系密特的哥哥宛如一位**官一般趾高气昂地坐在正中间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