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那根触角猛地一抽马车朝着人群最为密集的地方砸落下来。
几乎足下意识的每一个人都压低了身体四处躲避一时之间原本整齐的队伍变得乱七八糟。
“轰”的一声巨响马车彻底碎裂开来没有人知道有多少人被压在了底下只知道那些跳跃着的车轮和巨大的车轴同样无比致命。
不过在混乱之中仍旧能够听到咻咻的箭矢声音这些佣兵虽然缺乏纪律不过擅长作战的人也并不在少数。
一蓬飞射的箭矢顷刻间将那蔓藤般的触角射成了一根刺棒。
系密特凭着力武士的直觉知道这样的攻击根本就起不了任何作用。
看着那如同长鞭一般抽过来的触角系密特感到有些后悔自己竟然未曾带着他的那两柄弯刀。
又是一片佣兵被扫倒下去系密特再也无法忍耐。
将手里的那颗水晶收转回来系密特如同一阵风般飞掠出去乘着突如其来的黑暗和此刻无比混乱的局势他闪身朝着最前方纵去。
突然间小腿仿佛绊到了什么东西一般系密特感到裤腿轻轻地被什么东西往后拉了一下他几乎足下意识地用脚尖往旁一点结果令他骇然的是另一根长鞭猛地朝他抽了过来。
对于此刻的系密特来说他已无法煞住自己往前奔行的势头于是他身体在半空中一个盘旋手掌猛地在地上一拍身形朝着一旁飞射而去。
就在他头上脚下那一刹那间系密特隐隐约约看到地面上有些与众不同。
地上仿佛支撑着一张巨大无比的蜘蛛网那粗壮的主索延伸出去十几米在主索之间还密布着无数几乎看不清的细丝。
此刻脚下便有一道细丝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想系密特猛地踩落下去。
又是一根长鞭从潜伏变成了攻击状态不过这一次系密特早就已经做好了反击的准备。
一蓬钢针朝着那巨网的中央疾射而去系密特对准那根长鞭猛力蹬踩下去那迅猛的抽击再加上系密特本身的力量使得他的身体高高地飞了起来。
被抛飞到空中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再幸运不过。
系密特连续不断地挥舞着手臂那密集的钢针瞬息间笼罩在了那巨网的正中央原本始终一动不动的其他那些触角此刻猛地一震紧接着便漫无目的地挥舞起来。
突然间一阵剧烈的抖动紧接着一根断落的触角飞舞着和其他触角的撞在了一起。
就在那一瞬之间渐渐掉落下来的系密特已看清了他的敌人。
他原本以为这一次的魔族又会是像魔族眼睛那样非人的怪物但是令他感到奇怪的是他看到了一张和人一模一样的脸。
感到震惊的系密特差一点没有躲过一条猛抽过来的触角肩膀上火辣辣地挨了一下令他猛醒过来此刻仍旧在激烈的战斗之中。
既然看到了目标自然好对付许多。
而且那漫无目的地挥舞触角同样也令系密特猜测到这个魔族或许同样不曾拥有能够看透黑夜的眼睛。
身形一滑飘向了一旁的山坡系密特的双脚一踏上地面心中终于踏实了许多。
弓起脊背扭紧身躯那一连串“嘶啦”声响是暴涨的肌肉将身上的衣服彻底撑破所出的。
运用所有的力气猛地一甩十二根钢针带着强悍无比的力量朝着那个魔族疾射而这是系密特为了对抗魔族而祈求来的力量如同巨弩一般强劲刚猛的力量。一声刺耳的尖叫声响起突然间所有的长鞭都朝着这里猛抽了过来。
虽然这样的拼命反击有些出乎系密特的预料之外不过他早就已经做好逃跑的准备。
他甚至还将那极为有限的魔力输入到了波索鲁大魔法师送给他的、那件奇怪的礼物上面。
一阵手忙脚乱系密特无论如何都想像不到他居然再一次地使用了那狂般的度奔跑了起来。
等到他醒悟过来的时候系密特现他已然离开战场至少有一公里远。
脚底甚至在隐隐作痛大腿同样像快要散架了一般那阵阵酸痛是上一次所不曾有过的感觉。
就在他回头顾盼的时候突然间他注意到远处那个拥有着无数触角的魔族正伸展开那细长的触角迅地翻越山岭往山脉深处逃跑。
系密特很想捕获住那个魔族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到这个魔族和以往的那些魔族并不完全一样这个魔族和魔族的眼睛有些相似系密特感到她们全都是魔族之中拥有智慧的成员。
这个魔族显然非常清楚如何令自己的杀伤力达到最强那辆沉重的马车成为了她最有效的武器。
除此之外系密特还隐隐约约感到他刚才那原本以为必杀的强力一击之所以未曾奏效同样也和这个魔族的智慧有关。
那些强劲有力的钢针原本应该将魔族的脑袋和胸膛刺个对穿但是此刻从她还能够如此迅地逃跑看来那些攻击并没有真正击中要害。
系密特并不认为是因为他的钢针难以穿透魔族那强劲有力的身躯同样在黑暗之中想要躲过那致命的一击也相当困难肯定有其他原因令魔族得以逃生。
此刻山道上充满了悲哀和忧伤虽然佣兵的信条原本就是随时面对死亡但是此刻如此凄惨的景象仍旧令所有人难以忍受。
沿着山坡躺着三十几具尸体不过这些死者和那些此刻正在痛苦哀嚎的伤员比起来或许要幸运许多。
每一个佣兵队都多多少少有些伤亡。
走到那个花花公子面前系密特小心翼翼地问道:“损失了多少弟兄?”
斯帕克没有说话他只是沉重地伸出了一个手掌。
“能活着就算是幸运的了那个魔族恐怕从来没有人见过。”系密特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
“那东西是被你打跑的?”斯帕克突然间问道。
“为什么你会这样想?”系密特反问道。
“道理很简单我们这里根本就没有人能够伤得了那个魔族只有老废物他们弄断了一根触角这已然是非常了不起的收获了。
“所以那个魔族突然间逃跑的时候我们每一个人都差一点跪下来祈祷我们原本以为会全部死在这里。
“我注意到你并不在附近过了好一会儿你才从山里出来我相信你的老师那个魔法师肯定给了你某样能够用来对付魔族的武器。”这个花花公子说道。
“很遗憾对付那个魔族并非很有效这是我所看到过最难对付的魔族。”系密特充满了遗憾地说道。
“这次损失惨重看来待会儿恐怕还有一些麻烦没有杀掉那个魔族那些家伙恐怕不会给我们报酬而已进去的第一批人恐怕也不会愿意和我们分摊报酬。
“我们死了五个人算是损失比较轻的了还有人比我们更惨他们肯定会要更多报酬我担心待一会儿还会有一场战斗。
“我不希望再有人死亡同样也希望能够得到足够的补偿所以这件事情得请你帮忙你是魔法师稍微露两手就可以将别人镇住。”斯帕克说道。
“或许我会先成为靶子贴近射出的弩箭可不容易躲避。”系密特说道。
“用不着担心会有弩箭对准你佣兵有佣兵的规矩破坏规矩的人没有办法在这一行立足。
“更何况还有那些铁皮在这里他们是最好的公正人没有哪个佣兵会愿意得罪他们。”斯帕克压低了声音说道。
“看样子你早已经将所有事情全都想好了那么能不能告诉我你打算从那些人的身上刮到多少油水?”系密特同样压低了声音问道。
“我听说从山口通过的人每一个人都交给那些家伙三百金币这样算来前前后后他们应该赚了十几万吧要他们拿原来说好一倍的数量应该差不了多少。”斯帕克说道他的脸上露出了不怀好意的微笑。
“不知道是你的消息不准还是你有意隐瞒单单坐船就不只这个数我相信每个人没有给足一千个金币根本就不可能从那道山口逃出来。”系密特冷冷地说道。
听到这句话那个花花公子吹了个口哨他朝着四周张望了两眼然后说道:“我真得没有骗你这个数字是我们从那些逃出来的人那里打听到的看来他们都被事先关照过不许说实话。
“既然是这样看样子我得去和其他人商量一下牺牲了这么多弟兄这点点小钱根本就不够我们分的。
“不过想要从那些家伙身上挖出更多的油水恐怕就不能够用原来的办法了看样子如果不让他们知道这一次他们如果不给钱的话或许谁都别想活着回去要不然肯定是没有办法让大家满意的了。
“但是这样一来那些铁皮在这里就有些麻烦这正是令人感到非常为难。”那个花花公子皱紧了眉头说道。
“你的意思是不是让我去对付那些骑士?”系密特问道。
“你的反应非常迅而且看待问题极其准确现在谁都知道你是个魔法师再加上他们对于你原本就很尊重我相信他们会愿意听从你的意见。”
系密特朝着四周张望了一眼他看到另外几支队伍的佣兵们同样看着这里显然这是早已经商量好了的计画。
系密特原本并不打算管这些闲事但是看了一眼那些躺在山坡旁边的死者突然间他感到一丝愧疚。
如果他带着自己的弯刀或许这一切都不会生对付这些章鱼一般的触手他的钢针并不是非常有效的武器。
自从成为了圣堂武士以来他还是第一次在战斗中没有佩戴弯刀。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或许可以说是他隐藏身分的想法令那些人白白牺牲。只要一想到这些系密特感觉到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突然间他又想到另外一件事情。
波索鲁大魔法师曾经告诉过他奇斯拉特山脉附近有好几个地方都现了魔族的踪迹或许同样的战斗也将在其他地方生。
不知道括拿角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不过有一件事情可以肯定那便是这里已然变得越来越危险。
无论如何都必须让玲娣姑姑和嫂嫂沙拉小姐离开这个地方或许这些佣兵能够派上用场。
想到这里系密特点了点头。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事成之后我想要雇佣你们帮我办一件事情。”系密特立刻说道。
“那要看是什么样的事情如果仍旧和魔族有关我相信这一次没有一个人会愿意接受这样的工作。”
那个花花公子一般的佣兵队长说道。
看着斯帕克那一脸警惕的模样系密特非常清楚他担心的是什么。
“我并不是让你们帮助我完成我的任务只是希望你们能够保护两个人从括拿角前往京城拜尔克。”系密特说道。
“噢――这一路之上的路途可不短说说你的报酬看在这一次你愿意帮忙的份上我可以给你一个优惠。”
斯帕克露出了奸商般的笑容。
“我的演出费全都给你怎么样?”系密特问道。
又轻轻吹了个口哨那个花花公子说道:“唷――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啊看样子可以成交。”
系密特转过头去看着远处另外一支队伍。
“你是不是能够帮我再联络一下那些人?昨天晚上的战斗之中他们比你们干得更加出色。”系密特说道。
“噢――不得不说你是一个非常精明的家伙增加一个竟争对手可以压低许多价钱。”那个花花公子连连点头说道。
“我只是看中他们的能力而已更何况你们能够活下来他们的功劳绝对不小我只是希望能够补偿一下他们的损失而已。”系密特说道。
“两家平分你的报酬?”那个花花公子问道。
“别忘了我还有一笔拍卖收入这一路上干得出色的那一队可以得到一笔丰厚的奖金。”系密特不置可否地说道。
“如果这是必须的选择我只能够接受不过我得说你根本就是在白费钱我们是最出色的佣兵没有人能够比得上我们。”那个花花公子说道。
说着他转过头去朝着其他队伍走去。
看了一眼远处的那些骑士再看一眼他身后那些不知所措的士兵系密特知道自己还有工作完成。
这并非是他喜欢的事情但是此刻他不得不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