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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以往的那些乐曲最为成功的也仅仅只是对某一部分尽情描绘那些不是太优秀的作品就更加谈不上了。
“除了内容显得单调之外在我看来用来演奏音乐的那些乐器也实在有些单调。
“我无从得知为什么竖琴会被当作是最合适表现音乐的乐器虽然无可否认高级的竖琴拥有近百根琴弦能够演奏出的音调没有第二种乐器可以比拟。
“不过在我看来竖琴用来表现那些柔美的主题或许不错但是又怎样用它来表现惊雷闪电、惊涛骇浪、沙暴飓风?
“有一段时间我对于马戏团和巡回剧团比较了解从他们那里我看到过许多有趣的乐器。
“比如用手拉动的鼓风琴、鼓、笛子还有排箫马戏表演之中最离不开的是钢号。
“除此之外还有些千奇百怪的乐器能够演奏出奇特的声音。
“无可否认这些乐器在音色和音调的丰富方面无论如何都无法和竖琴相比拟。
“不过这些乐器却往往能够拥有竖琴无法表现出来的魅力。
“你可以尝试一下将这些乐器组合在一起或许能够创造出一种全新的、与众不同的音乐。”法恩纳利侯爵说道他的神情显得异常沉醉不过沉醉之中又带着一丝迷惘显然在寻找着那种草名的感觉。
系密特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位侯爵大人他仿佛从来未曾看到过这个人。
在系密特的印象之中这位侯爵大人虽然还称不上是一个草包不过和自己的哥哥比起来显然差得远。
至于其他方面系密特从来不认为法恩纳利侯爵拥有独到的天赋。
当然那装模作样、栩栩如生足以欺骗世人的表演或许可以算得上是一种天赋。
不过系密特从来不认为这位侯爵大人能够称得上是真正的音乐家。
从他的身上更看不到一丝睿智高明的特征。
但是此刻那番侃侃而谈令系密特感到无比震惊。
事实上这彻底颠覆了他对于法恩纳利侯爵的看法。
原本在他眼里这位侯爵大人和那些高高在上的贵族没有什么两样但是此刻他甚至怀疑这位侯爵大人或许是不为人知的贵族之中的另类。
或许“橱柜”的外表只是用来迷惑他人的幌子而他的内心或许比真正的壁炉更加接近下层。
至少系密特一直以来都不太看得起那些马戏团的音乐表演事实上为了这件事情在宁静安详的英芙瑞他还曾经和斯巴恩争论过一番。
不过有件事情绝对可以肯定斯巴恩从来未曾想到过将各种乐器组合在一起。
和法恩纳利侯爵不同的是此刻系密特的脑子里面几乎拥有了一些影子。
因为斯巴恩的原因系密特对于那些稀奇古怪的乐器丝毫不显得陌生事实上他甚至能够称得上是这方面的专家。
对于每一种乐器的特点以及演奏出来的效果系密特都深深的记在脑子里在面。
当初只不过是当作一件有趣的事情虽然他确实从心底之中就瞧不起这些乐器不过因为好奇和有趣使得他也不是非常排斥这些乐器。
轻轻地闭着眼睛耳边回荡着各种乐器的声音。
对于创作音乐已熟能生巧的他来说这根本就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在脑子里面回想着他最喜欢的一乐曲。
青青的原野一望无际的草地脚下碧波荡漾远处的芦苇丛中鸟儿在那里飞来飞去野蜂和蝴蝶追逐着花香……
原本在系密特看来这已然近乎于完美甚至连每一个音符都没有改变的余地。
但是此刻他愕然现用箫更能够表现草地的飘逸用笛子更能够表现鸟儿的欢快用斯巴恩刚刚明的那种拉弦琴更能够表现出野蜂乱舞的景象只有那湖水用竖琴最为合适。
所有的音符全都交织在了一起系密特的耳边回响起那悠扬的乐曲声。
突然间他感到还有许多东西能够放进去近处的树林、远处的庄园、山坡上的牛羊忽然他感到自己仿佛附身于一只小鸟的身上转眼间他已翱翔在蓝天。
四周只有那迷雾般的白云在钻出云层的一刹那间灼眼的阳光迎面而来。
一阵乱风吹过小鸟顺着风势滑翔笔直如同闪电般滑落下来。
猛然间一个转身贴着水面划了过去。
随着一阵轻轻的涟漪荡开系密特又仿佛进入了水中此刻他便是一尾悠闲的游鱼在水草之间游荡。
突然间系密特感到有人轻轻地晃动他的身体。
这令他猛醒过来原来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存在于他的梦幻之中但是那梦幻般的景色令他沉迷。
回想着刚才的音乐突然间系密特感到以往他所听到过的那些音乐都仿佛是没有颜色的素描。
“法恩纳利侯爵我相信您无愧于音乐家的头衔我确信今天所生的一切必然会载入史册您为音乐打开了另外一扇广阔的大门。”系密特郑重其事地说道。
这番话说得那位侯爵大人一愣一愣的他实在有些无法想像自己竟然会如此伟大。
但是从塔特尼斯家族幼子那凝重的神情之中他同样清清楚楚地感觉得到刚才那番话绝对不是空泛的恭维之辞。
看着那匆匆忙忙回到马车之上的系密特这位侯爵大人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些什么才好。
飞快地铺开谱纸将鹅毛笔捏在手里系密特丝毫没有停留他的手仿佛不听使唤地飞舞着一行行的音符迅填满了那整齐的横格。
刚才出现在他脑子里面的那一幕此刻已化作无数音符留在了乐谱纸上。
甚至连他刚才未曾感受到的此刻也随着喷涌的思绪跃然纸上。
风的潇洒、草的飘逸、云的悠然、蜜蜂的繁忙还有那对生命气息的赞美以及那对于天空美妙的畅想。
所有这一切不知不觉中全都凝聚在纤细的笔尖。
系密特奋笔挥洒着此时此刻他的脑子里面只有那些音符所有以往的音乐创作的规矩和约束此刻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轻轻地呼出了一口气系密特感到自己浑身瘫软他仿佛感到自己所有的生命力已然转移到眼前那散落得到处都是的乐谱纸上。
将鹅毛笔插入墨水瓶系密特扫视着那每一个音符。
他的脑子里面此刻正回响着用这些音符构成的乐曲。
这显然是一部从来未曾有过的长篇系密特猜测将这乐曲从头到尾演奏一遍恐怕得花费四五个小时。
突然间他感觉到光线有些黯淡虽然他的眼睛能够穿透黑暗不过在黑暗之中看清字迹完全是两码事情那个垂死魔族赋予他的能力并不包括这一点。
看了一眼另一侧挂在墙壁上的油灯再看一眼散落得到处都是的乐谱纸。
想要跨过这些乐谱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不过此刻系密特感到浑身乏力懒得去做。
系密特忍不住想到如果自己是一位魔法师恐怕信手一弹油灯就点亮了。
突然间从他的手指之间飞窜出一道电光随着那淡蓝色瞬息即逝的一闪远处的油灯呼的一下点亮了起来。
系密特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吓了一跳。
不过立刻他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喜悦。
狂喜了一阵之后系密特有些疑惑起来刚才的景象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
显然那道闪电绝对不是来自于力武士的力量同样也看不出是那个垂死魔族给予他的天赋。
闭上眼睛进入冥想系密特试图感知闪电的能量。
努力了好一会儿之后他最终放弃了这样的尝试。
现在就只剩下对天空之神斯凯的信仰。
事实上系密特一开始就怀疑是斯凯的神力起到的作用。
不过令闪电飞窜出去不止一米距离即便是高级祭司也未必做得到。
神力并非是魔法不可能如此随心所欲地加以运用。
难道是刚才那无意间的想像被当作是祈祷?
轻轻地在口中咏烦起对天空之神的赞美系密特伸出手指朝着油灯又指了一下。
突然间指尖冒出一点黯淡蓝光不过电光仅仅吐出一寸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毫无疑问确实是斯凯的神力起到的作用系密特并不认为无心的闪念比郑重其事的祷告更加有效。
既然是这样的话就只可能是对天空之神的咏颂方式有所不同。
系密特突然间想到刚才他所沉醉的音乐之中确实拥有着对天空之神斯凯的或许神灵更喜欢真心的赞美而并非是空泛无意义的咏颂。
对于风、对于云、对于蓝天的美妙的喜爱或许比记载在那本厚厚典籍之中的咏唱更为有效。
回想着那几段和天空之神有关的乐章。
在加上手边就有一份被法恩纳利侯爵看得一文不值的、对天空之神斯凯的咏颂。
心中拥有了明确想法的系密特想要杂凑出一部新的乐章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晚霞的黯淡、秋风的萧瑟、北方呼啸的暴虐冰寒天空之神拥有着无数种表情到底表现哪一种最为合适?
系蜜特思索着。
或许闪电雷鸣风雨交加那暴怒的景像最为合适。
系密特在脑子里面回想着天空之神震怒的景象小时侯的他原本就害怕暴风雨中的闪电。
回想着幼时的恐惧和仿徨回想着在幼小的他的记忆之中那令人颤栗的景象。
突然间系密特感到身体四周出劈啪的响声还没有等到他伸出手指飞窜的电芒已扫过点燃的油灯。
只听到一连串“叮当”声响油灯上罩着的玻璃灯罩已化作无数碎片。
就连系密特自己都吓了一条这可绝对不是他希望的样子。
不过与此同时他的心中又一阵狂喜。
此时此刻沉浸于新现之中的他早已经忘却了对于“自由之神”的警惕和仿徨。
在他的眼中“自由之神”已成为了和至高无上的父神一般强悍有力的神本身没有什么神力的“自由之神”可以承载其他神灵所拥有的神力。
或许这个无中生有的神灵可以被看作是诸神和人类进行沟通的中间人。
虽然系密特非常清楚他的想法对于教宗陛下来说或许绝对是离经叛道。
不过系密特并不打算公然宣扬这种理念。
突然间另一个念头从他的脑子里面跳了出来。
既然可以用音乐承载天空之神斯凯的神力是不是同样也可以作用于其他诸神?
想到这里系密特抽出了那根吓唬人的魔杖。
在这片大地之上光明无处不在就像召唤天空之神斯凯的神力一样召唤光明之神的神力同样容易。
更何况火就是由光明之神所控制曾经见识过焚云的系密特自然最为清楚火是多么好用的武器。
想像一个星期之前那毒辣的太阳想像着那灼热阳光的可怕系密特的心中充满了对光明之神森的敬畏。
突然间魔杖散出朦胧的光芒虽然远没有用魔法时那样亮丽不过系密特已感到非常满足。
诸神的力量强大不可思议不过却不是一两个人能够召唤出来。
不可能奢望施展神力能够像魔法那样有效和强悍。
系密特思索着如何让他的现派上用场。
或许得找一个机会试验一下这些乐章对于其他人的作用。
明天就是礼拜日前方的城镇肯定会进行弥撒。
此刻系密特唯一担心的是他和法恩纳利侯爵所拥有的钦差大臣的头衔未必能够让城里的教会听命于他。
虽然神职人员一般来说不会刻意拒绝官员和贵族的要求不过事关宗教仪式就没有那么简单。
或许找一个借口用请求教会帮忙进行仪式来试试。
再加上法恩纳利侯爵的头衔肯定有很多人会争着拍马屁。
用为法恩纳利侯爵的早日康复而祈祷的名义或许可以聚拢上千信徒。
到时侯自己在一旁演奏音乐看看赞烦生命之神的乐章是否能够起到作用。
想到这里系密特从长桌的隔板下拿出那本典籍。
从这上面肯定可以找到较快令人康复的仪式。
兰顿虽然并非是一个小城不过那里的神职人员能力毕竟有限。
系密特非常清楚法恩纳利侯爵原本打算回到京城拜尔克之后再请求教宗陛下为他治疗。
兴致勃勃地翻阅着那厚厚的典籍系密特的目光最终停留在了一个仅式之上。
“万物复苏”是个并不复杂却很难施展的神术和斯凯的指引一样仅仅需要两三位祭司就可以完成这个仪式。
不过仪式的效果取决于祈祷的虔诚程度以及参加仅式的人对于生命之神的赞美。
正因为如此这个经常能够创造出奇迹的神术同样也经常以效果低微而结束。
将典籍轻轻合上系密特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