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仪只有手掌大小不过轻轻撑开却是一个圆球。
将天空中的那几颗最为明亮的星星准确地套住系密特记下了四周刻度盘上的数字。
半山腰一块凸出的平台便是二号找寻到的休息的地点。两侧微微凸出的山崖正好将这里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中。
如果是在其他地方这里肯定长满了植物因为这样的地势很容易蓄水。
但是在这个地方一条沿着山壁攀爬而上的乾枯的蔓藤就是所谓的生机。
不过这已是系密特进入这座荒原之后所看到最大株的植物。
两个力武士跃上了峰顶他们担负着站岗放哨的使命。
而系密特则占据了最好的一个地方那是最靠近平台的一块裂缝的后面平台上没有什么别的缺点就是风稍微大了一些而这里是风最不容易吹到的地方。
看着那被晚霞映照得格外殷红的天空如果是在以往此刻无疑是最为美好和欢乐的时光。
但是现在面对着那一张张隐藏在头罩后面什么都看不见的面孔系密特又怎么高兴得起来。
他绝对没有意思去打破这显得有些沉闷的气氛。
在出之前大长老、教宗和波索普大魔法师警告过他这支队伍只有在战斗的时候是一个整体在平时每一个人都是独二的个体。
不能够有太多的情感更不能够让他们想起自己的过去。
系密特感到自己无所事事他再一次闭上了眼晴开始进行精神方面的修炼。
不知道为什么系密特从来没有感到过自己像此刻这样烦躁。
一会儿想要进行冥想联系一会儿又尝试着那经过大长老指点的精神方面的修炼又过了一会儿系密特在脑于里面默默吟诵着诸神的咒文。
此时此刻系密特感到拥有太多的力量也并非是一件好事一旦在某一种修炼上无法取得进展他就会不由自主地换一种修炼方式。
但是这走马灯一般的轮换下来除了令他感到心烦意乱之外根本没有一丝好处。
系密特极力想要收束心神但是令他感到头痛的是那纷乱的思绪好像并不受到他的控制。
猛然间睁开眼晴系密特的目光之中带着一丝恐慌。
刚才的感觉非常可怕虽然大长老从来未曾提起过会生这样的事情不过系密特隐隐约约意识到如果刚才他没有及时停止修炼恐怕他已然成为了没有意识的尸体。
精神力的紊乱能够杀死自己?
这对于系密特来说倒是一个全新的、从来没有想到过的问题。
到底是恐慌而产生的错觉还是刚才真的处补危机边缘?
系密特感到非常犹豫。
朝着四周看了一眼天色仍旧没有黯淡下来显然刚才的冥想并没有经过多少时间。
吞下了一颗行军丸系密特朝着山崖边缘走去。
席卷的狂风总算令他那纷乱的大脑变得稍微好受一些。
突然间一种莫名的感觉涌上他的心头系密特在平台四周转了一圈。
对于他那些部下来说此刻同样无所事事正因为如此大多数人和他一样选择修炼。
作为一个力武士呼吸应该是节奏缓慢而又沉稳。
但是系密特却感觉到有两个人的呼吸特别微弱。
系密特在记忆之中迅翻找着他最终找到了如何打断别人修炼而又不至于令对方有所损伤的办法。
几乎没有丝毫犹豫系密特对准那两个人的天灵盖轻轻地拍了一下与此同时他已然将自己的生命能量分出来一些击了过去。
“啊!”
一声轻呼其中的一个人终于清醒了过来而另外一个人则缓缓地歪倒在地上。
这样惊醒了大多数人不过仍旧有几个人处于无所知觉的状态之中。
不过这一次系密特就熟练多了。
他右手连拍将那些浑然忘我的力武士一一惊醒。
几乎每一个曾经修炼过的人都知道刚才所生的异常。
系密特稍微思索了片刻刻铺开地图查找起来。
事实上所有人最先想到的便是那神秘不为人知的死地但是地图上标记出来的离这里最近的死地也有五十多公里距离。
“他醒了。”
负责守护那晕倒成员的力武士轻声说道。
“你没有什么问题吧。”
系密特转过头来朝着那个“伤员”问道。
那个人并没有刻回答而是凝神静思了片刻之后才缓缓说道:很奇怪我没有感到伤害反倒好像刚刚突破了瓶颈。“
“突破瓶颈?”
系密特感到有些惊奇是因为这个地方诡异的力量还是因为刚才自己拍入的那股生命能量创造的奇迹?
系密特无从解释其中的原因。
“我的精神力好像也有一些增长。”另外那个差一点昏过去的力武士也说道。
“还有谁的精神力有明显的增长?”系密特问道。
听到这句话那些力武士们刻纷纷潜入了自己的意识深处。
最终那几个被系密特惊醒的人里面又有一个人精神力有所增加。
“这难道就是那神秘死地的力量?”一个力武士问道。
“或者这是那些叛逆者设下的圈套是某种不为我们所知的武器造成的结果。”另外一个力武士说道。
几乎所有人都将目光转向系密特显然都在等待着系密特做出决定。
事实上此刻系密特自己也被这个问题深深困惑着。
在那两个疑问之中他更加倾向于前者。
毕竟用某种只有在他们进行精神修炼的时候、才能够挥作用的武器来暗算他们实在难以想像有什么人能够做出这样的策划。
“这件事情有些不可思议不过只要不进行精神修炼就没有什么问题我会试着找寻一下可能的原因二号你担任我的守护士一旦我有异常反应的话你就立刻唤醒我。”
说着系密特仍旧盘腿坐在了原来的地方。
因为有上一次的经验系密特对于那纷至沓来的景象丝毫没有感到焦虑。
一开始他还试图坚持波索普大师传授的冥想训练因为冥想比其他任何修炼方式更加简单。
但是当系密特现这一切根本就是徒劳无功的他再也没有刻意去驱散任何一种想法。
事实上最终系密特根本就放弃了干预他只是在意识深处吟唱着对“自由之神”的赞美。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系密特感觉到原本纷乱的意识变得平静了下来。
所有的意识都归拢于一个整体。
一个从所未有、系密特甚至连想像都想像不到的奇怪的组合。
就往常一样系密特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正沿着气息血脉运行的轨迹而移动着不过此刻除了气息和血脉之外还有无数繁复无比的波动到处是不安分的跳跃着的能量这是以往只有在冥想之中才能够感知到的东西。
不过那些纷乱的能量却在有意识地进行着某种特定的排序。
那种排序看上去有点像乐谱。
随着意念的转换那些乐谱突然间被打乱并且重新组合。
重组最终打乱打乱又进行重组在那些纷乱的能量波动玩得不亦乐乎的时候那随着气息血脉移动的意识却显得越来越缓慢仿佛凝滞住了一般。
罪魁祸显然是那些聚拢成团、包裹在意识之外的魔法能量。
不过系密特可以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从那凝滞变得缓慢的意识体中分离出一丝极为精纯的生命能量。
这股生命能量被源源不断地注入他的血脉和身体。
对于这一切系密特再熟悉不过。
魔法师的冥想正是起到同样的作用只不过魔法师的冥想转化成的是魔力。
突然间一团来自外界的生命能量波动将所有的景象都消抹得乾乾净净。
系密特刻清醒了过来。
四周已然漆黑一片从一团朦胧的黯淡红光之中可以勉强的分辨出他的那些部下。
突然间远处传来了一阵沉闷的爆炸声。
“这已经是第四声爆炸了。”
旁边一直守护着的那位力武士压低了嗓门说道。
系密特点了点头他飞身向上跃去。
令他感到骇然的是他居然估计错了力量。
跃过头的系密特差一点因此而失去了平衡。
此时此刻系密特感到身体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力量而且这种力量无所不在更仿佛没有穷尽。
毫无疑问刚才那与众不同的修炼给他带来的好处远远乎他的想像之外。
不过此刻系密特知道自己没有功夫探索到底自己的身上生了些什么。
小心翼翼地控制着力量系密特飞快得站在顶峰。
远处又传来一阵轰呜那划破夜空、滚滚而来的轰呜声令系密特想起了暴风雨来临之前的雷呜。
爆炸的声音传来的方向正是白天那三艘飞船消失的地方。
难道那些飞船就在停泊在离这里并不远的地方?
系密特突然间感觉到事情不可能这样巧合。
只要想像一下今天他们飞跃了多少崇山峻岭只要思索一下从那个营地达到这一袋的距离。
踩着阴影在山峰和山崖间跳跃前进虽然系密特隐隐约约猜测到前方或许是一座巨大的陷阱不过那沉闷的爆炸声仍旧令他不得不去仔细侦察一番。
突然间又是一阵爆炸声响起。
这一次系密特清清楚楚地看到一只“大鸟”映照着黯淡的火光从两侧翅膀中间激射出一道道纤细却灼眼的白光。
正当系密特疑惑不解猜测着那些叛逆者正在和什么东西作战的时候突然间远处的地面上也传来猛烈的爆炸声。
不过和刚才的爆炸声不同的是这一声爆炸显得异常响亮从山谷之中飞窜起无数亮丽的火花那飞散并且徐徐降落的火花交织辉映如同一株光的巨树。
那艘孤零零翱翔在天空之中的飞船显然知道大势已去掉转了方向朝着远处飞去。
一阵阵低沉的爆炸声仿佛在证明战斗仍旧在继续。
不过很快一切都渐渐平息下来。
正当系密特想要往前稍微娜动一下以便看得更清楚一些的时候突然间他的意识深处感受到一阵悸动。
这种心灵的悸动很久未曾出现不过系密特绝对不可能将它忘记。“小心隐蔽前方有大群魔族。”系密特命令道。
一边说着他一边将身体尽可能紧贴着岩壁的缝隙。
那心悸的感觉变得越来越清晰。
系密特隐隐约约感觉到魔族那高高在上指挥战斗的眼晴此刻开始指挥魔族士兵打扫战场。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这里离那座战场有不少距离因此魔族的飞船始终没有光顾这里。
即便如此系密特也不希望有任何差错他朝着四周张望着。
“所有人都将铠甲的温度降低两度你们看上去太过显眼了。”系密特命令道。
原本那黯淡的微弱红光渐渐消失在漆黑之中。
“七号再降低两度。”
令那最后一点显眼的红光消失在夜幕之中系密特的心情总算平静了许多。
当黎明的曙光照耀山谷的时候系密特来到了昨晚的战场他知道这太过冒险。
令他感到幸运无比的是他最担心的魔族显然已经撒退。
底下那凄惨的景象令他感到心惊胆战。
叛逆者削平了一座山峰将一座要塞建造在一个宽敞的平台之上。
此刻无论是平台之上还是平台下方的山谷之中全都填满了鲜血以及散蓝色的尸体。
到处坍塌的山岩显然当初北方领地偶然现的战法那些叛逆者已然全部学会。
不过那几乎被夷为平地只有一些扭曲支架的要塞同样也证明了叛逆者们的最终惨败。
毫无疑问无论是叛逆者还是那些魔族都拥有着毫不畏惧死亡的性格。
看着眼前惨烈的景象系密特几乎可以凭藉想像知道昨天晚上所生的一切。
搜索着这惨烈无比的战场。系密特的注意力被一具“大鸟”的残骸所吸引。
他小心翼翼地从山崖之上跳了下去。
靠得如此接近系密特更感觉到这具残骸的狭小。
那银白色的金属出乎他预料之外的轻薄。
那层金属软绵绵的全部依靠一些坚韧的框架支撑着整个结构。
那只大鸟里面正如他所想像的无比拥挤人是躺坐着挤进里面去的系密特看着那两具几乎被压扁了的尸体胃里实在难受之极。
看着那扭曲变形的翅膀看着那烧灼得漆黑的骨架系密特知道想要修复这东西几乎没有可能。小心翼翼地将吊挂在右侧翅膀底下的那具雷叉却了下来系密特正打算去却另外那个。突然间他感到一股劲风朝着他的后脑勺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