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一凡没理她天真的话语,只是沉吟:“我也想亲眼去看看啊……”
杜鹃嘟着嘴唇,徐一凡近来在内院,很少了一些随和可喜的模样儿。整天都有些心事重重的。眼下洛施又不在她身边,想商量一下怎么拉老爷的心回转来。都没地儿商量去。
那次千里逃亡,实在让这个麒麟寨大小姐怕了,现在这种安闲舒适的生活。除了还惦记自己爹爹,还有什么好记挂的?
小丫头眼波流转的想自己心思,徐一凡却在苦苦的看着地图,目光就在荷兰属兰印的泗水港上面打转。竹网龙堂大族李家,可就在泗水啊。
这次北洋水师放“致远”,“来远”两条兵船南巡洋面,也要到泗水停靠加煤的。
自己应该,怎样打动他们才好?
门外突然响起了章渝的声音:“大人,唐大人和詹大人等着禀见回话,大人是在花厅见他们,还是在签押房?”
徐一凡矍然从自己的思绪当中醒了过来,皱皱眉头:“我在签押房见他们!”
杜鹃在后面撇撇嘴,低声自语:“这些家伙,真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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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押房内,唐绍仪和詹天佑都已经换了大帽子,穿了行装。挤挤挨挨的进来,看见徐一凡端坐在椅子上。两人对望一眼,啪的一打袖子,就要行下庭参礼。
清制,司道一体。当了道员,除了见皇上。理论上面就是见中堂,见督抚,也可以只千不碰头。唐绍仪和詹天佑不过是同知,又是徐一凡的正式僚属。按规矩,是要碰头行庭参礼的。
詹天佑憨厚一些还好说,唐绍仪是留美学童当中出名长袖善舞的人物,虽然按规矩正式禀见,但是要给这么一个道台庭参,比吞了一把苍蝇还要恶心!
徐一凡哪等着他们拜下来。一下跃起,两步上前就扶住了他们胳膊。
“行什么规矩?我这个道台,大家也是知道的。顶着奉旨练兵的大帽子。还不是大家凑合事儿。两位班班大才,肯枉顾我这个衙门,我给你们碰头都来不及,免了,免了!”
唐绍仪勉强笑道:“大人言重了,我们既然正式为大人僚属。就当先贺大人又得了上谕委的南洋宣抚筹饷差使……不知道这次大人对我们有什么差使分派?我们要不要和大人一起放洋?”
他说得委婉客气,詹天佑却直愣愣的来了一句:“大人,属下真不知道有什么让大人用得着的。属下学的是技术,干的是技术。练兵真干不来,大人还是放属下回中国铁路公司吧。让属下将来也能多修点儿铁路。”
徐一凡一笑,唐绍仪圆滑,詹天佑直爽。不过两人都一个心思,不想伺候他老大人!
他点点唐绍仪:“少川,你觉得我怎么样?”
唐绍仪咽口吐沫,低声道:“大人年少有为。”
徐一凡哈哈大笑:“你是当年曾文正公奏派的留美学童,蹉跎半生,不过是个同知。而我呢,京华烟云波动,想来你也知道一二。帝师翁中堂风波之后,闭门不出。两江刘制台,空欢喜一场,北洋李中堂,惶恐了好一阵子时间。就我白手而获特旨道,奉旨练兵!现下奏一本准上一本,又加了宣抚筹饷委员,北洋兵船直送放洋!这个练兵衙门,虽然是白手起家,可是牌子硬,局面新。你可以退下好好想想,这真的是一条黑路,还是大有可为的局面?”
他这话直指内心,在北洋现下这个局面。新老淮系已经盘根错节。唐绍仪要上位,当真是比登天还要难!
而徐一凡这里,焉知不是一个机会?要知道,一个衙门的总文案,那是心腹当中的心腹了。他唐绍仪,何尝在淮系大佬谁的手下当过这样的心腹?
唐绍仪顿时怦然心动,转眼又想到徐一凡要钱没钱,现在北洋又在这里一手遮天。忍不住又咽了一口吐沫。
徐一凡多少了解他的内心活动,摆手笑道:“这次你不和我放洋。我派你一个差使,在天津租界,你牵头搞一个报馆出来……钱我给你,人我也给你。报馆主笔,我已经去信湖南促驾了。我随时和你联系……少川,报馆经费,我可以从宽给。你每月的公费津贴,我给你……二千两……”
唐绍仪瞪大了眼睛。
他在龙山当商务委员,每个月不过一千两的出息顶天。丢了这个差使,觉得可惜得不得了。这位大人,开口就是每月二千两的公费和津贴!
而且从内心来说,这些留美学童,沾了洋字出身的人物。其实不愿意补那些实缺州县。还是愿意做些和洋务相关的差使。
在受过现代教育的他们心中,不管现实怎么摧磨。并非没有一个强国的梦想孕育其中。
徐
第十一章 收心-->>(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