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纵。
李璇一愣:“我凭什么不能过来?我看看我哥,你吼什么?”
李星站在那儿,有苦说不出,心下一乱。踢出去的脚啪的一声落了下来。一旦有人落下,那些新兵们的脚也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顿时那一片小小场地,烟尘斗乱。
李云纵脸色铁青,看也不看李璇地掉转头,冷冷道:“是谁?”
李星一闭眼睛,举起手:“报告,是标下!”
李云纵一摆头:“你还是军官?一刻时间,谁先撑不住谁挨军棍,就算昏倒。那只脚也要朝天举着!还有什么话说没有?”
“没有!”
两个马捧着军棍就上去了,李星二话不说,摘下帽子就趴了下来。他们这些南洋学兵没有辫子,光秃秃的后脑很是醒目。
李璇已经在旁边气得满是眼泪在眼眶里面打转,亮晶晶的说不出的委屈。提着裙子就跑了过去:“谁敢打我哥?”
这么美丽的一个少女朝队伍里面一冲,新兵们顿时就乱了营。李云纵大吼一声,似乎连乱抖的烟尘都被镇住了:“谁敢乱我军伍行列?打出去!”
李星趴在那儿身子一抖,却不敢抬头。新兵们吓得不敢乱动,两个马下意识的捧着军棍就过来了。李璇气得双脚乱跳。再气徐一凡都抬出他的名头出来了:“我是你们徐大人的夫人!谁敢打我?”
两个马一下僵住,那些丫头老妈子看着小姐危险。乱纷纷的也涌了过来,七嘴八舌地叫着。李云纵负手站着,容色如铁:“打出去!”
马再也不敢迟疑,下意识的就军棍乱挥,虽然还是注意躲开了李璇,但是那些丫鬟老妈子可挨了不少。李璇也给挂了两三下,顿时场中哭喊连连,抱头鼠窜。
李璇眼泪哗啦啦的直朝下掉,委屈得梨花带雨,一边儿给丫鬟冒死拉走,一边儿拼命擦眼泪。可是越擦越多,最终她嘴巴一扁哭了出来:“我告徐一凡去!太欺负人了!我要回家!”
一直到李璇被拉走,李星趴在那儿动都没敢动一下。
这军队,是他自愿要参加的,那么身在其中,就必须维护这支军队的纪律!这是徐一凡反复交代给他们这些军官们的话。只有纪律,唯有纪律。才成其为军队!
马们军棍啪啪的打了下来,李云纵的吼声也在新兵耳边震荡:“练兵为至阳之举,女人给老子滚蛋!什么宪太太,老子一概不认!听口令,正步~~~~踢!”
新兵们谁也不敢乱动,啪地一声,整齐地正步踢出。挨完军棍的李星爬起,站得笔直地也正步踢出。
就连旁边的民夫,这个时候也是震慑得鸦雀无声。
周围各个练兵的营方阵。没有一个人朝这里看过来,只有短促整齐的口号声音。楚万里带着自己亲训的新兵营,斜着眼睛远远的瞟了李云纵一眼,嘴角一丝淡笑。
今儿这出…………比打这些新兵一百顿军棍都有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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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地徐一凡,自然不知道李大小姐的委屈。
他正带着詹天佑和唐绍仪,一件件的商议事情。百业初举,繁忙的程度如此。估计现在别人问他李璇是谁,他都要想半天吧。
他脑子里面现在盘旋的,就只有资金流向。部队入营人数,建设进度,军官委任,装备到位情况…………这些冷冰冰的东西。
象那夜踏月百里,温泉**的美妙享受,估计暂时要离他挺远了呢。
“大人,这是装备到货的数字,八千杆毛瑟八八式最新洋枪,每枪附弹千。连子弹一杆要一百零四两银子,总计连运费。九十二万两要开给礼和洋行……现在就付么?”
“通知南洋那边,照付。”
“大人,明天改进的马克沁连射洋枪试射,大人要亲临么?”
“当然去,一旦试射成功,这种射无烟火药地马克沁机关枪。立即订购二百架!修械所现
了?摸透结构没有?我不要你们现在能造,但是至少修!缺什么机器,马上订购,缺什么技工,不管土的洋的,马上聘过来!”
“大人,平安道咱们这些借饷大使,又送来了不少粮食,要唐大人赶紧过去,给他们办收条。提成……”
“少川,你就先去吧!”
昏头涨脑的议完一堆事情,批了不少公文。唐少川才匆匆离开,一个詹天佑手底下的委员,就送了一包东西过来。詹天佑接过来一看,忙不迭的就递到可徐一凡眼前。
徐一凡正坐在自己书案后面,帮办大臣公署还在帐篷里面,仰和戈什哈们军服整齐的守在帐篷口。闷热的天气下,徐一凡满身满脸都是大汗。桌上摆着一个铁壶,里面是南洋咖啡。一杯杯的喝下去。身上汗出得就更多。他坐在那儿,已经明显清瘦了不少,但是还是精神炯炯。如果他原来那个时空的亲人朋友看着他地模样儿,一定觉着变了另外一个人。
以前他多少有些随和慵懒,也有些愤青的郁郁。现在虽然笑容还在,可是总让人觉着这笑意后面,有着说不出深沉的东西。愤青的郁郁已经全然没有,换的是一种凛惕和承担着无数人责任的自负。原来办公室白领废柴一族地小肚子还有虚弱,都变成了清瘦结实,还有无限精力。
他现在,已经有了一点儿领导的模样了。
詹天佑的东西递过来,徐一凡抬头瞧了他一眼。詹天佑也黑瘦许多了,徐一凡眼神儿一闪,并没有说话。打开那一包东西一看,顿时就高兴的一拍桌子。
“好,铸得不坏!跟那些马钱,立人钱,鹰洋比起来,成色一点儿不差!达仁,你们铸造工艺不坏!”
那一包东西,却是一堆亮闪闪的洋钱。正面是两个汉字,七二。背面却是一圈洋文,是徐一凡钦定的文字,詹天佑这留学美国的人都认不出来。
这可是徐一凡从国内,从国外聘请的技师,在朝鲜铸出来的洋钱!清季以来,钱法混乱。通行的主要是银子和铜钱。银子流通,都是剪了又剪,最后成了一堆银渣。铜钱又重又不方便。还有一个拿铜钱去铸铜牟利地弊端。而且单单是银子,成色就有好多种,什么关平。松江平,常平,台州平之类的,极其不便利。当国门打开,国外的银币涌入,这种成色固定,币值固定的货币,顿时就是大行其道。可这钱息也就源源不断地流出去了。
满清大吏,谁看不到这洋钱的好处收益?不少人都想着鼓铸。比如说湖广总督张南皮。就在今年,已经打算在湖北开铸了。和户部公文往来一次又一次的打着官司,朝廷是怕利权全部操在地方,以后就更难约束了。
徐一凡这倒好,他没经过公文,在平壤附近,开始私铸大洋!眼睛亮晶晶的,盯着这钱息收入。这洋钱铸出来,七二是成色。后面的一圈洋文,是徐大头三个字地汉语拼音!还不是现在通行的罗马式汉语拼音。这点上面,不得不承认,他还是有些恶趣味地。
这种私铸的大洋,除非人家能在平壤这个地方抓到他地私铸工厂,不然打死他也不承认。就当是境外流入的另外一种新式洋钱了。这洋钱立即就可以当作军饷放,士兵们可以寄回去瞻家。或韩老掌柜运来物资,士兵们就地就可以用大洋采购,徐一凡也可以用这些大洋支付部分国内军资的采购。几方面一起,这大洋就流通出去了。只要铸造得越多。这流通范围就是越广。流通范围越广,这钱息收入就是越多!
这种买卖,也只有徐一凡这个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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