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着礼帽,三十来岁的人面如冠玉风度翩翩。郑寿山在家族这一代排行老三,正是野心勃勃想接家主位置的人物。正如当年李大雄一样。这次来两江面见徐一凡,憋着就是要闯出一个局面。为了这个,别人不敢说的话,他敢说。别人不敢做地事情,他敢做。李大雄在路上就和他有所沟通,指望他能打头炮,这个时候这小子果然还算有种,坐在那里一副跃跃欲试想要说话地样子!
李大雄眼神到处,郑寿山心领神会。
“…………南洋的生意。是越来越难做了啊!大人那次在泗水炮震南洋,真是为咱们出了一口气。现在咱们华人,谁家不供着大人地长生牌位,谁走在泗水街头不扬眉吐气?……可是话又要分两头说…………”
郑寿山大着胆子开口,一下就打破了刚才舟中有点凝滞的气氛。这些代表们悄悄的活动着身子,目光转向了徐一凡。想看他的表情。徐一凡却不动声色,笑着摆手:“到我这里还有什么客气地?有话尽管说!舟泊水中,古刹在侧,月明风清,这个时候儿不说心里话,还什么时候说?”
郑寿山精神一振,笑道:“本来也不敢向大人叫苦,大人去后,洋鬼子明里不敢得罪咱们狠了。华校注册也自由了许多。可洋人对咱们戒心却只怕更重,而且不止兰印爪哇一处,大人可以问问在座的诸位。南洋殖民当局,谁不对咱们华商提高了警惕?一些产业,现在都立法不许咱们华商涉足,尤其是有关机器工业,谁不知道,这产业现在是额利润?这些倒也罢了…………说实在的,咱们家也不是靠着这些。可是最要紧的是,洋人对咱们的投资限制是越来越紧!资金往来,手续繁杂。多少双眼睛盯着!生怕咱们华商产业进一步扩大,到时候更不可限制!
咱们做产业的,钱就是要滚起来…………要不然守着一大堆钱放在家里,那叫什么!大人现在地地位,当永是我南洋侨界的保护神。洋鬼子既然不能对咱们随意宰割,就只有限制咱们的展了…………资金往来不畅,进出口贸易开不到信用证担保,再加上这一年多南洋各大家族真是破家支援大人在朝鲜的国战,景况竟渐渐有些紧迫起来了!大人英名盖世。我们都是大人亲手救下来的,念在咱们年余对大人的捐输尚称踊跃,咱们就老着脸皮来求大人,给咱们南洋侨界,指一条明路出来…………我郑寿山如果说的一句虚言,妈祖在上,叫我死后进不了祖坟!”
一席话说罢,大家就看着徐一凡的脸色渐渐冷下来了。李大雄也有些不忍卒睹的闭上了眼睛。这郑寿山口齿倒是灵便,胆气也够粗。当真是别人不敢说地话。他都说!叫叫苦没什么。可最后几句话却近似示恩要挟。徐一凡是何等人,只带区区三十九名学兵就敢跟兰印整个荷兰殖民当局对着干的人物。现在又是如此地位,怎么能受得了别人这种话!
李大雄和徐一凡打交道也算久了。徐一凡性格行事,他如此聪明的人也渐渐摸清。徐一凡不仅机变百出,关键时候豁得出去,而且是个极自信,极有主意地人物!随和外表下,却是要将一切都主导在自己手中的强硬!
作为东方社会中的商人,永远只能和强势力量合作。不管他们在这股强势力量上位之初出了多大的力量。这是几千年历史积淀形成的。而也只有在和这强势力量合作当中,谋求更大的利益。商人追求,无非于此。
徐一凡崛起于朝鲜,一路不可遏制的走到现在。若说天下不将他看为是可以问一下鼎之轻重的人物,那是掩耳盗铃。更别说象李家这些几乎将身家和徐一凡捆在一起的势力!
如果说一开始对徐一凡地全力支持,还有点李家李远富老爷子的感恩冲动情分在里头。现在徐一凡鼎立于母国。这些南洋侨商可是敏锐的看到了机会。
这些侨商在南洋的家族史就是一部血泪史。在土人仇视,洋人限制的情况下,几代人含辛茹苦,才到了这个局面。而现在母国却有更好的机会摆在面前,这是更大的市场,更丰沛更勤劳的劳动力,更充沛的资源,最主要地是,徐一凡差不多可以说是南洋资金捧出来的!和这样如日初升的政治势力结合,配合以南洋侨商雄厚得近乎可以当一国的财力,未来如何,当真是不可限量!他们将一举摆脱捧着金饭碗,却在夹缝中挣扎求存的景况!
他们付出的固然不少,但徐一凡对他们的恩惠本来就重,他能提供地回报又是远远过于他们一千几百万两白银的投入----南洋这么大地盘。华商们每年对洋人殖民当局地打点,对土著居民放血安抚,加起来哪年不是差不多这个数字!
牵扯到利益交换地时候,还谈什么恩惠回报,那是自己在徐一凡面前降低价值呢。特别是在徐一凡现在手里有着一个同样有财力,在地方上中枢里都有人脉的北洋洋务集团!
想到这里。李大雄只觉得嘴里面干,万分后悔怎么让郑寿山打这个头炮。他手指头都快浸到了咖啡里面,却丝毫感不到烫。只是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徐一凡。李家未来百年基业,就着落在徐一凡一念之间!
舱房当中静悄悄地,只能听见徐一凡手指一下下的轻轻敲在身边茶几上的声音。
而徐一凡,脸上却没有半点表情。
就连最天真,对
第五卷 鼎之轻重 第十二章 两江风雷(五)-->>(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