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部下围住,稍有反抗的便就地斩杀。死了几人之后,旁人就都弃械伏地而降,阎芝不住口的大喊冤枉,又对着魏延道:“下官不知何处得罪将军,还望将军大人不记小人过,饶恕下官。”
马忠虽然没有被人擒拿,左右却也战有数人,他却比阎芝清醒得多,看着我问道:“阁下究竟是何人?”我这才缓缓坐下,笑道:“适才将军不是说了么?荆襄李兰。”这么多年,我第一觉得自己的名字那么吓人,阎芝听了之后,当场就晕了过去。马忠再一次从头到脚把我打量了一番,最后道:“将军真胆色过人,居然弃了白帝城,前来川中行事。”
我笑道:“若非如此,怎能遇到将军这等贤才。”我有心拉拢,嘴上自然说的好听些。马忠急忙谦逊不已,又道:“将军能说动魏镇北相助,诸葛丞相必败无疑。”到现在为止,我也还没有看出孔明还有什么机会翻身,于是问道:“将军可愿助吾一臂之力?如刚才所言,早定国内,再图魏吴。”
马忠之所以不愿见魏延助孔明者,便是觉得双方势均力敌,若是相持日久,与国无益,如今既然我占有绝对的优势,怎会拒绝?当下抱拳道:“既然将军不弃,卑职愿奉鞍马左右。”此次川中一行,端得是收获良多,日后魏延在北,郭淮在东,马忠在南,我就算不能灭魏吞吴,总能稳居蜀中,过几年舒坦日子。
我看着一旁昏死的阎芝,要下令斩杀,马忠却劝言,杀之无益,反让众人心中各自怀危,不若释之,以安稳巴西军心。此言甚为有理,我便使人将阎芝弄醒,像他这样贪生怕死之人,只须两三句话,就指天发誓,什么毕生皆要追随将军,什么赴汤蹈火,万死不辞之类的废话说了一大堆。我也只当他在放屁,更关心的是他招募那五千兵马,当即让马忠暂领郡中都尉,统御诸军。阎芝不敢丝毫违抗,立刻交割兵符与马忠。
我的身份只有在场众人知晓,乃将阎芝及其随从尽皆监在魏延军中。仍扬言阎芝随魏延前往相助孔明,留马忠总督巴西郡事,军中兵马却因多是新募之士,要等马忠操练些时日,再行征调。马忠在巴西日久,在操练的过程之中,自然能慢慢将军队换血,把阎芝亲信除去,换上可用之人。
巴西郡与巴东相临,魏延曾进言就此挥军而东,与白帝城军马对孔明形成合围之势。计谋虽好,我却没有答应,现在不是一定要和孔明打上一仗,而是要安抚各地。我还是觉得西往占据成都,将太子刘禅也抢到手中,这样孔明便再无依仗,启时再合围巴东,孔明若是聪明人,就应该直接开城纳降,作到不战而屈人之兵,上之大善者也。魏延计不得用,神色之间便多却有不悦,只好用尽好言安抚。但我心中却不免有些担心,这般高傲的性格,日后恐怕很难驾驭。
魏延终于还是不与我争辩,军马离了巴西郡,便直插西南,过东广汉郡,广汉郡,直入成都境内。早有细作打探清楚,孔明因荆州兵马频繁向西调动,白帝城兵马本就不少,已经调命成都驻军前往,只有李严带着少许禁卫军马留守。
成都自从刘备入主以来,虽然风云几遭变幻,却并不曾再动干戈,黄元起兵造反也只是到了邛崃,离成都尚有段距离。此番魏延军马兵临城下,还是近十年来的头一遭。虽然魏延是打着帮助孔明的旗号,但是城上守将却也不敢马虎,急忙关闭城门,拉起吊桥,让人回报李严。魏延看着对方居然敢闭门不纳,心中大怒,打马上前破口大骂,喝令开城。城上守将虽然认识魏延,但干系重大,不敢擅专,只好不住的赔礼,非要等到上命才敢开城。魏延骂了几句也觉无趣,只好静等李严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