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就不用客气了。”秦舒正色道:“傅兄身系大充数十万将士身家性命,能早一日赶到京城求援,也能多一分救出他们的希望。若是再扭扭捏捏的推辞,岂是大丈夫所为?”
傅羽大感惊讶,问道:“秦兄,你怎么……”
秦舒微微一笑,道:“在下虽然常在北国走动,但总是大充子民。自从知道大充与鲜卑开战后,也十分关注战局。赤城外面围了近百万的鲜卑大军,在下就算是个傻子,也能猜出个大概。”
傅羽只好再次下马,对着秦舒道:“既然秦兄怎么说,那么我就不再客气了。但礼尚往来,收下秦兄这匹神驹宝马,我却无他物可赠。只有手中这把宝剑,乃是圣上御赐之物,可送与秦兄。”
“不可,不可。”秦舒急忙摆手道:“既然是御赐之物,在下怎敢接受?”
“秦兄这就不对了。”傅羽见他不肯接受,便故意沉下脸道:“我诚心结交秦兄,都肯收下秦兄的宝马,秦兄怎么就不肯收下我的宝剑?难道秦兄是瞧不起我么?”
“傅兄……”秦舒刚刚开口,就听见白衣少女在旁边“扑哧”笑了出来,便转头轻喝道:“你笑什么?”
“我笑你们,一个张口闭口‘秦兄’,另外一个又口口声声‘傅兄’。”白衣少女眨了眨眼睛,问道:“你们两个究竟谁大,谁是兄长呢?”
秦舒听她这么说,也轻笑道:“我和傅兄这样互相称呼,是礼节,并不是需要当真计较谁比谁大。”然后又对着傅羽道:“舍妹不谱世事,请傅兄不要见怪。”
“不会,不会。”傅羽反倒被白衣少女的这句话提醒了,继续道:“秦姑娘说的不错,我们这样称呼起来也比较麻烦。若是秦兄不嫌弃,不如我们就结拜为异姓兄弟吧?”
“我不姓秦。”白衣少女立刻道:“我叫诸葛芸,他是我师兄。”
傅羽还以为两人是亲兄妹,所以才称她为“秦姑娘”,没有想到会弄错,急忙道:“真是对不起……”
“是我没有说清楚,傅兄千万别介意。”秦舒狠狠瞪了诸葛芸一眼,示意她不要再多嘴,才道:“傅兄世家公侯,在下却是一介草民,哪里敢高攀?”
傅羽又觉得奇怪,问道:“秦兄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秦舒呵呵一笑,道:“在下不过是猜测而已。突围求援是何等重要的事情,圣上能将此重任交给傅兄,再加上这把御赐的宝剑,傅兄的身份肯定非同一般。燕国公傅老千岁威震北疆多年,在下早有耳闻,知道他老人家膝下有一爱孙,莫非就是傅兄?”
“正是。”傅羽点头道:“即便如此,也不影响我与秦兄结拜。我诚心与秦兄结交,秦兄若以身份地位为借口推脱,那么定是瞧不起我傅羽了。”
“在下岂敢,只是……”秦舒话还没有说完,傅羽便就拉着他走到旁边,倒头就拜,大声道:“皇天在上,我傅羽今日与秦舒结为异姓兄弟,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若违此誓,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秦舒见他话已出口,只得道:“既然傅兄好意,在下就只好高攀了。”也跟着拜倒在地,将傅羽刚才说的话大声重复一遍。秦舒刚刚说完,旁边却又传来诸葛芸脆生生地声音:“皇天在上,我诸葛芸今日与傅羽、秦舒结拜为异姓兄妹,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若违此誓,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你胡闹什么?”秦舒见她如此,真是哭笑不得。诸葛芸却吐了吐舌头,道:“我也要跟你们结拜,不行吗?傅哥哥不喜欢我这个妹妹吗?”
“当然喜欢。”傅羽冲口而出,又觉得失言,急忙道:“能有这样一个可爱的妹妹,我求之不得呢。”
“那好吧。”秦舒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诸葛芸加入。于是三个人再次拈土为香,告拜天地。秦舒年长为兄,傅羽是老二,最后才是诸葛芸。
三个人相互行完了礼,傅羽便又拿出那把宝剑,道:“小弟无以为礼,就将此剑送与兄长,望兄长再不要推辞。”
既然已经结为兄弟,秦舒只得收下,道:“贤弟好意,为兄领了便是。贤弟还有要事在身,为兄也不便久留。为兄不日也要南去,希望能在中原再见贤弟。”
傅羽也知道自己肩上的重任,不敢再多作耽搁,翻身上马,道:“那小弟便先告辞了,后会有期。”他心中虽然有些不舍,但毕竟战事要紧,所以说完之后,便纵马而去。
秦舒望着傅羽的背影消失在天边,才仔细把玩手中的宝剑,却在剑柄上发现“倚天”两个字,不禁惊道:“原来是倚天剑。”
诸葛芸听他语气惊讶,也将脑袋凑了过来,问道:“倚天剑很好吗?”
秦舒点了点头,答道:“这可是三国时魏武帝曹操用过的宝剑。”
诸葛芸对宝剑没有什么兴趣,便又问道:“师兄,你真的要去南边啊?”见秦舒再次点头,诸葛芸原本高兴的俏脸立刻寒了下来,咬着嘴唇,低声道:“薛师兄走了,你也要走。南边就真的那么好吗?”
秦舒淡然笑道:“师命难违。到了南方,多则五年,少则三年。我必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