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也没有和孔春相聚只是不知没有郭如花的日子,孔春又是如何过的?
“家兄他……”孔夏一阵叹息“家他……去了乡下。”
孔夏的回答是简短,但我却分明捕捉到了他眼中流露出的沉痛与悲悯的神色。他们兄弟二人的感情一直都很敏感,以致于孔夏对于他这个哥哥的态度一直不怎么样,更别说什么同情或者关心了。而今日的孔夏,居然流露出如此令人伤感的神色,难道说……
“我已经好几年没有见了,也很怀念以前和他在一起有说有笑的日子。既然你说他在乡下,那就是说,你知道他现在在何处?而且……”我在心底微微一笑,而且他并没有因为我送命。……可当年南宫韶和告诉我高寺与孔春二人一人死了一人重伤。重伤被他带回宫里的是高寺,意思就是说孔春已经死了。难道说孔春从南宫韶和手下侥幸活了下来?
“家的确安然无恙。”孔夏缓缓说出这么一句话,可面上却找不到欣喜的神色。
“那是……”
“可是他找不嫂嫂,自己也得罪了王爷,所以不得不去洛阳的乡下。
……原本一切安排得好好的,可是他在乡下养伤不到两个月,母亲过去探望他的时候,就说他已经,已经……”
“已经怎么样了?!”我急得满头大汗,孔夏这小子什么时候也学会卖关子了?!
“家兄他,他已是痴痴傻傻了……”孔夏无力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再也忍不住情绪,难以控制地掩面抽泣起来。――这是男人的哭泣,那种沉痛,那种自内心的无可奈何,让人瞧了,竟是万分的难过。
“傻了……?”这回换做是我难以置信地望着孔夏了,“真傻,……还是装傻?”
孔夏无力道:“难道在我这个亲兄弟面前,也有必要装疯卖傻么……”
顿时,我的脑子里嗡的一声。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一回,孔春真的出事儿了。
若是换做以前的我,恐怕早就冲动地从座上站起来,说什么也要快马加鞭赶去洛阳看个清楚。然而现在的我对于冲动的代价再明白不过。
于是我终是镇定道:“他疯了有多久了?”
孔夏已经恢复了情绪,他摇了摇头:“从景和宫变后两个月至今,三年有余了。”
“一直没有好转?!”
“他从离开长安前也是受了重伤,刚开始只是时不时地痴痴傻傻,后来病的频率越来越高,现在已经根本就是,……莫说是我了,就连他亲娘,他都认不得了!口齿不清,神色呆滞,活像行尸走肉……”孔夏无比伤感道。
“请过有水平的郎中仔细瞧过了么?”我强忍住鼻子的酸意,沉声问道。
孔夏蓦地抬头望我:“怎么没有瞧过!可是任哪个郎中都说没有法子!苏幕焉为此事不止去了洛阳一次两次,就连他都束手无措!……当然,天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说不定哥就是他给害的!!”
“胡说!”我喝断他,又自觉语气过重,继而放缓声音道,“你没有理由怀苏幕焉,他是个好人……”
孔夏有些疑惑地看着我,我却沉思良久,这几年来苏幕焉一直为治疗孔春的伤病没闲着,可他居然一点儿口风也没有透露给我!他难道是害怕我得知孔春的事情会心里难过,冲动着要去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