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做有个显而易见的好处,那就是主将能通过自己地身体状况知道士兵们的体力状况。
王朴不但要求自己和士兵们吃大锅饭,还要求手下的将领们也和士兵一起吃大锅饭。回到各自地家里,将领们过什么生活王朴绝不干涉,但在军中,所有人的伙食一律平等,谁也不准搞特殊化。
王朴没有打扰弟兄们吃饭,只是让吕六把唐胜和赵信叫到了行辕。
赵信见了王朴,赶紧道:“将军你肯定还没吃午饭吧,还是赶紧去伙房吧。要是去晚了白面窝头就该被那些饿死鬼抢光了。”
王朴正色道:“吃饭的事先不急。先说正事。”
赵信和唐胜也赶紧正了脸色,沉声说道:“有什么事将军尽管吩咐便是。”
王朴道:“按大明律。丁忧在家地武官是不得领兵出征地,这一条你们应该知道吧?”
两人点头应道:“知道。”
王朴道:“所以,按律本将军是没有资格带领边兵出征的,可要是带着王家的家丁出征就不算触犯律法,所以在出征之前张公公和本将军就商定了权宜之计,从出征那天起,你们和手下的四千将士就已经不再是大同镇地边军了,已经是我们王家地家丁了。”
赵信道:“这些卑职知道,弟兄们也都知道。”
“知道就好。”王朴点头道,“可现在有人在万岁爷面前告了本将军一状,想拿这件事做由头致本将军于死地,张公公刚刚知道了消息,京师已经派人来追查这件事了,不得已,只能先委屈弟兄们一阵子了。”
唐胜急道:“将军你就直说吧,弟兄们该怎么办?”
王朴道:“今天晚上你们就带着弟兄们去栲栳山,先当一阵子山大王!和尚对那一带的地形比较熟悉,就让他和你们一块去,你们两个记住,到了栲栳山之后一定要约束好手下地弟兄,军令如山,任何人不得独自外出,更不许私自回家!”
“明白。”两人同声应道,“卑职一定约束好弟兄们。”
代王府,偏厅
代王朱传齐正和王府的王詹事、李詹事议事。
朱传齐问道:“王詹事,李詹事,关于王朴在丁忧期间越职擅权,统领大同边军对蒙古土默特部用兵这事,你们是怎么看的?”詹事道:“事情是明摆着地,就凭张子安怎么可能打得赢土默特部?”
李詹事道:“出兵前,王朴带着三千边军在雷公山驻扎训练了一个多月,这事在大同可以说是尽人皆知,王朴和张子安也没打算要隐瞒谁,其实也是瞒不住。依在下看他们早就算计好了,宫里要是不派人追查,那就啥事没有,宫里要是派人来追查,他们肯定会说这三千边军只是王朴的家兵。王朴带着家兵出征就不算是越职擅权了。”
三千家丁虽说规模大了些。可王家毕竟是山西富,再加上王朴又是当今驸马爷,是皇亲国戚,倒也不算太出格,至少朝中的那批御史言官挑不出什么刺来。
朱传齐道:“张子安和王朴真敢这么做?”
李詹事道:“怕是已经这么做了。”
王詹事道:“只要不让朱三他们抓住人证,这事就谁也说不清楚,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李詹事道:“而且万岁爷也不一定是真的要追查此案,派朱三他们来大同怕是为了表个态,好堵朝中清流们地嘴罢了。”
王詹事道:“李兄说的有道理,不管王朴是不是越职擅权。可他安抚了大同边军的哗变却是事实,对土默特人这一战更是我大明朝近百年来对蒙古人的最大胜利,光是掳掠所得的牛羊就足以补足大同镇地欠饷了,万岁爷不会不顾及这一点。陈新甲和周延儒只怕也会抓住这一点大做文章,出面替王朴开脱。”
王詹事会这么想一点也不奇怪,毕竟生在京师地事情早已经尽人皆知,周延儒带头上奏力保王朴可不是编出来的,至于陈新甲更是在王朴被羁压天牢的时候四处活动,再加上王朴和长平公主地亲事还是周延儒、陈新甲、周国丈和田国舅联手保的大媒。在天下人眼里,王朴和周延儒、陈新甲就一伙的。
李詹事道:“再退一步,就算王朴坐实了越职擅权的罪名。也大不了受万岁爷一顿训斥,最多被罚掉一年半截的俸禄,万岁爷爱才惜才人所共知,王朴又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将才,更何况他还是万岁爷的乘龙快婿,不让王朴带兵让谁带兵?在下以为,王爷没必要搀和到这件事里面去,更犯不着因为这事开罪了王朴。”
传齐点头道。“李先生分析得很有道理。那这事就由两位先生去办,这几天带着朱三他们在大同好好吃。好好玩,他们要是问起王朴一案,就说本王已经带人在追查了,马上就会有消息了。”
王詹事和李詹事领命去了。
雷公山大营,王朴行辕。
甄有才已经把王朴交待地两件事情向王朴做了详细地禀报,还把随身携带地帐册拿出来交由王朴过目,说道:“将军,账目明细卑职都已经记在上面了,崇祯十五年正月的进项有三笔,一笔是大爷变卖王家产业所得地两百一十七万两,一笔是从归化掳来的金银珠宝,拿到京师变卖所得十二万两,一笔就是张子安归还的垫付银子,十万两,这样加上银库里的存银四十六万两,总计二百八十五万两!”
“出项有四笔,一笔是购买八百支燧式火枪及八千颗龙王炮的用项,用银两万四千两,一笔是购买兵器作坊和火药局的原料,用银三万七千两,一笔是购买张子安地牛羊牲口,用银一百二十万两,一笔是北通州囤粮,用银十二万两整,合计用银一百三十八万一千两,银库余银一百四十六万九千两。”
王朴点了点头,微笑道:“难怪张子安现在都躲着不敢来见我了。”
“那是。”甄有才笑道,“将军你想,大同边军哗变是你帮他安抚下去的,十万两抚恤金是将军你垫付的,奇袭归化这一战也是将军你打地,还有要不是将军你带兵去进攻三不剌川引开了科尔沁人的大队骑兵,张子安根本就得不到一头牛羊,将军你为他做了这么多的事,可现在好处却全归了他一个人,你说他还有什么脸再来见你?”“还有,卑职估摸着他不敢见你还有一层意思,就是怕你向他伸手要银子。这老阉货还偷偷把部份牛羊以市价卖给了另外五家,获利二十万,加上我们出的一百二十万,总共得了一百四十万,扣去六十万两欠饷和将士们的赏钱,至少还能剩下七十万两,大财了。”
王朴笑道:“张子安的银子我们不眼红,只要这老阉货还在大同当镇守,这笔银子就飞不了。早晚还是我们的。倒是那三家兵器作坊和两家火药局怎么样了?燧式火枪和带柄龙王炮一定要加紧打造才是,眼看着四月就快到了,一定要抢在建奴出兵前打造出至少两千支火枪才行。”
甄有才道:“前几天卑职对这几家作坊仔细核计过了,只要有足够的精铁,三家兵器作坊每个月至少能造出六百支燧式火枪,火药局要是有足够地原料,也完全能生产出足够地火药,眼下木炭和硝都够,就是市场上买不到足够的硫磺。”
王朴道:“我大哥是经商地,买硫磺地事就让他去办吧。”
有才道。“卑职回头就去找大爷商量。”
王朴道:“还有个事,我们也该合计合计了。”
甄有才道:“将军是说,该找个什么理由继续留在大同吧?”
王朴道:“就是这事,百日丁忧假期可是快满了。是该找个合适的理由了。”
甄有才不鬼是王朴的狗头军师,这事他早就想过了,当时就说道:“将军,这事卑职已经想好了,你可以先装病,要是装病也装不下去了。那就让赵信、唐胜他们弄点事情出来,最好是趁夜搞一搞大同城,将军不就可以继续留在大同了。”
京师。紫禁城乾清宫。
派去大同的锦衣卫终于有消息传回来了,朱三以六百里加急把一封火漆鸡毛信直接送呈司礼监,王承恩又直接呈送到了崇祯帝御前,看罢朱三的信,崇祯帝冷笑着问王承恩道:“承恩,你猜朱三在信里是怎么说的?”
王承恩恭声应道:“奴婢着实猜不出来。”
“查无实据!”崇祯帝把手里的鸡毛信重重地掼在御案上,愤然道,“查无实据!”
王承恩垂着头。不敢作声。
“看来王朴在大同的人脉很好啊。”崇祯帝冷笑道“张子安这奴婢向着他不说。就连代王都跟朕打起马虎眼来了,哼哼。”
王承恩还是不敢作声。他能体会出崇祯帝现在的复杂心情,一方面崇祯帝很看重王朴,希望王朴能好好带兵,替大明朝把建奴和流贼都剿灭,可另一方面崇祯帝却对王朴怀着很强的猜忌心,王朴地表现越是出众,这份猜忌心就越重。
王朴和张子安玩的什么把戏,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根本用不着派人下去查,这事要搁在别人身上,根本就不算个事,崇祯帝一笑也就过去了,这兵荒马乱的,越职擅权算个啥?替朝廷立功才是最重要的。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张子安才敢放手让王朴领军出征,因为张子安相信这事王承恩一定会替他兜着,万岁爷也不会太在意,毕竟王朴是万岁爷地女婿啊,哪有老丈人跟自己女婿过不去的道理?
再说王朴虽然越了职,擅了权,可他毕竟把大同边军的哗变给安抚下去了,通过对土默特人用兵,大同镇的欠饷问题也解决了,再用不着户部拔银子了,这还不说,大同镇还向内府司钥库倒缴了五十万两巨银,有了这几桩,天大的罪都足够抵消了。
可张子安不知道,这事搁在王朴身上,那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崇祯帝非但不会感到高兴,他只会更加的猜忌王朴。
“承恩。”崇祯帝又问道,“让王朴回京地公文下去了吗?”
王承恩赶紧应道:“已经下去了,就这几天应该能到大同了。”
崇祯帝舒了口气再不说话,只是望着御案上的鸡毛信呆,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王承恩也不敢轻易出声,在一旁老实侍候着,就在这个时候,殿外忽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王承恩回头看时,只见高起潜一溜小跑进了大殿,满脸激动地禀道:“万岁爷,好消息。”
崇祯帝皱眉道:“什么好消息?”
高起潜喘息道:“洪大人在朱仙镇大败流贼,斩五万级,开封之围已然解了。”
“是吗?”崇祯帝喜道,“塘报呢?洪爱卿的塘报呢?”
高起潜道:“洪大人地塘报已经到兵部,陈大人马上就要进宫来见驾了,奴婢是抢先来向万岁爷道喜的。”
“好,太好了。”崇祯帝喜不
第一百零七章 找个什么理由留下?-->>(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