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骗不了人。
布莱的目光随着夏念之落到了那座桥上,不由哀叹,整整卅年,夏家刻骨仇恨,盛震东与夏家的血债累累,夏念之她背负着如此深仇,苦苦地熬着心机算计,这才堪堪在商场里躲着明枪暗箭,艰难蹒跚这许多年,领着夏氏集团重新回到曾经的风光得意。
但,究竟何时才算是个尽数与盼头?
思及此,布莱便不由得又有些气闷,但纵然愤愤,想要骂夏念之,却也是再开不了口。
好友身边知道她这些年来过得多委屈的,拢共也就她一人。
骂什么?气什么?
骂夏念之不顾自身安危,非得护着她,自己单枪匹马闯入龙潭虎穴?
气夏念之忍着比谁都想要盛震东那老不死的赔命念头,仔细地为夏氏做最好筹谋?
“……”
布莱瞪着夏念之半晌,终究还是只剩下叹气,因为她陡然察觉,作为与夏念之自小相识,陪伴长大的好友,在这件事情上她不仅寻不出任何相劝理由,更是得想办法帮夏念之她分担些重担才好,毕竟都是夏老养在身边的,夏老待她也如亲生孙女那般疼爱,没道理叫夏念之把忍辱负重这种尽孝道的美差给尽数领了。
否则将来见了夏老,可叫她怎么好意思喊上一声爷爷?
思虑及此,布莱幽幽地叹气了又叹气,原本最是明艳动人爽利泼辣的夏氏CEO,此刻活像个子孙不孝的小老太太,皱着英气逼人的眉,愁苦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身败名裂?”
夏念之不愿多说,只怜爱地抚摸着怀中的胖喵喵。
“……远不够……”
——
拿盛家钱财,抵消夏家人命的这件事,在布莱处算是了了,隔日布莱便会领着律师将一应手续处理完全,到时候,她也算是盛家的小股东之一了,想想每年荷包里的入账分红…
夏念之咬牙切齿,MD,盛家是真有钱!
——
当晚,雨疏风骤,夏念之却是在威海小区的小公寓内睡得极为安稳。
恍惚中,她好似做了个梦,梦里,竟出现了盛痕。
他仍是记忆里那般眉目深邃,漠然冷疏的模样,也不说话,黑眸沉沉,令人望而生畏。
夏念之不敢与他对视,目光慌乱得忙不迭要逃,然而她浑身如被施了咒般,动弹不得,只得与盛痕王八对绿豆似的,牟足了劲儿地瞪着俩眼珠子,你瞧瞧我,我瞅瞅你,颇为搞笑。
然后,亦不知是哪路神仙的灵光闪过,夏念之陡然想起,呦呵,这可是在她自个儿梦里呢,敢情还能让盛痕这混账老男人收拾了?那岂不是太辱没了盛痕过往三年来的教导了?!
于是乎,夏念之胆儿也大了,胸板也挺得直直的了,对着盛痕凑上来的大猪蹄子,狠狠地咬了口,但盛痕始终未有半句言疼呼声,甚至连甩手脱离她狼牙也无,倒是令夏念之觉着很是不解气,这就好比打架出拳,却落在了棉花上,生生教人毫无胜利感。
夏念之怪无趣地,所幸一不做二不休,便咬得更狠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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