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出心中积累已久的话语,“我问手下的职员能不能接受外国驻军?不管是中国人还是俄国人,都说不能接受。
可我们给米畜当狗都习惯了,从来没人对此事质疑过,连内心中的反抗都没有。我们就好像奴隶。奴隶能有什么自信?”
“够了!”渡边当即收敛笑容,怒声打断。
“不是要谈自信么?”藤田不知哪来的力量,涨红脸,反抗般说道:“为什么不能说?这里又不是日本。
我在汉中时,翻译经常问我要如何当个日本人,他很羡慕日本的生活。我每次都不回答。其实我很想反问,谁会认可一个卑微的奴仆?
我在日本加入了一个‘亚洲会’,梦想自己的祖国成为自由的国家。
可三十年来,我们的成员好像躲在饲养笼里的仓鼠,天天吃着主人给的食物,努力讨主人开心,直到被新的仓鼠取代。
有次翻译又来问,我冲他发火的骂道——别做梦了,除非你长着西方面孔,否则西方人不会接受你的。你想当一只仓鼠,可我已经当够了。
我其实挺羡慕中国人的,独立自主的国家,黄种人里的骄傲,唯一的希望。日本不行了,已经到了上限。而我苦恼的根源,我就是个日本人。”
藤田突然情绪爆发,把渡边和记者都吓一跳。在休息区走动的集团职员也纷纷望过来,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
渡边回过神,连忙代藤田向记者道歉,希望对方不要记录这段话,更不要发表。藤田发泄完之后就回过神,向渡边鞠躬道:“实在太失礼,给您添麻烦了。”
确实有点麻烦......
渡边怔怔几秒,叹气道:“藤田君,无需自责。总裁不会因此而问责于我。只要我们能完成工作,他不在乎这种事。”
两个日本人相互对望,都能看到彼此眼中的无奈。一个是措手不及,一个是怒其不争。
倒是旁边的外籍记者仿佛抓到了什么特大新闻素材,两眼放光。
果然,第二天外媒就在报道——‘神秘的亚洲会,为圣光工作的日籍叛逆者’。
第三天,日媒转载,干脆用了更惊悚的标题——‘疑似赤军成员加入圣光,革命输出’。
再过几天,港台媒体也跟着起哄——‘可怕的统战企业,圣光洗脑能力超爆’。
藤田这下真不用回日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