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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诶!”
媒人狼狈的跌出威武侯府。
她一脸的晦气,乱颤着指点大门,却是在余光扫到威武侯这牌匾后,硬生生咽下了这口气。
大堂寂静。
路明非和娘亲对坐,各自端着盏茶,久久没有言语。
“非儿,你……”
开了头,后面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威武侯夫人面色为难,天底下做娘亲的,没一个不希望自己儿女幸福安康,显然娶一个哑女,怎么看也不会幸福,这流言蜚语就不是好受的,非儿还小,对女子的喜欢又能持续多久,将来总有后悔的一日,她这个娘亲可不能眼睁睁看着非儿如此。
不过,非儿这性子像极了他爹,光凭自己大概是说不动他了,思前想后,她还是觉得等侯爷回府,再行计较。
这会她只担心非儿一走了之,侯爷不在,可没人能拦得住他。
夫人在心中暗暗盘算,路明非却只是吃茶,怎么看也没有一走了之的迹象,夫人却是奇了,怎么,看非儿这架势,也要等侯爷么?
天色将晚,马蹄声由远及近,小厮连滚带爬的赶来报信,艰难吞着口水,扯着嗓子喊。
“侯爷回府!侯爷回府!”
堂上两人同时放下茶盏,翘首以望。
不多时,便见当朝威武侯大步流星,跨入正堂,于首位安坐。
威武侯目不斜视,饮了热茶,漱口后吐下。
他与夫人道。
“亲事定了么?”
整烫安静依旧。
他净了手,微皱眉头,扫视夫人与路明非,略一思索,目光又在媒人先前位置稍作停顿,便是新下了然。
二话不说,威武侯挥挥手,数名甲士涌入堂中,扑向路明非。
这是他这个父亲向来的手段了,无论路明非做了什么,大过或是小错,都是一顿军棍此后,最开始路是明非还会大呼小叫,后来也就懒得动了,他这爹就这样。
只是这一次。
“砰砰砰!”
数声闷哼后,几个甲士躺了一地。
唯一还能站立之人,是路明非。
一时间无人言语。
威武侯夫人以帕掩面,目露震惊,这还是他那被人传作纨绔的儿子么?这些个甲士都是威武侯调教出来的亲兵,身手了得,以一敌十也不在话下,怎的在路明非手里,连一回合也走不过去?
威武侯微一挑眉。
他与路明非对视。
沉默的父与子。
“这是您当年教我的第一课。”
“藏拙。”
路明非卸下手脚的负重,铁块砸在地上,隐约一个小坑。
他活动着手腕。
“十年磨一剑,双刃未曾试。”
侯爷却是笑了。
如雄狮见狸奴儿呲牙般,只觉得有趣得紧。
“怎么……”
威武侯大马金刀坐于主位。
“向我问剑么?”
路明非抱拳。
“不敢。”
他抬头,双目是锋锐的光。
“只是想让双亲知晓,儿已大了。”
这一日,威武侯府的消息传遍了京城。
“听说小侯爷被逐出了家门!”
“哪有啊,分明就是小侯爷自个儿要的分家。”
“不是吧,我怎么听人说是北海王他老人家开的口……”
各种各样的消息甚嚣尘上,叫人目不暇接。
但无论如何,堂堂小侯爷,锦衣玉食生长至今的大贵人,从今日起,便和他这威武侯没了丁点干系。
这点确实不假。
宫里来了人,看过族谱,路明非的姓名也勾了去,同僚想着劝劝侯爷,只这威武侯闭门谢客,谁人的面也是不见,他人也只能徒呼奈何。
又一日的雨天,绘梨衣从噩梦中惊醒,她见着铜镜,竟是惊了一下。
如此憔悴的人,真是自己么?
素白罗袜踩着地板。
绘梨衣推开窗,稀疏的雨点落进来,风吹得冷,她搂紧自己。
手边书桌上的凤凰花几近干瘪。
天上堆满墨染的云,雄关万里,少女轻薄的纱裙随风飘摇,好似她也将乘风而去,一去海角或是天边。
路君分家,已是三日前的事了。
绘梨衣睡眠愈来愈浅,前日夜里,一枚花瓣落地,也将她惊得醒来。
匆匆忙忙去推窗,窗外空无一人。
少女怅然若失。
她不止一次听着纸窗笃笃的响,推开来,入眼便是少年郎俊秀的眉眼,和他的笑脸。
醒来才是发掘,又一场梦啊。
想来这次也是
384 冠军侯-->>(第1/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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