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京中那边还不知……”
说到这里,大长公主未再深言,只道:“但你放心,倘若有人敢借此事与你使绊子,我是绝不答应的。”
常岁宁只笑着点头,而后道:“晚辈另有一事想要与您商议。”
大长公主看着面前做事向来干脆果决的少女:“怎还用上商议二字了?”
下一刻,只听那少女道:“殿下,我要杀一个人。”
清晨四野空气清凉,有被露水打湿了翅膀的蝴蝶静静伏在草叶间,等待日光的降临。
大长公主静静看着常岁宁一瞬,才问:“要杀谁?”
常岁宁:“韩国公李献。”
大长公主闻言没有意外,却一时未有言语。
常岁宁自行往下说道:“李献如今领兵于江南西道对战卞军,因事关江南西道,故晚辈斗胆与殿下商议——”
大长公主放下手中的粗瓷茶盏,却是道:“如你所言,他此时正领兵与卞春梁作战,且他为圣人亲外甥……你要杀他,不妥。”
见大长公主抬眼看了过来,常岁宁并未急着开口。
大长公主与她道:“此事由你来做十分不妥,我出面更为合适。”
常岁宁有些意外:“殿下——”
大长公主打断她的话,道:“此事本是我江南西道的家事,你已救下我岳州城这么多百姓,难道一点用武之地都不打算留给我?传出去,人家还不知要如何笑话轻看我宣州李容。”
话到后面,带上了一点嗔怪的笑。
“我知道,你既开口,便必然做得成此事。”大长公主声音微缓:“但你如今已有树大招风之势,若再卷入此事,难免会有麻烦缠身……现下正是你蓄势之时,且攒着些力气,以备日后。”
她虽不确定这孩子日后要选哪条路,但多积蓄些自保能力总是没错的。
“而我不同。”大长公主道:“于公,我受江南西道百姓供养,李献此番在岳州生事屠民,这公道该由我来讨还。于私,他既占了我李氏皇姓,这门户便也该由我来清理!”
大长公主生得一张舒展大气的面孔,不笑时便自有两分威态。
常岁宁听得出,她话中既有对江南西道的担当,也有对小辈的保护。
“我会亲去京师,向那位圣人‘禀明’此事,为我岳州枉死的百姓讨一个说法。”宣安大长公主定声道:“也务必让那贺家李献死得清楚明白。”
作为先皇嫡亲皇妹,手握大半江南西道政权,各方势力无不想倾力拉拢的大长公主,此番亲往京师,便是对天子最大的施压。
“我已多年未回京,也该回去看看了。”大长公主含笑抬手,轻揉了揉常岁宁的头顶:“我回来之前,这里还要劳你多费心照看着。”
见宣安大长公主主意已定,且这的确是更好的选择,常岁宁亦不做无谓之争,点头答应下来。
两日后,宋显向常岁宁辞别,他要与大长公主一同回京,揭露李献罪行。
有大长公主坐镇,他此行便不会有性命之碍,但可以预见的是,即便天子碍于大长公主施加的压力做出妥协,他宋显从此后却也再无可能被天子重用了。
他此次之举,与背叛朝堂背叛天子无异。
等同初入仕途,便已走到仕途的尽头了。
“宋大人之后还想做官吗?”临别前,常岁宁问了一句。
这话问得突然,宋显却答得没有犹豫:“是。”
他想继续做官,且想做高官,做说话有分量的高官,这“功利心”甚至更胜从前百千倍。
但是,也只能想一想了。
却听常岁宁笑着说:“我想宋大人定会有高升之日,放手施为之时的。”
“便借常节使吉言。”宋显只当她是宽慰,最后抬手,深施一礼:“望常节使多加珍重,宋显就此别过了。”
常岁宁拱手还礼,目送宋显和大长公主一行车马离开。
当日午后,孙大夫和乔玉绵,以及几名江都医士寻到了常岁宁,给出了一个提议。
常岁宁听罢,认真思索起来,如此说来,她得想法子从李献身边先抓个人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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