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或者迫害,导致他的记忆破碎不全。
“我记……我记得……那天夜里,我走在巷子里面忽然被人撞了,好像是个姑娘……后来看见她跟着别人进了巷子……”
男子哆哆嗦嗦地说着:
“那个人是她的奸夫,女子脱了衣衫,然后进到男人的怀抱……他用黑色斗篷遮住了自己二人……”
夏知蝉一挑眉毛,但是并没有说话,随着对方的话语,他的脑海里面开始构思当时所发生的一切。
“我……我想要跑,被那人抓住了,不知为何就跪了下来……还用刀子割开了胸口……疼疼疼疼死了!真的是疼死了!”
男子忽然蜷缩起来,他两只手胡乱地挥舞着,脸上都是剧痛所引发的狰狞神色,其实他现在根本感觉不到疼痛,但是只是因为回忆产生的痛感,让他就能变得如此癫狂。
“冷静!”
夏知蝉伸手一点,就像是一记良药,把对方挣扎剧烈的痛苦瞬间淹没下去,男子扭曲的脸颊顿时变得淡漠。
就像是心里翻滚的怒火,突然被浇灭了下去,一时间产生的落差,让人变得异常淡漠,脸上的表情都是呆滞木讷的。
“你好好想想,对方长得什么样貌,有多高,是男是女,有什么明显特征没有?”
夏知蝉关心的自然是凶手,他稳定住了对方的心神,免得男子一个激动而成鬼化煞,或者直接魂飞魄散。
“长得什么样子……面具……金色的面具!绿色的眼眸……妖怪!妖怪!”
男子又是一阵挣扎,他本就虚幻的躯壳甚至有开始消散的趋势,如果不是夏知蝉再次出手稳住了对方,恐怕他真的要烟消云散了。
“你要不就直接杀了我吧……不要再问了……”
他挣扎着摇了摇头,这种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就像是被人用手抓着,突然提到高空,然后又瞬间丢下悬崖。
那种感觉,还不如死了呢……
“你……你先安静一下,让我仔细想想。”
夏知蝉安抚对方一下,他知道自己太急迫了,这样三番五次的折腾,对方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坚定意志,很容易被折磨到发狂。
他心里暗自思量,从对方所说的内容来看,那个所谓面具妖怪的目的,根本不是眼前这个人,而是那个女子……女子,失踪的少女……看来一切跟他猜想的一样。
对方不过是无意间闯入到那些人掳走少女的地方,为了避免消息外泄,只能用这种杀人灭口的方式。
而且从手段而言……应该是个邪道。
上古时,邪道确实有利用少男少女或者刚刚出生的胎儿来炼制特殊法器或者丹药的记载。这些法器一经炼成,往往威力巨大,而且邪异无比。
但是京城里面有驱邪大阵,有些气候的妖邪怪物都是不能入内的。
由此看来,应该就是邪道人士。
“会不会是三师兄呢?”
夏知蝉沉吟了一句,他拧着眉毛思虑了半晌。
这次之所以奉师父的命令来到京城,就是为了把他这个偷了金玉人头的三师兄抓回去。其实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师傅在这个时候让他把三师兄抓回去,难道只是因为他偷盗了金玉人头?
三师兄一向是一个很有城府,又有些执着的人。他既然想去做某件事情,那想来是不会回头的。当然夏知蝉这次来也不是没有准备,所以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但是如今京城里发生的种种又好像并不是三师兄的所为,难道又有其他的邪道?
记忆里突然翻涌起一个片段,遥记得去年在某个客栈里,那个自称是十三楼杀手的女子就是一个能变成妖怪的人。那是上古时代邪道的一种偏门方法,用人的身体来饲养妖怪,但是应该已经失传许久了,夏知蝉只在古籍里见过。
之后曾经给师父写过信,但直到他回了困龙山问起这件事,他的师父洪煌岚也没有给一个准确的答案。
然后又想起自己在落仙镇里遇见的何家,将人炼成傀儡到邪术,他们也都是邪道的一种。
如此看来,当今这片天下还暗藏着不少邪道势力正在黑暗中蠢蠢欲动。自己那个入了邪道的三师兄,应该也跟他们有所勾连。
“这位……神仙,您还有什么想要问的吗?”
“你还记得那个女子的样貌吗?或者说在面具人要杀你的时候,那个女子在哪?”
夏知蝉这话是问到了点子上,既然对方的目的不是这个男人,而是为了掳走女子的话,那么女子的下落就非常的重要。
“那个女子……我不知道,她……她……”
男子努力回想,但是他发现自己居然丝毫不记得女子的下落。如果再仔细想,他就会立马想起面具人的脸,然后心里又顿时涌起一股异样的恐惧感。
“好吧……”
夏知蝉手上指印一变,他轻轻吐出一口白气。
“多谢神仙。”
男人被一口白气直接吹散,但是没有感到半分剧痛,反而像是一滴水回到了大海,让人莫名的感到心安。
他被夏知蝉直接将魂魄送入轮回转世去了,但是他前生造孽太多,也转生不到平安富贵人家,八成下辈子还是要吃苦的。
……
京城驿站,梅园。
“夏知蝉,你给我站住!”
郭自达浑身一颤,额头止不住的冒着汗,他拿袖角擦了擦脸颊,然后心里敲鼓的后退几步,脸上露出苦笑:
“秦捕头,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