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是宁河县快班班头……”
张班头闪身一侧,然后对着郭自达介绍道。
“小的是宁河县快班班头刘二,见过县令大人。”
刘二,就是之前跟耗子一起吃酒的刘哥,他在知道耗子家出事之后,察觉此事应该跟他们追踪的少女失踪案件有关,于是火急火燎地赶来,幸亏是赶在宵禁之前到了县衙。
“嗯,坐下说话吧。既然是外县班头,想必你是被叫到京城,查询少女失踪案件有关线索的……是有什么发现吗?”
郭自达倒是随和,没有在这些外来衙役的面前摆架子,他摆了摆手示意对方坐下,但是也不喜欢客套,于是单刀直入的问道。
“正是,小的入京半月有余,结识了一个同乡,外号叫耗子,他嗜赌成性,曾经跟小的透露过有人意图买他的女儿,如今才隔了五日,那个孩子就失踪了。”
“哦……继续说下去。”
“我听得清楚,说是孩子被派去买酱油,结果就不见了,孩子的父母舅舅把附近街道找遍了也没发现。”
“嗯,跟咱们追查的这件案子很像……有关那个买者,耗子有没有提到更多的线索,比如样貌身高,穿着打扮等等……”
郭自达点点头,他知道夏知蝉缩布下的网已经有了成效,如今既然发现了线索,自然是不可能放过的。
“他是在酒醉时说出口的,只是模糊说了,那人小厮打扮,虽然其貌不扬,但是却姿态倨傲。是本地口音,可能是某家高官显贵的下人……”
刘二其实也只是随便听了一耳朵,但是毕竟他在查的案子与这些事情有关,他也曾经细细追问过,但耗子醉得太厉害,说话吞吐不清。
“这话说了跟没有一样……京城遍地勋贵,一个不知道来历的下人,这该如何查起?”
张班头首先开始抱怨,别看刘二私底下跟他关系不错,不然他也不会为了对方,深夜来叨扰郭自达。
但是一码归一码,私交好也不能袒护对方,尤其是在领导面前,不然对方会认为你在故意包庇,欺瞒县令。这也是周爷教过多少遍的,所以虽然张班头和李班头私交很好,但是在谈论事情的时候往往要反驳对方。
“这……小的回去在细细追问,只是怕漏了破绽,所以才不敢显得太过急迫。”
刘二自然连忙辩解,他可不想自己十好几天的努力瞬间化为泡影,虽然现在没有证据表明耗子的这件事情与少女失踪有直接关系,但是总算还是有些线索的。
“刘班头不必着急,如果耗子这件事也是少女失踪案,那他在最近几天就可能获得一笔意外之财,你要盯好他。然后趁机打探更多的消息,实在不行……就找个理由把他关押进牢再审。”
郭自达自然不是个只会听下属禀报的傻瓜,他有着自己的筹谋运输,并且很快就给出了一个办法。
如今这件事情已经上达天听,他自然也要用些激进的手段去破案。那个叫耗子的父亲,烂赌成性,居然丧心病狂的卖女儿的地步。
正经人家,就算是穷苦之家,每天只能是吃糠咽菜的过活,丈夫一天劳累,妻子替人缝补浆洗。可如果不是到了不得已的地步,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做出卖儿卖女的事情的。
可是这些少女失踪案件的父母长辈,大都是有这吃喝嫖赌种种恶性的不良之辈,所以才会在孩子跟银子之间选择后者
“是,请大人放心。”
二人见事情说完,郭自达的脸上露出困倦之色,于是不敢久留,直接起身告辞出去。
郭自达揉了揉额头,他吹了一口气,把桌子上的油灯吹灭,然后起身走向内侧隔间,走了一半才忽然折了回来。
他从桌案上把之前夏知蝉给的黄纸鹤拿起来,原先他进来的时候把这个东西顺手放在桌案上,第一次准备睡觉的时候他根本忘了拿,还是在他吹灯的时候看见的。
本来也没打算拿着,可是走到半路时忽然想起来夏知蝉所说的,从对方的言语推测,今天晚上也许会发生一些不太好的一切,所以为了保险还是放在床边吧。
“少爷……您休息吧”
书童见书房里的灯熄灭了一些,这才走进来,他看了眼躺在床上的郭自达,于是顺手把周围的蜡烛接二连三的吹灭。
“嗯……”
郭自达打了个哈欠,往常要是睡在卧房,自然有小隔间是给书童准备的,这样方便主人家晚上如果渴了饿了,呼唤一声就有人伺候。
但是他睡的地方本就是书房的一个隔间,自然不可能有地方留给书童居住,但是这样一来,晚间如果有什么事情,他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人。
书童退出书房,随着房门关闭发出的一声咔哒,耳边就只剩下窗外的阵阵蝉鸣,像是一首催眠的摇篮曲。
而在县衙之外,忽然墙角下的阴影一阵蠕动。
十数个黑衣身影出现,他们抛出飞虎爪,勾住县衙的墙壁之后,身形矫健如猿猴一般翻过高墙,落到县衙里面。
他们是来刺杀郭自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