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悲悯悦耳的佛号乍然在这冷寂的夜色下响起,为首之人浑身汗毛炸起,警惕看向声音来处。
月色皎洁,颜色如玉,头悬宝石的贵公子恍如拈花而笑的佛子不紧不慢靠近,在距离为首之人不远不近、恰恰好的距离站定,朝匪盗们合十一礼,“各位施主,不如听贫僧一劝。
所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只要各位施主放下屠刀,诚意悔改,贫僧一定会为诸位施主诵《往生咒》,叫各位施主早登轮回,不受地狱之苦”。
往生咒?
极致的美貌和气质带来的魔怔消失,为首之人勃然大怒。
只他见宝幢衣饰华贵,容貌气度更是绝佳,怕惹了不该惹的人,警惕道,“这位公子,我们正在处理私怨,与公子无尤,还请公子快快离开”。
宝幢微微一笑,“这位施主你误会了,你们的私怨怎么会与贫僧无尤呢?
毕竟你们要掳走的是贫僧的妹妹,骂的是贫僧的皇兄啊!”
为首之人愣了愣,恍然醒悟。
今年因为七皇子回京,太上皇和羊太后特意将元宵节的灯会延长到三天。
还搭了一座大萧史上最高的灯塔以庆贺的消息,早就传遍了大萧的角角落落,他们身处楚庭也听说了。
好像那位七皇子也的确是因为自幼体弱,被太上皇和羊太后送出京城,常伴佛前,以求庇佑来着。
为首之人又惊又惧,如果这位真的是七皇子,又非要保下虞信的妹妹和表弟,可就不好办了。
杀几个御林军不要紧,如果七皇子也死在了这,只怕家主也承受不住太上皇和羊太后一怒!
他正惊疑不定,宝幢再次微笑合十,“看来诸位施主是不愿悔改了。
也罢,那贫僧就不给诸位诵《往生咒》了,愿诸位在有间地狱中能找回悔改心和良善心”。
他说着不紧不慢朝薛宝宝几人的方向走去,大刺刺地将背后露给背后的匪盗。
匪盗们被他容色气度所摄,被他的身份所摄,竟是无一人敢动。
为首之人眼睁睁看着宝幢走到薛宝宝身边,咬牙开口,“他绝不可能是什么七皇子!七皇子又怎么会叫薛姑娘什么妹妹!”
他话音刚落,宝幢就轻飘飘开口道,“南星,全部杀了”。
自从他出现,南星就呈一种诡异的兴奋状态,此时听他开口,猛地拔身而起冲向那群匪盗。
阿魏急得大喊,“南星回来,护住姑娘才是最要紧的!”
南星理都没理,大喝一声冲向为首之人,为首之人忙要举起弓弩,却又无力垂下手,弓弩砰地落地。
他不敢置信地抬头盯向南星,“你,你施的什么——”
他的话没有说完,南星的刀锋已经到了跟前,他在人世的最后一眼就是南星扬起的刀映着月色亮起的锋芒。
南星一刀斩杀匪首,而刚刚还气势汹汹的匪众们也和匪首一样,一个个地不知中了什么邪,连象征性地举起弓弩反抗都不曾,眨眼间的功夫就被南星砍西瓜般,一个个地割断了头颅。
钱彪和阿魏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又恍然回过神来看向宝幢。
宝幢站在薛宝宝身边,一手隔着衣袖紧紧攥着薛宝宝的手腕,一手遮住她双眼,正笑盈盈地看着南星大展神威,一边温声对薛宝宝道,“妹妹别看,晚上会做噩梦,咱们只要知道想抓妹妹的坏人都死了就行了”。
意态闲适,语气柔和,仿佛整件事都跟他毫无关系。
但如果南星真的这么厉害,绝不会忍到现在才“大展神威”,一定是王爷做了什么手脚!
钱彪想着,猛地屈膝跪了下去,他本就受了伤,这时候许是危机过去,他只觉浑身都没了力气,连站都站不稳了。
“主子,留了两个活口,其他都死了”。
南星兴奋的声音响起,夜风吹来,血腥气盈满了所有人的鼻尖、口喉。
“问出来主使之人是谁”。
宝幢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柔又悦耳,他的手依旧牢牢挡在薛宝宝眼前,“妹妹,这里味道太刺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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