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是故意说给旁人听的虚饰之言。
他能理解许太后在经历多次打击后,不愿横生事端再起波澜,可是她言谈之间似乎对李宗本没有半点怨恨。
这和他记忆中里的母后不太一样。
似是看出他心中的想法,许太后轻声道:“记住,莫要招惹麻烦,哀家已经没有能力再救你一次了。”
李宗简只觉悲从中来,又生出浓浓的内疚,当即跪下说道:“母后,儿臣在此立誓,绝对不会再做让您担忧的事情。”
“那就好,快起来。”
许太后既心疼又压抑,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接下来母子二人终于可以聊一些相对轻松的话题。
约莫一炷香过后,李宗简离开慈宁殿。
许太后起身走到长榻边,双眼微闭靠着软枕。
不多时,旁边响起非常轻缓的脚步声。
“太后。”
来人正是许太后最信任的女官。
“你说,皇帝将宗简放出来,是不是想找个机会杀了他?”
许太后缓缓睁开双眼,幽深的眸子望着对方。
女官垂首低眉,缓缓道:“奴婢不敢妄言,但是只要奉国中尉循规蹈矩,想来没人能对他不利,就算是陛下也得顾及天家和朝廷的体面。”
许太后微露讥讽,冷冷一笑:“呵呵。”
同一时间,仁德殿御书房内,苑玉吉来到李宗本身前,躬身道:“启禀陛下,奉国中尉已经出宫,奴婢让人送他回府。”
李宗本一手撑着下巴,一手翻着奏章,淡淡道:“太后心情如何?”
苑玉吉应道:“回陛下,太后与奉国中尉屏退宫人,密谈了不短的时间,尚不清楚他们谈话的内容。奉国中尉离去时神态正常并无不妥,而太后略显黯然神伤,似有不舍之意。”
“半年才见一次,不舍也很正常。”
李宗本合上奏章,抬眼望着苑玉吉说道:“慈宁殿里除了那几名女官,其他人逐渐换掉,平时也要用心盯着,朕不希望外面的流言蜚语打扰太后的清静。”
“奴婢遵旨。”
“陆沉这几天在府中做什么?”
“回陛下,秦国公遵照陛下的旨意闭门自省,连日来不曾出门半步,同时也没有朝臣登门探望。”
李宗本微微颔首,视线落在左前方那封奏章上,心情忽然变得很舒畅。
那是陆沉的自省折子,亦是陆沉多年来第一次公开承认错误,虽说奏章里的少许词句依旧显得骨鲠,但是这对于李宗本来说已经是来之不易的成果。
京官们自从听说秦国公低头服软,承认那日冒然离开朝会的举动很不妥当,便停止继续用弹劾奏章围攻他。
“陆沉和厉冰雪的婚期还有二十来天,你亲自准备两份礼单,过几天分别送去秦国公府和魏国公府,不妨将阵势弄得大一些,让全京城都知道此事。”
“奴婢遵旨。”
苑玉吉连忙应下。
李宗本这样做其实不是打一巴掌给一颗糖。
按照前些天百官弹劾陆沉的阵势,如果李宗本稍稍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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