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这来嚼舌头!」
女可不是化妆师这么简单,在正经村分号里,她有着很高的地位和身份。
「七爷,我们管事的去绿水城选演员去了,要等他回来么?」
李伴峰摆摆手道:「不用等他,把无关人等送走,我有事单独问你们。」
女赶紧喊来野猪:「把所有人都清走,让他们去休息区等着,不叫他们不准过来。」
野猪认得李七,当初也算熟人,他先去打了个招呼,随即开始清场。
一名剧工,抄着双手,蹲在地上道:「我这还准备打灯呢,这咋又不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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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猪怒道:「你哪那么多话?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又不少你工钱,赶紧给我走!」
人都清理干净了,李伴峰问蜓母女:「水哥最近怎么样?」
女不知该如何开口,蜓娘道:「水爷挺好的。」
「怎么个好法?」李伴峰看向了蜓娘。
「怎么好,我也说不清—————」蜓娘回头看了看闺女。
蜓女道:「水爷,确实挺好的。」
李伴峰转眼看向了野猪:「老猪,你是实在人,水哥到底什么状况?」
野猪叹口气道:「地头神的事情,我们也不敢过问,有人说水爷过得好,也有人说过得不好,还有人说水爷已经不是地头神了,
地界上有个大人物,姓郭,他说水爷过得好,他是水爷朋友,他说什么我们都得信,可我们好久都没见到水爷了,
前些日子有人过来开荒,水爷没放出考校的消息,倒是这位郭爷想让我们去试试,
我们在影戏公司有营生,考校这事儿,不太想掺和,主要是跟这位郭爷也不是太熟悉,
村子里的状况,七爷您也看见了,咱们这日子过得挺好,所以我觉得水爷应该没出什么事儿。
是呀,正经村一片繁荣,借着新地微弱的天光,一眼看上去,和正地几乎没有分别。
事情到底是不是倪上秋描述的那样?
这泥鳅到底说没说实话?
「七爷,别听他们瞎说!」一个硕大身躯蠕行过来,李伴峰抬头一看,是蓑蛾夫人,燕子。
燕子擦擦汗水道:「七爷,我听说你回来了,赶紧过来找你,水爷肯定出事了,我找了他好几天,都不见个人影,纤纤说她大前天见那姓郭的带人在地界上晃荡,他们就是奔着水爷去的!」
这谜题貌似已经来了。
李伴峰沉默片刻,对女道:「你告诉剧组的人,今天不拍戏了,全员歇息,工钱照给。」
女不敢多说,赶紧通知演职人员。
李伴峰又吩咐燕子:「你叫上纤纤和巧翠,在街上走一圈,告诉村里人都回家待着,今天不要随意出门。」
燕子赶紧去找两个姐妹。
等无关人等离去,李伴峰割破手掌,在湖边洒了点血。
这是他的地界,他有事,地头神得提供庇佑,他想看看这份契约是否还奏效。
一阵冷风吹来,一名五十多岁的瘦高男子,梳着三七分头,穿着白色中山装,走到了李伴峰近前。
「你是李七?」
李伴峰点点头道:「你是地头神?”
男子道:「我叫郭高歌,我是隔壁地界的地头神,这块地界原本是水哥的,
水哥最近遇到些事情,地头上的事情我先暂时替他处置。」
李伴峰问道:「他遇到了什么事?」
郭高歌道:「这件事我本来不该告诉你,可水哥说过,这世上他只信得过三个人,一个是秋落叶,一个是你,一个是我,
内州有人陷害了水哥,水哥遭难了,丢了位格,降了修为,而今在地界上养伤,
我不敢把消息散出去,我只能替水哥瞒着,能处置的事情全都替水哥处置,
内州造谣,说我要抢水哥的地界,还放出话来,说要到七秋城,告诉你和秋落叶,让你们来找我,给水哥报仇,
我知道你对我肯定有误解,但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实话跟你说,水哥曾经想把地界让给我,他连契书都写好了。」
说话间,郭高歌把契书拿了出来:「你看看,这是不是水哥的笔迹。」
李伴峰看了一眼,这确实是水涌泉的笔迹,契书上写着他要把全数地界让给郭高歌。
郭高歌道:「这份契书,我没认,我不会做那种乘人之危的事情,
李七,你要是信我,就跟我一起看看水哥,水哥一直念叨着想见你一面,
你要是不信我,就去问问其他人,看看我在水哥地界上,有没有做过对不起水哥的事情!
要是你连问都不想问,就想和我打一场,我也奉陪,要真是那样,我只能告诉你,你中了内州的奸计,我对水哥,问心无愧。」
谜题早就摆出来了,郭高歌只是把前后因果又重复了一遍。
郭高歌的描述几乎毫无破绽,而他提出来的要求,就是让李伴峰去看看水涌泉。
如果李伴峰选择相信郭高歌,而郭高歌实际上实在撒谎,那就算解谜失败,
郭高歌战力大增,李伴峰要吃大亏。
如果李伴峰选择不信郭高歌,必须要找出合理的答案,推翻郭高歌的谜面,
否则也算解谜失败。
如果李伴峰不解谜,直接和郭高歌打,那算无理搅闹,结果还是郭高歌战力大增。
这种情况下怎么应对?
李伴峰拉把椅子,请郭高歌坐下,两人细聊。
「郭兄,问你一件事,水哥为什么会丢了修为和位格?」
郭高歌道:「想必你也知道,他有一半契书在内州,契书里边藏着咒术。」
李伴峰又问:「水哥那一半契书在哪呢?」
「当然在地界上埋着。」
李伴峰道:「水哥已经变成伤魔煞了,咱们不如就把契书挖了,彻底毁了,
你看行不行?」
李伴峰把坡儿搭上了,看看郭高歌往不往下走。
郭高歌不走,他连连摆手道:「这不行,现在水哥元气大伤,要是再挖了契书,岂不是伤上加伤?」
李伴峰接着往坡下顺:「水哥丢了位格,这地界上的铁券契书对他来说已经没用了,挖出来又能怎样?」
郭高歌摇头道:「我觉得这么做不妥———”
「你觉得不妥,是因为这地界上的契书,写了你的名字吧?」
郭高歌皱眉道:「怎么会写了我的名字?」
「契书不会骗人呀,你如果占了这块地界,契书上肯定会有你的名字。」
郭高歌摇头道:「这是无稽之谈,我从来没想过要水哥的地界。」
「那你要了还是没要?」
「我没有—」
「没有咱们就去挖呀!」
「我不挖——」
「不挖就是不敢,不敢就是你撒谎了,铁证如山,你还狡辩什么?」
郭高歌冒汗了:「我没狡辩,我不知道水哥的契书在哪。」
「你不知道,我知道呀,再问一次你敢不敢?」
郭高歌觉得李伴峰说的很有道理。
嘴上虽说不认,但他心里认了。
谜面被李伴峰破开了。
村里一座小屋,野猪给剧工们每人发了一支烟:「今天都歇着吧,七爷有吩咐,让咱们明天再开工。”
一名剧工问道:「到底为了什么事么?」
野猪哼一声道:「你非问那么多做啥?我不是说了么,不少你工钱!」
剧工双手一抄,蹲在门口,抽着烟道:「有什么大不了,不就那点小事儿么?
谜修算什么东西?把他们当孙子,都算高看他们一眼!」
PS:他还是那么喜欢正经村,没事就来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