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在大学宿舍,被舍友催着起床。
她翻了个身小声嘟囔道:“我报告做完了你就让我睡会儿,导找我的话帮我请个病假……”
“今日您该去椒房殿拜见中宫了。”
垂死病中惊坐起。
江陵月一瞬间坐直了身子。她望向了古色古香的房间,浓重的怅然顿时涌上心头。
婢女见她神色怔然,不由得关切道:“女郎可是魇着了?”
“没有。”
“那就好。”婢女松了口气:“那奴婢就叫人服侍您穿衣洗漱了。”
江陵月微微地点了下头。片刻之后,秋水明眸中的哀色才渐渐褪去,最后化为认真之色——不管怎么说,她现在人已经在大汉了。
从前的导师虽然时不时嫌弃她写的论文不忍直视,但总有一丝通融在其中。但这是封建时代,一条命不过是统治者一句话的事,不容她有一丝行差踏错。
拜见皇后,确实是一件值得全神贯注、认真对待的大事。
江陵月像个人偶似地乖乖坐在床上,任婢女们为她穿衣束发。又有人端来盛着清水的银盆,与一根新鲜的柳枝。
“这是……清洁牙齿的?”她指了指柳枝。
“正是。”
江陵月迟疑了一下,还是拿起了树枝在嘴里嚼了嚼。
味道有点怪,一股植物纤维的口感,但咀嚼过后的嘴巴明显比之前清新多了。
但怎么说呢……如果嘴里没有薄荷味的泡泡,好像刷牙就是不完整的一样。这是现代人的仪式感。
唔。
看来得找个机会,把牙膏发明出来。
江陵月心中千思百转,面上却看不出半分。还顺便婉拒了给她敷粉上妆的婢女:“中宫是为了我的医术召见我的,旁的细枝末节不必在意。”
反正这张脸还是挺能打的,不需要雕饰也足够清丽动人。她只须打理得干净整洁、不失礼数就好。
在靠本事安身立命之前,还是别太张扬招人眼球。所谓宝物自晦的道理,江陵月还是懂的。
“诺。”
-
一个时辰之后,江陵月来到了椒房殿中,见到了这位青史留名的女子。
甫一抬头,她就看呆了眼。
“生男无喜,生女无怒。君不见卫子夫霸天下。”
这是从汉武朝流传至今的歌谣,充分说明了卫氏一族全盛时期的风光。
可是眼前的女子,哪里与“霸天下”三个字扯得上一点关系?
她的面容极为精致,让人挑不出一点儿不和谐之处,气质更如水一般温柔。华服之下身段窈窕,半点看不出已经是四个孩子的母亲。
但江陵月知道,卫子夫并非全然如她表现出来得一般温和。巫蛊之祸时她果断襄助太子起兵长安,最后又决绝地刚烈自尽。想来这一份独属于卫家人的锐气,深藏在她柔顺的外表之下。
在江陵月打量卫子夫之时,卫子夫也在打量她。目光中有些惊叹,又有几分了然。
昨日,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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