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发愣的看着身后这一幕场景,那血肉仍在不断地扩张攀爬,就像是植物的根须一般。
她明显的感受到了,某种意志笼罩了这片区域,与她在纽特街所感受到的一样。
——这是血肉主母的气息。
“您刚刚分明,终止了仪式。”一边小跑着远离那膨胀的血肉,薇妮一边开口询问。
她心中的疑惑实在是太多,以至于现在的“跑路”都有些不真实了起来。
“我是终止了,但尤托妮蒂可没终止,所以我只需要将这错误的仪式进行到一半就行,剩下的,祂会帮我完成的。”
“您,欺骗了外神?”薇妮有些难以置信。
“祂估计都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咳咳”
埃西尔笑了起来,但由于剧烈动作导致他咳嗽了两声,缓过来后才用薇妮听不懂的话补充了一句:
“代码是这么写的。”
薇妮有些不知该如何评价了。
但在最初的发懵过后,意识到现状的她心中不由得涌现出莫名的情绪。
兴奋?激动?毫无疑问,这些都有。
就像是摧垮了沙子城堡,那种满足了单纯的破坏欲后的感觉,这种打碎秩序的感觉。
而这却也是眼下最有效的方法。
“薇妮小姐,你在笑么?”
埃西尔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嘴角不知何时已经轻轻勾起,露出了一个微妙的笑容。
她下意识地用手轻轻触碰了自己的脸颊,似乎在确认这个笑容的真实性。
实际上,在最开始的时候,她对埃西尔的这个计划是抱有抵触的。
这计划太过危险,太过异想天开,太过不可控——每一个环节都充满了不确定性,每一个步骤都可能导致无法预料的后果。她之所以会帮助对方,只是因为他是埃西尔,是公爵府的继承者。
但现在,这种想法似乎在无形中发生了转变。
看着那株血肉之树在城市的中心肆无忌惮地生长,她心中竟然生出了一丝莫名的兴奋和期待。
埃西尔的计划,虽然疯狂,但它的成功却让她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刺激和成就感。这种情绪的微妙变化,让她自己都感到有些意外。
...
事务署外驻府。
伊拉尔看着面前自己秘书所送来的文件,皱起的眉头终于是舒展了开来。
虽然一开始遭遇了不小的抵抗,但在她开始展露在王城的狠辣手腕后,事情便顺利了起来。
不得不说,自己那位侄子还是有点本事的,仅仅几个月便能将卡恩城的势力掌握到这种程度。
如果不是对方暴露的比较早,等待其发育起来,或许还真能对自己造成不小的威胁。
“不过现在,该收尾了。”
伊拉尔喃喃自语道。
卡恩城中,在没有深度利益绑定的情况下,想要铲除并扶持势力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当然,除开一些本就具有价值的势力,其他的都可以按照这套流程来做。
只是故技重施,伊拉尔便已经“清理”了埃西尔一大半的势力。
在这种情况下,她只需要慢慢收尾,便能将埃西尔彻底锁在自己的网中,让其失去威胁。
“伊拉尔女士!伊拉尔女士——”
门忽然被推开,她的一位负责情报的下属忽然匆匆忙忙的闯了进来,语气中满是急切:
“出大事了!”
伊拉尔原本的好心情荡然无存,她皱了皱眉,开口说道:
“慢慢说,别露出这副丢人的样子。”
闻言,那人吞咽了一口唾沫,但又不知该从何说起,手忙脚乱半天,他最终一咬牙,将伊拉尔房间中的窗帘直接拉了开来。
突如其来的强光让伊拉尔不由得眯了眯眼睛,视线开始恢复清晰时,她的嘴角微微抽动,正欲对这个不经意的打扰者发作。
然而,就在这一刹那,她的余光捕捉到了窗外那幅超乎想象的画面,让她的话语生生咽了回去。
卡恩城中,血肉所构建的树根从地面裂缝中猛然伸出,紧紧地抓住每一寸土地,每一次抓握都伴随着大地的颤抖。
树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上攀升,肌肉和筋腱在树皮下扭曲蠕动,每一次生长都伴随着血肉的撕裂声和湿润的拍打声。
整个场景无比的震撼,让伊拉尔也呆滞了起来。
好半晌后,伊拉尔才从这股震撼中回过神来。她的喉咙动了动,声音干涩而沙哑,缓缓地,她从唇间吐出一个字:
“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