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认真重复了一遍,然后依依不舍:“闫小萤,孤记住了!你若有不明白的,时时来问孤啊!”
小萤含笑点头,挥了挥手,便再次被蒙眼牵走,离开了这满是汤药味道的院子。
事后,宋媪禀报皇后,这次见面,就如那小女郎所言,是为了更好扮演太子,询问的都是与人相处日常细节和太子癖好一类,并无血亲重逢哽咽相认的场景。
皇后听了宋媪的禀告,略放了些心。
闫小萤?还给自己起了名。在宫里几日,小女郎倒是处处想学贵胄做派了。
可惜这等蝼蚁贱命,若死了也不会有坟冢墓碑,这名字更不会刻在碑文上!
见了一次太子后,那小萤倒进步神速,走路做派,跟太子越发肖似。
虽是个女郎,这丫头的脑子比同胞兄长好多了,不管默背什么书,不一会就能记得滚瓜烂熟。
据她所说,这又是平日记账,还有默背戏文的功底。
不管怎么样,总算将功课整治得有些眉目,临时抽考的话,也不至于一问三不知。
等进上书房拜师这日,除了太子卫栖原,居然还有二皇子和三皇子。
据说商贵妃事后与陛下进言,说葛帝师难得开学讲授,这教学生如赶羊群,赶一只也是赶,不若多赶些。帝师若教得好,将来太子亲政,也能多些能干的皇子兄弟协力。
陛下觉得有些道理,便让两个本已成年的皇子一起入上书房。
消息传到皇后的耳中,几个果盘遭殃,被砸得粉碎——可恶!原该是东宫太子一人的荣耀,又被商贵妃那贱人母子分去了。
皇后摔完果盘,不甘吃亏,让宋媪将年幼的六皇子也送去。
六皇子虽然年幼,但好学之心如饥似渴,他年纪尚幼,不必帝师费心,旁听即可,也跟着兄长们听一听贤达授道。
如此以来,原该是太子一人修习的书房,被添加的桌席挤得满满当当。
看到羸弱太子,三皇子视而不见,只一胳膊肘,将走在前面的闫小萤撞到了一边去。
闫小萤揉了揉被蛮牛撞过的腰——看来牛王三皇子还记恨擂台落败,毫无兄长风度。
她倒是不介意,笑眯眯跟脸黑的三皇子打招呼,然后便拉着六皇子一起坐到桌边折纸螳螂。
三皇子凤栖武冷哼一声,嘲讽了几句不见回应,气哼哼坐到一边去了。
而笑面虎二皇子倒很热络,看上去毫无罅隙的样子,坐到了太子的对面,跟太子嘘寒问暖了一番。
至于六皇子凤栖若,虽然有着一张可爱娃娃脸,却有些年幼老成,小小年纪不为纸螳螂所动,勉强客套一番,耐性等太子叠了一只后,便敷衍谢过皇兄费心,又迫不及待温习起功课来。
一会帝师要来,肯定要考验学问。
君不见看书向来脑仁疼的三皇子,都瞪大牛眼,想要临时抱佛脚,多看几页书。
小萤隔着书本无聊张望,今日年长的皇子云集,依旧没大皇子的身影。也不知那位得了什么要命的隐疾,从不见他在宫内露头……
想起那日她问起凤栖原关于大皇子的事情时,凤栖原竟然脸色苍白,只是强做镇定说她不必多问,以后绝不会遇到大皇兄。
那么没心机的人,提起大皇子却一副三缄其口的样子……
就这般过了半个时辰,大儒终于姗姗来迟。
待进来的时候,书房再无人说话,众人都被进来的这位……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