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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79章 奴,害苦了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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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躲在屏风之后穿戴妥当,袍带系得牢牢的,领口拉得紧紧的,反复确认没有不体面了,这才敢推开那道木纱门。

    此刻的魏王父就在医官与将军中间,半张身子的衣袍退了下来,露出大片翻飞的血肉。

    肩头之下,心口之上,皮开肉绽,十分骇人。

    薄唇咬着一块厚厚的巾帕,而那额头青筋暴突,一张脸已是血色尽失。

    真难想象,适才他一人先行进屋,是如何稳住身子,又是如何平着声腔回上一个“好”的。

    取出来的箭镞置于一旁,是枚可怖的倒三角,其上勾着许多新鲜的血肉,便是沾了血肉,仍旧泛着凛冽的寒光,也仍旧骇得人头皮发麻。

    医官手里的银针在火中烫过,小心地穿过魏王父那绽开的皮肉。

    没有野麻子酒,那人就活生生地忍着。因极力隐忍,那刀削斧凿的脸颊便愈发显得棱角分明了。

    人是血肉之躯,怎会不疼呢?

    银丝寸寸穿过,所经之处,殷红的血自针口顺着那人的心头往下淌着。

    而魏王父双手扣在榻沿,青筋暴突,骨节发白,一声不吭。

    再细瞧去,那人额际,脖颈,胸口,腰腹全都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阿磐看得心肝乱颤,脑中空白,指尖在袍子里暗暗地掐着,掐进了手心也未能察觉。

    恍惚听见有人道,“夫人来了!”

    便是已然到了这般地步,听见她来,仍旧睁开了眸子。

    骨节龃龉,血肉颤抖,也仍旧温声与她说话,“去吧,不看。”

    真是一副惨烈强硬的形骸。

    阿磐鼻尖一酸,也是这时才回过神来,忙道了一声,“奴侍奉大人。”

    这便上前跪坐下来,接过将军们手里的帕子,洇透,拧干,去擦拭那人一串串淌下的血流。

    指尖瑟瑟,意乱如麻。

    旁人大多已经退下了,室内只余下三人。

    医官还在穿针走线,魏王父也依旧咬牙忍着。

    那指节分明的手原本就是皙白的颜色,如今作力扣紧榻沿,暴突的脉络下,清晰可见那克制不住的微抖。

    可她不敢去握那只手。

    也不怎么敢抬头去瞧。

    怕瞧见那人青筋暴突,忍得辛苦。

    亦怕那人将她一把推开,再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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