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玩。不过……”他面上露出难色,“要是我们都去玩儿,就没人陪太后耶……这两天都没人陪太后了……唉,不去了,我要在家里陪陪太后啦……”
罗迦见他小小年纪,心思慎密,虽然贪玩心重,可是,竟然能自己压下孩子的贪玩,主动提出在家里陪伴太后。
孩子固然天生纯孝,但是,跟后天的教导,肯定也功不可没。
太后是他亲近之人也就罢了。但是,对于父皇――弘文帝和冯太后都如此水火不容了,孩子口里对父皇也没有怨言,还记挂着要带熊肉回去给他吃,可以肯定,冯太后绝对没有教导过他怨恨父皇。
很少有女人,在和男人感情失和的时候,还能对孩子保持这样的教育和心态。
他暗叹一声,笑起来,摸摸孩子的头,这几日的朝夕相处,对这个孩子的感情,油然又亲近了几分。
又微微的酸楚,自己早年那么多子女,三皇子固然是逆子,而弘文帝,也失之于阴沉,便是一辈子,也没指望上一个可心可意,真正能承欢膝下的,反倒是这个孙子,给了自己的晚年无限的安慰。
他凝视着孩子,仿佛这一辈子,对自己的子女,反而从来不曾有这样浓烈的感情。
“宏儿,你想念你父皇了么?”
孩子看着他温和的目光,点点头:“是呀,我想起明日是初九了耶,我每到三六九,就应该向父皇请安的……”他的声音低下去,以前可不是三六九才请安,是天天都见面的。“也不知道,我父皇打猎回来没有……如果他回来了,我不给他请安的话,他肯定会不高兴的……”
罗迦温和道:“应该快回来了。你放心,这次回去,父皇一定会更加疼爱你的。”
孩子疑惑地问他:“真的么?”
“真的。宏儿,如果你父皇猎获了老虎,一定会给你做虎皮衣裳的。”
孩子仿佛得到了极大的鼓舞,很是兴奋,“我们明天就回去么?”
“哦,孩子,别着急。太后身子还没好。等太后身子好了再说吧。”
“好嘛,我等太后好起来。”
“宏儿,今日我们就在家里陪太后好不好?你放心,我也有许多好玩意要教你玩儿。”
“好耶。”
孩子答应着,跑到床边看太后。
“太后,您听见没有?我们今天在家陪你玩儿呢……”
芳菲依旧闭着眼睛,戴着眼罩。只是拉一下儿子的手。
罗迦一招手,眨眨眼:“宏儿,我们先出去晨练一下,一个时辰后再回来。”
“太后,宏儿先出去啦,一会儿回来陪你。”
孩子和罗迦出去,罗迦还亲手关了门。
芳菲立即睁开眼睛,跳下床,将门闩从里面插上了。
光脚踩在地上,凉冰冰的。这才看到地上的软鹿皮的靴子,和熊皮衣裳。出太阳了,穿这件衣服就不是那么恰当了。但是,她在屋子里,觉得冷嗖嗖的,还是穿上了,对着镜子一照,想起宏儿也是这样的小靴子,再看自己,也很神气的样子,就像一个女野人。
她反复照了好几次,才放下镜子,赶紧洗脸漱口。
那件放棉布夹袄的包袱旁边的盒子,赫然已经多了好几样东西:都是新买回来的胭脂水粉,而非是昨日那种过期的。
她怔怔地,对着镜子,看镜子里面的自己,这两日吃喝好,休息好,脸色反而没那么难看了。
甚至一抹嫣红――是怎么来的呢?
是偷情的样子?仿佛看起来,就像一个春心荡漾的女人!
她悄悄捂住脸,好一会儿都不敢再次睁开。但是,身子很舒适,心里也很甜蜜,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觉得这样的甜蜜,温馨,比任何政治上的胜利,都令人感到幸福。
忽然滋生了强烈的贪婪――自己要长期如此!
一定要这样的生活。
这才是自己想要的。自己,宏儿,都会得到很好的照顾。为什么不要呢?
可是,一个是皇太子,一个是皇太后,真的能想走就走,想怎么选择就怎么选择么?
只有额头上一些擦伤的痕迹,不识趣的,红红绿绿,那么碍眼。
那些可恨的淤青。
尤其是眼角边,额头上,简直惨不忍睹,不疼,只是损害容貌。
她慢慢地拿起桌上的梳子,梳理自己的头发,精心的将发髻弄成很时髦的样子。然后,才淡淡的涂抹脂粉。非常上等细滑的胭脂,拍开,在脸上一匀,一抹的绯红。唇红荡漾,移开,嘴唇一抿,镜中的女人,仿佛忽然年轻了十岁。
十年之前!
十年之前!
正是一年春好处。
那是,正是自己最最鼎盛的年华。自己还在干什么呢?正是和罗迦再次和解,再次重逢,回到立政殿,那么多缠绵悱恻的日子?
她不胜唏嘘,放下镜子,就如宏儿一般,觉得自己那么漂亮,那么幸福。
推开旁边的小木门,案几上摆放着整齐的餐点,各种各样精细的粥点,一大碗的甜点――还是昨日那种似燕窝又不完全像的东西。
她端起来,细细地喝,然后,一口气喝光。
吃饱喝足,再回到屋子里,镜中的女人,脸颊绯红,整个人,显得精神抖擞。
额头上的伤痕还是很无趣,又讨厌。她踌躇
缠绵和决裂(5k)-->>(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