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小江的电话。
电话铃声一直响着,以前也有过这种情况,小江特别忙碌时根本就来不及接手机,重要的公事都会使用座机联络他,一遍又一遍地响着舒缓的音乐,邹盼舒第一次觉得这音乐有点忧郁,仿佛预兆着什么不祥。
直到对方的手机传来机械音,邹盼舒才感觉到一点异常,他不死心继续拨了三次,还是一样的结果-无人接听。这不免令他有点慌张,赶紧调出大江的号码,也不管大江是否在上班,就直接拨打出去。
好在这回才响了三声,对方就接通了电话,邹盼舒一口气还没落到肚子里,却又紧接着受到打击,大江的声音异常沙哑,即使隔着时空也能感受他深刻的悲恸无奈。
“大江哥,是不是小江出事了?你怎么就不能给我打个电话说一声?告诉我出什么事情了,我看看能帮什么忙。大江哥,你说啊,你不是说要把我当作弟弟的吗?”邹盼舒一着急,声音也提高好几分,听着大江支吾不肯坦言,不由说话也比较重。
“盼舒,不是我不说,我想说了只是多个人担心,于事无补。你既然一定要知道,我也不瞒着,小江的病因为劳累过度复发了,这回如果压制不下去,他以后可能就站不起来了……”大江从来都是浑厚的嗓音此时干哑如摩擦在老树皮上的回响,透着深深的无力和一种认命的悲哀。
短短半年的同一个宿舍生活,邹盼舒看着大江为了多赚一点加班费而不眠不休,早就了解他们兄弟情深,突然来一个这样的晴天霹雳,就连邹盼舒都有点接受不了,明明每次见到都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说病倒就病倒,他清晰地感受到大江以前的小心谨慎是多么正确,但现在最重要的是找更好的医生,邹盼舒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任疏狂。
他这么想也是这么做的,问了小江住在哪个医院,挂了电话马上换了鞋就往外走,一边拨电话一边就赶去医院看望。
电话一接通,顾不得问候,邹盼舒直接开门见山,“疏狂,你帮帮我,一定要帮我想想办法。小江的病复发入院了,好像很严重,你有认识的专家吗?病历等我到了医院就能拿到传给你看……”
“他的病我清楚,不要急,你现在是不是在外面?”任疏狂打断他的话,听出他急促的脚步声。
“是的。我刚知道,他们都不告诉我瞒着我……”邹盼舒很难受,他的朋友不是很多,大江小江两兄弟对他而言就是亲兄弟一样的存在,“我先到医院去看看,如果小江的情况不好,我可能不能陪你去德国……”
知道消息的一刹那,邹盼舒就决定了,一分犹豫都没有,他不由庆幸张丰唯笑闹着赠送的礼物,那辆车子任疏狂真的帮忙转手卖掉,钱打入邹盼舒的卡里,本来邹盼舒说全部捐给泰恒的慈善基金会,任疏狂建议他可以留一半,因为他们有大概半年的时间是穿越不少第三国家或者偏僻的部落,到时候可以采购一些药品过去救助。
除了委托人代购药品和已经捐赠的,他现在还留有一百多万没有动,加上自己以前存下的稿费工资和上回中奖的余额,他能够尽一份力。邹盼舒只希望任疏狂人脉广泛,最好能够找到世界级的医生,他心底不停在祈祷,除了还能做这些之外,他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做什么。
生命,往往如此脆弱,只需要一个瞬间就会凋零。
“好,我知道了。盼舒,深呼吸,不要急,他的病我知道得比较早,曾经让人咨询过,所以等我的消息,路上一定要看清楚,知道吗?”任疏狂说话尽量的缓慢坚定,犹如在施魔法一般抚慰他的情绪。
任疏狂心底有着阴影,生怕邹盼舒出门在外不看路不看车,是以才会显得比邹盼舒本人还紧张。
“好。”邹盼舒就如吃了定心丸,在他心里任疏狂无所不能,既然任疏狂说早就了解,不管他为什么会很早知道,那就说明他肯定有办法,深深的呼吸了三次,邹盼舒听到自己的心跳开始变得有序起来,“我挂电话了,你查到了就联系我。”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