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稍稍一转继续下落。
楚望天玉扇上抬“叮”的封架双方各自朝后退出两步重又拉开了间距。
燃灯居士吐了口浊气鼓勇再进霹雳仙剑“嗤嗤”镝鸣挑向楚望天前心。这一招光华闪烁吞吐不定与刚才的一剑大相径庭极尽灵动轻盈。
楚望天双目凝视仙剑电光石火里计算出对方剑式中蕴藏的一百三十六种变化可能。玉扇“啪”的合拢以实击虚挟雷霆之势轰向仙剑。
两人各展所能尽出全力激战在一处谁也不愿在数千人面前落了下风。
这里打得热闹那边也猛然响起“砰”的一记巨响。
红袍老妖的披靡鞭终究承受不住年旃九宝冥轮汹涌澎湃的冲击而支离破碎化为满天的齑粉飘扬。
年旃纵声狂笑震人耳鼓手中冥轮怒啸轰出砸向红袍老妖胸口。
红袍老妖失去披靡鞭已难以硬撼招架又不愿趋避闪躲令对方气势更盛。他暗一咬牙右手五指戟张一枚枚尖利的指甲宛如匕插向年旃的前心赌定对方不愿拼得两败俱伤。
谁曾料想年旃对红袍老妖袭来的厉爪看也不看九宝冥轮一往无前一副要与对手同归于尽之态。
红袍老妖隐约感觉不对大叫一声“不好”可惜迟了半拍变招已然不及。
几乎是在同时年旃的冥轮与红袍老妖的手爪齐齐击中对方。红袍老妖被轰得横飞起数十丈远一路鲜血狂喷胸口触目惊心的凹陷下去一大片。幸而他最后关头拼命以护体真气凝聚心脉又奋力朝侧旁偏闪才没被立毙当场。
年旃的胸口也被红袍老妖插出一个偌大的窟窿可是不见一滴鲜血淌出。
老鬼头踉跄向后退了五步方稳住身形嘴里“呸”的吐了口血痰浑若无事的骂道:“格老子的跟我玩命?也不看看老子是谁?”
众人惊骇不已怔怔望着老鬼头望着他身上被红袍老妖硬生生插出的偌大一个窟窿他没死不仅没死还好端端的站在那里破口骂人这等事情从来没人听说过可是今天大家都亲眼看到了!
那年旃到底是人?还是鬼?
只有看台上的绝情婆婆注视年旃傲然一笑心道:“这老鬼没有白白糟蹋老身的那枚雪魄梅心!”
红袍老妖周身经脉已全数断裂百多年的魔功烟消云散等若废人。他委顿在地嘶声道:“年旃算你狠!”
“哇”的一声又是一阵鲜血狂喷红袍老妖人已昏了过去。
年旃得意的哈哈大笑眉心的一点梅花印记蓦然亮起胸前焕出一蓬雪光光芒中似有片片梅花萦绕片刻过后伤口愈合连疤痕也不见半分如果不是胸口衣衫残破众人只疑方才是自己眼花了。
年旃来到红袍老妖跟前冷笑道:“红袍老妖咱们明争暗斗了一百多年你终于还是栽在了老夫手里。今日老子也做一件善事替天6除去一害哈哈!”
不防东面莲台上有一柔和婉转的女声传来:“年老祖手下留情!”
年旃举起的冥轮停在半空放眼朝说话之人瞧去原来是蓬莱仙山掌门云临真人。他一皱眉道:“老道姑你有何话要说?”
云临真人含笑道:“年老祖红袍老妖修为已废今后再难横行天6。仙会之上虽说不禁诸位对决了结恩怨可杀生之举终究不妥。可否请老祖看在敝山面上留下红袍老妖一条性命?”
年旃断然道:“不成这兔崽子修为虽废可谁晓得他今后还会用什么阴谋诡计算计老子?留着总是祸害不如杀了一了百了岂不痛快!”
云临真人淡淡一笑道:“年老祖不必担忧此事。既是贫道向老祖求得这个人情红袍老妖日后的事情敝山自也责无旁贷。我可将他幽禁‘思过峡’令其终生不能兴风作浪也可颐养天年。”
年旃看看半死不活的红袍老妖终于道:“好就这么办。可老夫丑话说在前头你若食言休怪老子杀上蓬莱!”
云临真人道:“多谢老祖成全。”吩咐弟子将红袍老妖扶出场外妥善医治送往思过峡看管。
曾经纵横天6、威震南荒百年的红袍老妖最终落得这么一个惨澹收场却是许多人没有想到的。
可是在目睹年旃力压红袍、所向披靡后又有人在庆幸天6少去一害的同时引新的担忧。
这边年旃大获全胜那旁的楚望天也动起了歹念。
他与燃灯居士交手百余回合难分伯仲再这么打下去即使赢了自己也元气大伤得不偿失当下心中念头一转有了主意乘隙脱出圈外喝道:“燃灯居士且慢动手!”
燃灯居士收住霹雳仙剑问道:“楚老魔你又耍什么花招?”
楚望天轻摇玉扇呵呵笑道:“你我棋逢对手再战千回胜负也未可知。咱们拼得你死我活并不要紧却耽搁了仙会的正事未免不妥。不如战决来得爽快。”
燃灯居士问道:“你想如何战决?”
楚望天玉扇一指花心道:“咱们轮流站在这花心之上不躲不闪硬接下对方全力一击看谁先败下阵来。”
燃灯居士沉吟片刻想不出楚望天从中可捞到什么好处于是应道:“好就这么办!”
楚望天罕有的大度道:“主意既然是老夫出的那便由老夫先接阁下一招。”说着飘然朝花心迈去。
燃灯居士喝道:“且慢!你我虽有不共戴天之仇可老夫也不愿平白无故占阁下的便宜咱们还是抽签决定。”
楚望天玉扇轻摇道:“不必了。先挨打未必就是吃亏若是老夫能接得了阁下一击届时死的只怕就是你了。”
燃灯居士点点头道:“既然如此老夫便当仁不让了!”
楚望天在花心中央站定抱拳道:“燃灯居士请了!”
众人面面相觑均不明白楚望天为何要出此下策。燃灯居士面色凝重左手徐徐捏起剑诀心斋池的气氛再次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