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中型运输船只有一个船舱里面是空的。河面上的风更大了但谁都没有进船舱去都留在甲板上。看着河面上的浮冰几个男人都露出了忧心的神色。
那个独臂的男子俯身在船舷边上捞起了一块浮冰在手上掂量了下。几个男人都围古来看显得很关切。
“开始有浮冰了。再过几天河面就会冻上了没法通航了。”
“据说往年不会这么快上冻的。”
“麻烦了估计也就这几天的事了。”
几个绑架者小声交谈着神情都很凝重。林定只觉得莫名其妙河水冻不冻结这群人这么神经兮兮的关心干什么?但现在不是多管闲事的时候他识趣的闭上了嘴不一言。
但别人却不会因此放过他。那个独臂人转过头来用那种令林定感觉毛骨悚然的冷漠语气道:“林定大人能否拜托你帮我个小忙?”
林定连忙答道:“倘若力所能及一定尽力。”
“这事不难林定大人你一定能办到的。”
“那请阁下只管吩咐就是了。”
“那好你跳进河里好了。”
“啊!”林定以为自己听错了;“阁下您说什么?”
“你跳进河里去马上!”独臂人很清晰的一字一句说道。
呆呆的看着对方足足五秒钟林定才终于理解了对方的话语。被气愤冲昏了头脑他脱口而出骂道:“你疯了吗?这种天气让我跳水里?你想冻死我啊!”
独臂人打了个响指几个男子一拥而上用条长绳子将林定捆了起来。林定拼命的挣扎苦苦哀求道:“别这样别这样……求求你们了会出人命的……”
绑架者们充耳不闻干脆利索的把林定绑的像个大粽子。他们合力把林定吊到了船帮上慢慢的放下去。林定凄凉的叫声响彻瓦涅河郊的荒野他叫得声嘶力竭:“救命啊!饶命啊不要放我下去会死人的……救命啊……”
“林定大人好玩吗?”
“不好玩快放我上去!”
站在林定头顶的船舷上独臂人好整以暇:“大人我请教您几个问题。若是你答得不能让我满意的话那我们就不得不请大人您洗一个清凉舒适的澡了。”
“放我上去快放我上去我一定答……”
“河丘的这次政变是怎么回事?”
林定扬着头冲甲板上的人们喊话道:“什么政变?”
独臂人二话不说伸手就去解绳子。林定连忙叫道:“我记得了。我记得了!是十一月河丘剧变十一月河丘剧变!”
“这次政变是谁干的?目的是什么?”
在凌厉的寒风中林定声嘶力竭的喊话:“从来就没有什么政变这只是一次正常的人事调整碰巧有几位将军不幸身染重病去世这才造成了以讹传讹。那些传言都是不负责任的、别有用心的人编造出来的谎言目的在于诋毁我河丘政权的形象诸位千万不要相信!现在广大河丘军民依然拥护家主林凡大人在团结的长老会带领下社会秩序稳定形势大好……哇哇!不要!”
独臂人面无表情的松开了绳子林定一下子掉进了冰冷的河水里。
被那寒冷的冰水一浸仿佛有无数的针同时扎入了林定的身体中。他陡然出凄厉的惨叫:“啊……”剧烈的疼痛感像潮水般袭来他浑身都在猛烈的打着哆嗦断断续续的叫道:“快……快拉我上来……”
几个人合力拖着绳子又把林定给拉了上来。依然吊在离水面半米的船舷上。浑身湿透的他
扑面而来的凛冽寒风就像无数的刀子刮得他生疼。林定剧烈的饿哆嗦起来喊道:“快
让我进船舱啊……冷死我了……”
他抬起头哀求的望着众人。众人站在甲板上俯瞰着他面无表情冷漠得像看一头快要挨宰的猪。独臂人平静的说:“林定大人若要听河丘言人报告我们没必要这么大费周折的请你回来。若是你继续这样搪塞糊弄我们的话――”
他摊开了手掌向下一按:“你只担心泄露机密后林家会找你算帐难道就没想过如果你不肯说实话的话你根本就不必担心林家了?”林家没兴趣跟死人算帐。
听出了对方言下之意林定心下一寒他不由自主的低头看着脚底下泛着浮冰的汩汩河水心下凉:瓦涅河风高水深沉个尸体下去十年百年也找不到。
他抬起了头望着独臂人;“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探听我们林氏的机密?”
“大人这就跟你没关系了。你只需知道你我没仇这事完了以后。我们可以放你走以后我们也不会再见面了。你完全不必担心会有什么麻烦或者后患。”
林定不出声了低头考虑。
蒙面人也不催促他船头上站的人和被吊在船帮上的人们都不出声只有迎面吹来的北风在呼呼作响。过了好一阵子林定那颤抖的声音才慢慢响起他很勉强的问:“你们说话算数?以后不会给我找麻烦?”
独臂人冷冷道:“大人你最好是相信我们。”
林定苦笑此刻的自己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惟有相信对方。
“你们先拉我上来我现在没法说话。”
独臂人认真的看了林定一眼确定对方不是在扯谎。然后他点点头几个人把林定扯了起来。
人们把他扶进了船舱有人给冻得哆嗦的林定换了一身衣服有人给他一壶烧酒。林定连忙握住酒瓶大口大口的灌酒。
当那壶滚烫的烧酒下肚冻僵了的身体又给注入了一股热流林定铁青而惨白的脸才有了一点生气。他舔舔嘴唇可怜的望则后围拢在身边的人们:“你想知道什么?”
独臂人不动声色:“关于十一月政变你知道多少?‘
“知道的不多。事情生的时候我还赋闲在家与外界没多少联系。”
“你是保卫厅的元老重量级人物。这么关键的时候你居然事先一点风声得不到?你的旧部都没有给你通报情报?”
林定长叹一声:“在流风霜事件中我败给了林睿。虽然林睿并没有赶尽杀绝但我的确失势了部下早已星散大多另投门庭了。即使有几个依然跟随我们的老部下他们也跟我一样被闲搁了起来――不过也幸亏如此他们才躲过了那场十一月政变。”
“政变是谁起的?”
“天知道!那天晚上我和平常一样睡觉第二天清早起来现满街都是治安军的警察在警戒全副武装……”
“警察?不是军人?”
“不是军人。军队领大多被囚禁或者处死了军队群龙无已经接近瘫痪了。”
“谁下命令进行的清洗?”
“不知道……”
“难道你没有设法去探听?”
“我去探听了。警察部队只接到命令入城戒严出命令的是警察总监而警察总监也是受河丘长老会的命令行事……执行清洗任务的另有其人他们的身份至今还没有公开……”
“你是什么时候复起的?”
“政变事件过后大概一个星期河丘长老会通知我去报到。接我任的军务长老林康接见我他说军队很需要我这样有经验的老军官希望我能复出为国家服务。我问他能安排我在什么职位上他说最近河丘会出兵增援帝都这支部队需要一个有经验和威望都足够的人来压阵我是最合适的人选……当时我也赋闲的太久想找点事做就答应了林康。”
绑架者们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神里看见了深深的失望。
花费了那么大的周折和工夫冒着巨大的风险潜入战火纷飞的帝都才抓住了林定本想这个原本失势又复起的高级军官应该是多少知道点内情的不料他知道的却不比街上的普通人多。
带着失望的表情独臂人问道:“那你可知道是谁指挥了这次政变?”
“真正的幕后指挥是谁我不知道但绝对与林睿脱不开关系!”
见林定说得如此坚定绑架者们微微诧异。他们交换了个眼神:“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自从流风霜事件以后我就失势了。敝家族长林凡已年老体弱早就不管政务。林睿名义上虽然只是三长老之一但其实政务长老林西一向与世无争接我任的军务长老林康又是林睿一手扶持上来的亲信再加上林睿又是已经被定为接任族长职位的人物无论是林康还是林凡都是惟他之命是从。长老会早已被林睿操纵在手中事无大小都要经他同意。若说这么大件事他不知情那是绝不可能。”
这时旁边一个面目黝黑的小个子水手插话问:“林睿他为什么要这样干?清洗了军队对他有什么好处?”这个水手面目黝黑皮肤甚是粗糙但声音却很清脆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