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少年象是一下长大了许多。只是凯旋是否我也实在不知道。国家有难匹夫有责就算我战死沙场那也是我的本份。我只是淡淡地道:“我尽力吧。对了你叫什么?”
他正转身回去听得我的问话回过头向我招招手道:“我叫柳风舞楚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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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侯府中已是一片混乱。今天已是三月初九三月二十三的天寿节马上就要到了文侯既要准备援兵又要准备天寿节一定焦头烂额怪不得今天来军校试雷霆弩他也是匆匆忙忙。
到了那挂着“文以载道”匾额的议事厅前我大声道:“末将楚休红前来缴令。”
和我想象的不同文侯并没有在指手划脚地指挥手下而是坐在一张椅子上看着什么。一听我的声音他抬起头道:“楚将军啊进来吧。”
我缴了令后道:“文侯大人你让我离开军校可是要我加入二路援军?”
文侯点点头道:“好象也没别的事要用你了吧。你有什么要说么?”
我跪了下来低头道:“国家用我末将万死不辞。”
文侯扶起我微微一笑道:“这些天我和不少南征军回来的人说过他们说楚将军智勇双全才堪大用只让你去教一批孩子实在太可惜了。”
我不禁一阵感动也有些脸红。我的智勇双全不知说什么?说勇可能还有一些说智大概只能算从蛇人营中盗回沈西平的头颅以及用飞行机逃出来的事了。武侯并不能智出名但他的智谋已令我佩服得五体投地在以机智出名的文侯面前我这点智只怕不值一哂。
“禀大人末将若不得部下士卒效命实百无一用。”
文侯笑了笑道:“是啊我现在看的这个上书也这般说:‘人尽其材物尽其用三军始可言战。’对了这个吴万龄当初就是你的部下吧?”
这是吴万龄写的那段里的话啊。这时我才注意到文侯面前那本书其实正是我买的那些羊皮纸。我道:“禀大人正是。此人虽枪马无过人之处然调度兵员整顿秩序此人不作第二人想。”
其实苑可祥在这方面也不比吴万龄逊色。只是他到死也只是中军一个小小巡官这方面的本事根本没机会用过。
文侯站了起来又踱到窗前看着外面喃喃道:“此人职卑人微但这上书不乏灼见当初我真是看走眼了。他所说的‘夫欲战胜者定谋则贵决行军则贵议事则贵密兵权则贵一。’这一段颇为切中军中之敝。帝**便是军制混乱兵权不一而定谋又优柔寡断各人有各人的见解除了帝君没一个能最终定下来的。”
这一段话正是我借给吴万龄的《胜兵策》中的话他也抄了上去了。我道:“此话不假。南征军中各军的官职也不一样当诸军间互相调度时常有搞不清哪个人军衔较高而生混乱。而军中有军也使得上情不能下达徒增其乱。”
文侯猛地一拍桌子道:“正是这吴万龄也说了此点。”他转过身忽然脸上露出一丝痛苦之色道:“可惜我不曾早点看到这篇上书虽有此心却一直不曾动手。如今二路援军出迫在眉睫也没办法了。”
我道:“大人亡羊补牢为时未晚。现在征来的新兵若革除旧弊精心加以训练事未必不可为。”
文侯走到我跟前将手搭在我肩上道:“楚将军你是从南征军里回来的对军中之弊自是深知。如今的二路援军又是以四路军拼起这数弊更是积重难返而练新军又不是一时半刻便行的事你们肩上的担子可不轻啊。”
我抬起头大声道:“为将之道令行禁止。大人若用末将自当效命。”
文侯可说对我有救命之恩若非文侯求情我早就被太子斩了。不管文侯当初救我是何用意我终究对他深怀感恩之情。
文侯眼里也闪烁着异光一时竟连他也象说不出话来。半晌才拍拍我的肩头道:“你先回去吧。明日一早马上到校场明日是二路援军点兵之期。”
明天就要出!我吃了一惊差点叫出来。看来东平城局势大为不妙了。我跪着行了一礼道:“是。”站起来便要走。刚要移动我又转过头来道:“大人末将还有一事不明请大人明示。”
文侯似乎已在想自己的事听得我的话后道:“说吧。”
“昨日郑昭前来到底所为何事?”
我的话一出口便有点后悔因为文侯的脸一下沉了下来。他本来和颜悦色但马上就变得阴沉了。他看了看我道:“楚将军此事事关机密你不必打听也不可外传。”
我吓了一跳忙又跪下来道:“遵命。”
郑昭是五羊城主的人现在南边诸省都已遍布蛇人但郑昭还能出来说明五羊城尚不曾陷落。以蛇人那等凶残怎么会留下一个五羊城不攻的?其中只怕有一个秘密但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
五羊城主一向以惯于见风使舵著称手头也有相当强大的实力尤其是五羊城水军据说实力比帝国的水军团还要强。以前共和军起五羊城主与共和军达成互不侵犯协议也许也曾供给共和军辎重。当南征军势如破竹击破共和军时五羊城主马上转向帝**了。现在蛇人势力如此嚣张难道他又和蛇人达成协议了?这难道有可能么?郑昭来的事到底是什么?文侯为什么又要杀他们灭口?
走出文侯的议事厅我也只觉得疲惫不堪几乎比大战过后还要劳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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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的东门外三里外有一个鼎湖。鼎湖是两条相互垂直的大河交汇处一条南北向的大河是通到东平城的另一条东西向的直通到海是条运河。这条运河是当年某一代帝君突奇想要去海上看看命十万民夫花费三年掘成的。在掘运河时也曾惹来怨声一片但挖成后那一代帝君却很被人歌颂因为他让帝都有了一条直通到海的水路从五羊城来的商船可以沿海岸北上直达帝都较之6路成本大为降低。从那条运河挖成五羊城的各种物品就可以一船船运到帝都帝都居民也可以享受到万里外的奇异物品而那些商人同样得到了数倍之利于是以前私下一片的抱怨声马上又异口同声地转成了赞美。
工部的水府就设在河口的鼎湖边。鼎湖有七里方圆自从挖了这条运河原本偏僻的湖岸边一下多了许多住户形成了一个不小的村落。
三月初十文侯带着我们一批下将军以上的军官到了水府。此时红月公和青月公抽来的各一万人已经先期到达了鼎湖边加上解瑄带的四千人和从帝都剩余军队中编出的六千人三个万人队浩浩荡荡地列成一大片。
这三万人可以说是帝都最后一次能派出的部队了。尽管这些部队都称得上精锐但是其实这三万人中集合了四支部队象是给《胜兵策》中的“兵权贵一”做个反注这三万人会有四个指挥官不知道能如何相互配合。
水府已在湖边搭了一个高台我们到了距水府数百步外已经看到了湖面上的连云樯橹。一走近有人不禁出了惊叹。
工部这次造船时间虽紧但几乎是全力以赴这些天已造出了一大批战舰其中最大的庞然大物竟然长达二十余丈。
这么大的船一艘大概都可以载员五六百人了吧。尽管只有一艘也让人叹为观止。其余的艨舯斗舰密密麻麻在排在湖边其中有不少是用民船改装的。现在五羊城与帝都已经联系中断那些民船也都被征为军用了吧。那些船只大的可以载两百多人最小的也可以载一百多两百多艘船只围在一起时着实壮观。
我夹在文侯的一批亲信将领走进水府时一个人迎上来道:“大人卑职工部左侍郎崔阳率水府员外郎黄孝、金府员外郎丘慕节、火府员外郎洪广恭迎大人。”
工部尚书以下以左右二侍郎全权负责。水府此番造船崔阳一直驻在水府说明文侯对此事极为看重。以前帝国的十三万驻军只有六千水军不过聊备一格水府平常管得更多的倒是田亩灌溉、河流改道一类的事与军中关系不大在工部五府中可以说是与军中关系最远的现在文侯大力造船看来以后水府的地位会大幅提升。
文侯看着那艘大船忽然叹道:“好大的船啊!崔侍郎造此船的是谁?”
崔阳躬身道:“此船为木府小吏叶飞鹄献图所制费了一千余工时直到前天才算正式完工。”
这船实在太大了七里方圆的鼎湖原本也不算小但此船在岸边却一下显得鼎湖小了许多。文侯笑了笑道:“这叶飞鹄在么?我要见见他。”
崔阳忽然迟疑道:“这个么……”
文侯有些不悦道:“怎么了?此人能设这等巨舰是个有用之才难道不在此地么?”
崔阳忙道:“禀大人这叶飞鹄果是奇才但此人恃才傲物对上全无礼数此时也正在这船上检点各处卑职命他下来迎接大人他也不肯。惹硬把他叫来卑职怕他冲撞了大人。”
文侯道:“恃才放旷原是常事叫他来吧。”
崔阳被逼得没法转头跟一个随从说道:“你去把叶飞鹄叫来。”那人转身向那大船上走去文侯倒饶有兴致地看着这船小声对一边的邓沧澜道:“沧澜你说这船还有何不足之处?”
邓沧澜看了一周道:“禀大人末将见此船中规中矩造得也严丝合缝的是好船只是不知开起来如何。”
崔阳在一边道:“邓将军不必担心此船在湖中试过航足员后一个时辰可驶近二十里且极是平稳横穿鼎湖不过转瞬之间的事。”
邓沧澜的脸上放出光来道:“崔大人此船有名字么?”
崔阳笑了笑道:“那叶飞鹄一定要叫作飞鹄号不过眼下尚未有正名。”
文侯在边上忽然笑道:“飞鹄号很不错啊就叫这个名字好了。诸位将军我们上去看看。”
这时有两个人飞马过来到了文侯跟前两人几乎同时跪了下来道:“文侯大人末将青月公偏将王长青、红月公偏将沈洪叩见大人。”
他们的名字单听也没什么古怪连到一块儿听听却有种奇怪的巧合毕炜站在文侯身边不由笑出声来文侯也笑了笑道:“两位将军辛苦这几日住得惯么?你们随我一起上船看看吧。”
王长青和沈洪两人也没说什么站起来站到一边。虽然名字巧得象是故事的可这两人一脸精悍看样子也是两个能征惯战的勇将。他们都是昨天傍晚才到算是赶在文侯三月十日之期前赶到的。在各自军中他们都是万夫长军衔也都是偏将军在这次二路援军中他们两人是主力了二路援军的主帅自然会是文侯直系但副帅只怕会由他们中的一个担当。
文侯带着我们在甲板上走着。这船很新还带着股刨花香用生漆漆得亮不过有工部的杂役在一边拴绳系缆一见文侯走过来他们纷纷跪下行礼。
走到船头忽然崔阳叫道:“叶飞鹄文侯大人在此快下来见礼!”
他叫的是个正跨坐在桅杆横木上人。这叶飞鹄穿着一件松松的工部制服一手在桅杆上敲着钉这姿势大为不恭文侯走过去的话只怕是要走在他胯下了。
叶飞鹄敲了两敲忽然手一松象是摔下来的一般文侯边上的众将都不由一声惊呼。他坐的地方足有三人多高我们只道叶飞鹄摔下来至少摔个半死哪知他摔到半中央忽然腰一折人轻轻巧巧地站住了单腿跪地正在文侯面前五六步远大声道:“文侯大人工部木府小吏叶飞鹄见过大人。”
这叶飞鹄的年纪出乎意料的轻大概只和张龙友差不多年纪。不过张龙友已经是个土府的员外郎了而
第十一章 风行水-->>(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