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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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巩固防御的时间。”

    我终于拿脚去踢他可不该动腿的我自己身上的装备捅着了我的伤痛得我压了嗓子骂:“***你!”

    “天谴了噼叉你我命硬得狠……你跟狗打过架吗?”

    他还能怎么气我呢?我的声音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我知道我还信你真跟狗咬过架。狗咬狗一嘴毛。都疯了。”

    “粗俗。我老家街面上有条狗本来除了跟我跟邻里关系都挺好。我怕狗呀它欺我……”

    我打断他“你老家哪儿呀?”

    “中国啊。中华大地一国之殇。你听不听?后来那狗可真疯了。”

    他总是有办法让人把耳朵朝向他的我也认了这个命“怎么疯的?”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又不是它。也许是生不逢时怀才不遇也许是愤世嫉俗搞不好贪欲无度狼子野心说不定想在江湖上咬出一个字号一个名堂差不离儿是靠得你我这样近被另一条太有想法的狗咬了。”

    我忍着他的指桑骂槐“咬吧乱咬吧你就。”

    死啦死啦接着说:“狗疯了那就要咬人、昔日之友和它眼里的同类。一条街的人被它咬得丢盔弃甲如潮水中分那家伙咬了个七进七出如赵子龙三冲当阳之道……”

    “既七进七出又怎么三冲当阳之道?……赵子龙?是白狗啊?”我问他。

    “狗黑的。”

    “***。”我得出判断。

    “此狗昔日沦落为奴中之婢今日得势如帝国列强咬了对街爱新觉罗氏西门朱氏左邻蒋氏连右舍老孟家的小猪崽子的左蹄髈也几被重伤不治……”

    我压低声音骂道:“你妈拉个巴子。”

    死啦死啦不为所动“没空整那个我忙救死扶伤包扎老孟家的小猪崽子。忽见人群中分如潮起潮落一条恶犬狺狺吐獠其实一人一石头也就砸死它了可人都想我乃上人被追了个狼奔豕突还自以为行不乱步。我和孟家猪崽子退无可退我想算了我不做上人了我捞起石头就砸。狗吃痛了怎么叫?”

    我瞪着他“这么粗鄙的圈套你当会钻吗?”

    死啦死啦学了两声猪叫“大伙一瞧原来疯狗吃了痛也要象小孟一样哭嚎的于是大家一拥而上人多气壮怂人也成打虎胆一人一石头把条疯狗砸死了玩完。我讲完了。你别瞪着我真讲完了。”

    于是我转开了头“我疑心你真被疯狗咬过的。讲疯话。”

    “这是个天造地设一个戏台子我们在这上边把日军打痛了整个东线都看得见就是我们要演的那出戏。你说是秋蝉也说对了秋蝉叫得很响命也很短在这种阵地上我们的命短过秋蝉。”死啦死啦说。

    我在以我能想到的最痛苦的方式苦笑“整个东线?凭你一个冒牌儿团长和十去其六的一帮子败兵?你乐观还是我悲观?”

    死啦死啦平静地说:“我是打小仗的没打大战的能耐这是我生平打过的最大一战——对别白眼向人你见过大场面——我鼠目寸光的现在只看这座山这条路东线有很多山很多路关我们屁事这就是该着我们去咬死的那条狗该着我们吊死的那棵树也许你脖子硬就能把套索给抻断了那你先得舍命拿脖子抻。顺便问句日军进攻多少次了?”

    我听着炮弹再次呼啸像是大口径的家伙这让我心不在焉“……十来次。”

    那家伙让我看他枪托上划的道“十三次。”

    炮弹落地没有爆炸声。那家伙爬起身来“烟幕弹。步兵要上啦。这是第十四次。”

    那些七十五毫米和一百零五毫米的炮弹落在地上都没有起爆你也看不清它们的弹体它们只是滚滚地冒着白烟烟雾沿地面扩张像是有形质的烟墙。

    这样的烟幕通常都表示日军步兵将隐藏在烟雾中动攻击有人向烟墙里零星地射但更多人是装上了刺刀黑夜加上烟幕你只能凭借肉搏来做有效攻击。

    然后我看着最前端的两个同僚跪倒咳嗽用手开始拼命揉自己的眼睛从烟雾中出现的戴着鬼样面具的日军无声无息地将他们刺死在他们稍后的不辣胡乱摔了个手榴弹也没指望能伤人飞跑了回来。他连路都看不清了结结实实地一跤摔进了弹坑里。

    我大叫:“毒气弹!”

    死啦死啦把他的防毒面具摔给了我我扔还给他我狂乱地翻着那个已死日军的装备从中间找到了面具戴上。

    死啦死啦在弹坑边沿叫喊:“到死人身上搜防毒面具!有面具的上!找不到的后撤!”

    烟墙就快推移到他的身边我抢过他手上的面具给他套上把他的叫喊声全闷在面具里。然后我们心悸地看着那道从坑沿推移过去的烟墙它重过空气像水一样缓慢地流进坑里。

    “死不了人的!他们也在烟雾里!”死啦死啦喊然后他开始大吼也不知道哪里学来的古怪歌子多半是跟湖广土匪学的“冲啊冲!冲得上杨六郎!冲不上喝米汤!”

    我们看着那家伙在眼前一闪便没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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