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们简直是心痛地开枪命中率低得要死但对日军来说他们根本无需和我们这样的断弓残剑较劲他们开始隐蔽也就把进攻给略为阻滞了。
然后我听见炮声――我已经听了整晚炮声但这回不同它不是冲我们阵地而来而是来自东岸的某个炮阵划过我们头顶然后在被我们阻滞的日军中间开花。它的效果远比我们想象得要好连日军的九五坦克亦在炮击中进退失据露在舱口的车长被炸死――一支在前十六次防守中以单动式步枪作为主力的部队在第十七次时似乎没理由忽然有了火炮支援日军连最基本的防炮措施都没做。
我没有开枪而是看着日军坦克掉转了车身炮塔仍向着我们进行毫无威慑的乱射它全逃向来处曾被它掩护的步兵四散逃开它的辗压。
这大概是我们死前最能看到最好看的景色了吧?
为了我几近痊愈的坦克恐惧症我向死啦死啦说:“卖给你了。”
死啦死啦拒绝了我“不要。”
然后他举起了他的步枪在我们整昼夜的作战中那已经成了标志性动作和反扑的信号旗我上好了刺刀同时猫腰作好了冲击姿态并且我学来了死啦死啦那支土匪歌。
“冲啊冲!冲他娘!冲得上杨……”
我冲被那家伙一把揪住差点儿摔在地上那家伙为了阻住我的冲势一脚踹在我膝弯让我单膝跪在地上。
死啦死啦嚷道:“冲死啊?奈何桥今天都要挤塌啦!”然后他向着所有人而不是我一个大喊:“跑!”
我看着他还有好些个像我一样拿定主意最后豪气一把的家伙瞪着他我们所有人瞪着他。那家伙一枪放在我们这帮有了勇气却缺失了智力的家伙脚下。
“逃命!撤退!渡口有筏子!在这里除了死什么也做不了那就换个地方!跑啊!这轮炮打完就没机会了!――我说了带你们回家!”
我们犹豫着这种犹豫很短暂一个同僚决定第一个试试看从他身边滑下山坎时却没试出事倒得到一个鼓励的眼神第二个是蛇屁股。
现在完了我们一直说不清是被什么撑着耗在这里现在什么似乎不存在了于是我们连多待一秒也觉得是个磨难了。只剩下三个字:一窝蜂。
我们一窝蜂地冲向山坎也许我们曾勇敢地战斗过但无论如何比不得跑路时的勇敢管它头破血流筋断骨折地往山坎下跳就着七十多度的陡坡往下滑带起的烟尘足比得炮弹落地。
我还没跑对着死啦死啦嚷嚷:“跑啊!”
但那家伙没动当让我们逃命时他倒在望着日军的方向而且我叫他时才现他一直在望着那种表情我很熟悉把我们从燃烧的英军仓库救出来后在缅甸他决定让我们撤退时当在山峦上他让我们看莫须有的死人之时。
我被感染着也看向他看的方向越过月球表面一样的弹坑越过已经混在土里的满地尸骸远处的日军现在的状况当是起一个“散”字一点儿也不像曾赶得我们遁地无门的那支军队前锋在往后散后续仍在往前冲两下里拥成了一团坦克停在林边拖下一具尸体那是被炮弹破片杀死的那家伙冲击时一直嚣张地把半截身子伸在舱外。
我非常清楚这一切都是暂时的多半在我们还没逃下南天门的一半路程他们就又会恢复成那支凶狠强悍的军队。我注意死啦死啦的表情多过注意日军。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因为我也曾想做班定候汉终军如果他有整师整军这回本可以击溃一挫再挫的日军可他没有只有一百多个哭丧着脸的我们。我们哭嚎着:“我要活我要活。”
于是梦想玩儿完放手一个军人战死的最好机会活下来欠着债他拉起来又全军覆没的部队已经是上千的死人。”
我对他说:“跑啊!几门破七五炮半个基数炮弹能压日军一天吗?”
死啦死啦还是有点儿跑神“……可惜了的。”
实际上日军已经在恢复至少前锋的溃退已经歇止。我终于找到了踹他一脚的机会于是他也恢复过来专心地加入逃命的队伍。
除了那些已经伤得跑不掉了的我们是最后纵下山坎的两个活人。
阿译正在手足并用地往上爬着他真是逆流而上因为我们像是泥石流一样从他身边泻下带动的滚石与泥土也像是泥石流。
阿译讶然得不行“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基本没人有空答他那家伙只好爬两
第四十章-->>(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