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挨的是张立宪地第一肘子小醉很诧异地瞧着自己的手掌她刚才挨的第二肘但一点没亏着她立刻给了张立宪一记耳光。
我在他们还在犯愣神的时候便把张立宪掀在地上那小子就呆呆坐在地上倒好像教那扇蚊子的一下把魂给拍飞了。我站了起来整理着自己当着个女人的面被放翻在地当街痛打这着实是悻悻得很。人渣们意犹未尽地等着看还有什么新节目。他们一点没失望小醉一下猛扑过来把我掀得撞在墙上然后我被抱住了――准备承接一公升的眼泪吧。
小醉:“老是也不来老是也不来要不得了。我都以为你死啦……”
我尽量地做出冷静和不以为然。也许我真的有些不以为然我一边闪躲着。一边做出胸有成竹的样子轻轻拍抚她。张立宪很贱张立宪尽量把自己挪到一个小醉能看见的方位可小醉忙活哭压根没瞧他。
张立宪:“……没啥子事。我就跟你讲过我们去做险过剃头的事可都不会有事……”
小醉:“你是不会有事。你生得一看就不会有事。”
这算是祝福还是漠视?……张立宪一脸的苦涩然后掉过了受伤的那半张脸给小醉看伤倒是好得七七八八了可那半边就像贴了张厚膜一样连表情都是生扯出来的。
……于是小醉对我就更加心痛了:“你们到底去啥子地方了?”
张立宪只好挠挠头做哑吧了。而我被小醉挤在墙上扎煞着双手看上去好像正在被搜身。
小醉哭着女人有项本事就是能一边哭一边话家常“……我都搬家啦就搬斜对街……以为你死了老屋也没法子住了……”
我:“……别哭不哭。”
小醉还哭:“你衣服啦脏成啥子了……迷眼睛了。
我皱巴巴地笑了笑尽量换了比较干净一点的地儿给她靠。我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点心不在焉我瞧我那帮狗友的鬼脸子多过瞧小醉。我甚至注意到死啦死啦用一种研究地神情在打量着我们――我讨厌被他那样看着。
我咣咣地猛剁着那个猪头大有把它砍成几百块的意思连个菜板子都没有我找了个树墩子做的垫子。张立宪背着我咣咣地猛朵着劈柴。我们俩制造的动静就是在对彼此示威。
这伙房是个四门大敞的地方外边是一览无余小醉地新家仍然和以前那个一样冷清原来那个住得久了还能见点绿色现在这个甚至都是满目荒芜没办法还能要求一个举步维艰的单身女人能够怎样?她实际上都照顾不好自己。院角搭了根竹竿晾了几件女人衣服便算是有人生活的痕迹了――我们装作没瞧见那些补丁我们自己的衣服上又何尝缺了破洞?
我们的到来迅让这个清寒之地成了喧闹的花子窝坐地站地往屋里钻到处翻的扛凳子地搬桌子的看着女人物件痴的。那一切与我与张立宪都无关我们只是把自己窝在屋里咣咣地用刀猛剁着各自手下的物事。
丧门星找了个大盆来盛我剁的猪头肉一边止不住地诧异:“你今天怎么勤快啦?”
我也不想答而小醉拿着另一个盆追了进来:“那个是脚盆啦这个才是洗脸的!”
我:“洗什么的他们也都吃得下去。”
小醉就有些赧然地揍我:“你不要胡说嘛!”她喜滋滋的:“要不得了要不得了乱七八糟的好像我哥哥他们回来了。”
我瞧了她一眼小醉完全是一个亢奋状态兴奋得两颊都酡红的我不知道在她的记忆里她哥哥领回家的那帮炮灰又是什么样也许真有神似之处――只是她已不是当年那个也许还要拿棒糖哄的小女孩。
我:“小醉……?”
她立刻便踊跃地凑过来:“啥子事?”
没事没事我只是觉得她很漂亮――离着我很远的漂亮。我低下头接碴跟猪头过不去:“……没事。去吧去吧。”
她手脚很不老实地捅了我一下才走多少有点嗔怪刚站进来便又现了即将生的不幸:“嗳那个板凳是……”
我们知道是什么了死啦死啦已经和一个散架的板凳一起摔了个仰面朝天小醉忙颠颠地跑出去以免那帮货拆掉她的房子但在某种程度上我也觉得小醉在帮着拆掉自己的房子。
一切都离我很远。为什么?我用刀向猪头问。
张立宪闷闷地:“你别装。”
我:“什么?”
张立宪:“你不要装。”
我:“不懂。”
张立宪:“你个挨打壳儿不要得便宜卖乖在人家面前装什么木杵杵?”
我:“原来你喜欢看我搂着她亲个嘴啊?有病。”
张立宪很哑然了一会子:“……你不要装。”
我:“你出去腻着她呀窝在这干什么?”
张立宪痛苦得一张脸都快拧成抹布了好在有木头给他剁他剁掉一截木头才把那块布晾平:“……你又窝在这干什么?谁要你假惺惺地装模作样?”
我:“我要装模作样了是你孙子。得了得了老张咱和为贵好吗?你最近也是真够坎珂了来来我替你算个命。”
张立宪狐疑地瞧着我因为我看上去有点不怀好意:“会算命还活成你那个半人半鬼的样子?”
我:“这叫通灵啊看破红尘了。我孟氏的麻衣神相在京城可是一日只做三课的王候公卿也得等着。来来手相。”
张立宪犹犹豫豫伸了个左手给我并且并没伸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