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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有花堪折 八十五、有花堪折直须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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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宣问:“仙子可在?”

    小荣道:“仙子在三楼抄写《黄庭经》,小婢领公子去吧?”

    周宣道:“不必了,我自去。”

    周宣上到三楼,见到茗风和涧月,两个美婢轻声道:“仙子抄写经文倦了,正倚榻小寐,公子请到这边先饮一盏茶可好?”

    周宣在茶室饮茶,心里想着静宜仙子和衣小睡的样子,心中按捺不定,坐了一会说道:“我去看看道蕴姐姐。”拔腿就走。

    茗风和涧月悄悄做了个鬼脸,没有跟着周宣过去。

    南窗下一张花梨木书桌,案上一支小管羊毫搁在“山”形笔架上,一卷《黄庭经》,另有装订好的澄心堂纸册,上面写满了静宜仙子秀美端丽地王献之体地小楷,和风徐来,书页翻动---

    北窗下,贵妃榻,静宜仙子道髻高挽,竹簪斜插,一尘不染地月白色道袍轻薄地熨贴在她窈窕上,侧向右卧,右手垫在颊边,左手搁在微微曲起的左侧大腿上,正闭目小寐。

    周宣心“怦怦”跳,这是他第三次看到静宜仙子娇美地睡相,第一次是在江州白云观八角亭,那时他和林涵蕴一道想劝静宜仙子回都护府,那次他以泼墨大写意为静宜仙子画了一副像;第二次就是前些日他误把静宜仙子当作林涵蕴----

    静宜仙子是周宣见过的肤色最美地女子,双颊白里透红,好比玫瑰花瓣浸在醍醐里,娇嫩鲜美,难以言喻。

    静宜仙子细密睫毛轻轻覆下,花瓣一般的红唇微微张启,鼻息轻匀,吐气如兰----

    周宣着魔了一般,站在贵妃榻边呆看半晌,慢慢俯下身去,在静宜仙子娇嫩地唇上轻轻吻了一下,抬起头,心狂跳,见静宜仙子未醒,壮起胆又吻了一下,刹那间灵光闪过,心里忽然顿悟了似的,见静宜仙子睫毛颤动,睁开眼睛也没急着躲避,只是稍稍离开一些,好让静宜仙子看清他的脸----

    “啊,宣弟----”静宜仙子小声惊呼,莹润如玉的手捂着鲜艳的唇,美眸睁得大大,短暂的惊慌之后是不可抑制的羞涩,慌不择语道:“宣弟,我是道蕴,不是涵蕴。”静宜仙子还想用周宣是错认她是涵蕴来遮羞呢。

    周宣单腿跪在榻边,握住静宜仙子的左手,微笑道:“我知道,你是道蕴姐姐。”

    静宜仙子这下子无可遮掩了,脸红得要滴出血来,吃吃道:“宣弟,你,你要做什么?”想要挣开手,却被周宣握得紧紧的,抽不回来,手心顿时就浸出汗来。

    周宣抓着静宜仙子的手,低头在她白皙如美玉的手背上吻了一下,说道:“姐姐别怕,我不做什么,我只是喜欢道蕴姐姐,真的,非常喜欢,以前一直不敢说,今日豁出去了,姐姐你想,人生苦短,彩虹易散琉璃脆,我们为什么不能紧紧抓住眼前的幸福?”

    静宜仙子身子微微颤抖起来,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似害怕、似渴望、想接近、想逃避,喉间生涩道:“不行的,女道是出家人----”

    周宣不管静宜仙子是不是出家人,说道:“前些日子我做了一个梦,梦见姐姐在我耳边唱那《金缕曲》----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花落空折枝---姐姐唱得真好----”

    想起去年信州道上与周宣共骑的往事,静宜仙子身子战栗起来,矢口否认道:“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唱。”

    周宣道:“那姐姐现在轻声唱给我听可好?”

    静宜仙子忽然流下泪来,哽咽道:“不行的,宣弟,真的不行的。”

    周宣道:“有什么不行?我喜欢道蕴姐姐,我要娶姐姐。”说着,用指肚轻轻抹去静宜仙子珍珠般的泪,他是打定主意非解开静宜仙子的心结不可了。

    静宜仙子白齿轻咬红唇,终于开口道:“宣弟,女道是不祥之人,只合遁入玄门,不能,不能那样的。”

    周宣道:“什么红鸾煞,那都是子虚乌有、捕风捉影的事,姐姐美且贤,哪有半点不祥之气,要说姐姐以前的望门三寡,那是他们没有那个福气,而上天,就是要把姐姐留给我,让姐姐等我----”

    周宣此言可谓煽情,触及了静宜仙子灵魂深处的那根弦,她没有想到周宣会这样来解说她的红鸾煞,原来老天爷这样苦她,是为了让她等待宣弟的到来吗?

    周宣见静宜仙子痴痴的有些失神,便挪近一些,仿佛催眠似的说:“没错,就是让姐姐等我,谁都怕娶姐姐,只有我,姐姐就是为了等我----”说着,慢慢靠近,吻上静宜仙子的唇---

    写了十五个月的《皇家》,也许明天结束,也许后天,小道不会吝啬笔墨,该写的总要笔酣墨饱才行,好比今天的静宜仙子,在此,最后一次求票,啥票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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