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早就订下旅馆床位提前进驻待在旅馆里不出门才得以能够获得这么个隐秘而近距离的窥察场所。然而这个人却能于此刻在主街上自由穿梭来往显然有些古怪。
“没看清楚。”摩那狄皱起眉头:“认不出来。”
“或许是我多疑了。”罗嘉斯回身给自己倒杯奶茶:“不过虽然隔了这么远看到他的模样我还是能感觉到此人身上那股阴戾之气给人以不祥之感。”
“哦?”摩那狄有些犯难在商贾云集的圣杰西城想查出某个面貌不清的客商之来历犹如大海捞针一般。
罗嘉斯啜几口奶茶不再言语返身又踱到窗边……
伊萨心里不能不佩服兹波林的调度和计算。
巴维尔和别亚毒辣阴狠随机应变指挥作战灵活而不失严谨缜密依稀有名将的风范和气度假以时日成为名将也在意料之中。
然而这一次不知道什么原因令独眼龙忽视了他手下那支军队的素质自不量力地作出蛇吞象的举动——与本军正面会战。
这是一个典型的军不配其帅的例子。军与帅是一种双向互动的关系强大的军队被无能的统帅指挥就像让一只绵羊来领导一群狮子迟早会把部队带入绝境和亡途。
同样统帅的战略战术再精妙如果部队能力太差也只能面对沙场空自嗟叹。
深悉敌我双方特点的兹波林以最简单、最明瞭的方式直击对手要害——跟自由军团比试基本功。
摆到前锋位置的苏来尔骑队则既是诱饵又是试金石。现在它已经检验出了结果自由军团在这场试探中得到的成绩是——不及格!
伊萨指挥骑兵的年头比独眼龙巴维尔的年龄还要长面对眼前这种形势他几乎无须思考就知道如何应对。
这种局面对老骑将来说真是太习以为常了凭藉着手下纪律严明、经验丰富的高素质精锐骑兵直接冲击就能把前面那群闹哄哄倚多为胜的乌合之众碾成齑粉!
伊萨手里令旗前挥刚刚抵达战场的三万塞尔铁骑马不停蹄地立刻起冲锋!
平原上的开阔地形本就是骑兵纵横驰突的宝地而伊萨更充分利用这一优势竟然毫不客气地把全部兵力一次性投入战场起令人惊叹的全面猛攻。
塞尔骑兵同样早已见惯此等场面。
连年的征战把他们训练成铁石心肠的职业刽子手战场上一次次尘土和鲜血的洗浴早将他们身上软弱的人性涤荡乾净而战胜后肆意的**掳掠更让他们异化成残忍无情的战争机器。
职业性的冷静和银白如雪的盔甲把每一个塞尔骑兵都彷彿变成一座冰雕。一座不带半点感情既没有恐惧也没有热情的邪恶冰雕。
他们粗砺的脸庞镇定而沉着冷酷的目光平视前方死亡的恐惧早被置之度外心里只念着一个声音——尽快碾碎眼前的敌军然后肆无忌惮地释放自己内心最原始的**!
三万座这样的冰雕组成了一片巨大的令人透心凉的冰原。
在冰原上长有一片茂密的黑色森林那是无数枝耸立在马背上的奇长铁矛。
没有呐喊、没有喧嚣也听不见军号。累月经年在一起战斗每个塞尔骑手对自己的位置和作战任务都已经非常熟悉。
一面面飘舞的战旗默默地引导全军挺进指挥官的军刀无声地出鞘刀锋映耀着刺目的阳光指示身后战士们冲击的方向。
除了马蹄隆隆的践踏声和大地沉闷的呻吟声外三万人的大军即便在冲锋中也寂然无声听不到其他的任何杂音。
这真是一支可怕的军队!
他们像冰人一样冷静、冷酷和冷血又带着黑森林恐怖的死亡气息如同要吞噬一切的茫茫黑夜……
黑白分明的军阵如同雪崩一般向自由军团席卷过来无形的杀气瀰漫扩散给人无法形容的巨大震慑和压迫。
在这样的威势面前不是久历兵锋、坚毅卓绝的老兵很难避免未战先败、一触即溃的命运。
本次战役巴维尔的情绪就如潮汐一般起落跌宕。此刻刚刚好转的心情又从悬崖上直坠谷底。
奥兹的不冷静引得全军不得不将战线向南平移而脱离预设的阵地把一点微弱的地利丢失殆尽。
好像算准了本军的动向一般包围圈内的苏来尔人尚未啃乾净伊萨的主力骑兵就已经赶到并立时起全线冲锋。
此时愚蠢的冲动和过早动进攻终于引来了可怕的后果。
在光秃秃毫无掩护的平原上无险可据面对骑兵的强力冲击内有心腹之患、外有援敌猛攻已投入的这六万步兵估计连立足都困难。
更可怕的是左右两侧鸟群惊飞、风尘翕张显然是有骑队从这两个方向进行包抄。
“全军各部人马前进迎敌!”巴维尔拔剑前指。
身不由己之下自由军团的巨大军阵再度向前平移。
六万主力部队离开阵地咆哮着朝战场扑去而身后的四万预备部队则接管了他们原来的位置扼守各处防线。
于今之际凭藉雄厚的兵力使用人海战术是挽回颓势、扭转局面的唯一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