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名的‘神工锻造社’为我定制了一副最坚固、最贴身的铠甲然后领着我走进了自由军团总部的大门。
‘这个娃儿以后就归你们啦!’爸爸把我亲手交给独眼龙巴维尔。
从此我加入自由军团童子军开始了一名自由战士的生涯……
我在中央郡生活了七年十三四岁的儿童变成二十出头的青年也从一个自小跟着父母到处颠沛流离的小屁孩成长为一名受过系统军事训练的年轻士兵。
小时候我和同辖区的小伙伴们就与其他地方的孩子们玩不同的游戏。他们在打陀螺、抓蛐蛐、逮蚂蚱时我们却在一个满脸横肉、断了一条胳膊的退役老兵的指挥下进行军训。
一群还吊着鼻涕的孩子被召集到一起在操练场上走队列。我们还经常跑到草地上赛马到累斯顿河上赛舟负着沉重的背囊进行上百公里的长途行军进入山区围猎兽群……
小孩子们自己垒营墙自己做饭风餐露宿经常与星星作伴跟月亮同眠……
一两个月里只能回家歇息几天时间……
在童子军的军营里头我们学到了很多东西知道有关在战场上如何保存自己、掩护战友、杀死敌人的诸多实用技巧……
在童子军的军营里头我们认识了很多同龄的孩子跟不少未来的战友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当童子军完成了‘成年礼’仪式正式编入自由军团的第二梯队――青年军部队后有些伙伴会成为上司有些伙伴会成为下属。
青年军经过三年的辅助作战阶段后就成为自由军团的主力――壮年军老兵部队。在开国时期每年都有战争青年军的过渡期往往缩短甚至被直接投入主力大决战。
无论在训练、演习还是实战中童年时就形成的默契起了相当大的作用。大家心意相通配合无间对彼此的脾性和特长等都非常熟悉往往一个眼神的交流就知道了对方的想法知道自己该如何行动以共同达成预定军事目标……
在童子军部队中我属于罕见的另类。
大多数孩子都是深受英雄主义影响的热血男儿崇尚勇猛奋战对于老兵们讲述那战场上惊心动魄的场面讲述丹西领主、别亚将军等人的传奇事迹个个听得津津有味。很多人从小就以‘小兵法家’、‘小勇士’而自诩而骄傲。
但我不同。自小我就不大喜欢当打打杀杀的武士更喜欢做散漫闲适的文人尤其喜欢画画无论是远东的水墨、工笔还是西方的素描、油画都颇为擅长大伙们又都称我为‘军中小画师’。
闲下来的时候我经常支起那个简易的画架给伙伴们画像而作为交换行军时我的背囊有人替我背拾柴火、侦察、放哨等任务有人偷偷帮我完成。故而我虽然比较懒散但几年的童子军生活居然也这么成功混了过来熬到了举行‘成*人礼’的那一天。
我在军营认识了很多伙伴但其中最要好的只有两个野牛和胖墩。
胖墩不必说了他是斯甘特人来自拉舍尔王国的移民与我同龄自小时候起就一直担任长矛手。这个长着两撇胡子的家伙矮矮胖胖圆滚滚的下盘极稳。十五岁的时候他手里端着长矛一蹲再健硕的战马也能被他挑得飞起来!
胖墩后来无论是指挥小队、中队还是大队、纵队他的部队都是精锐王牌之一即使在竞争激烈、盛产步兵统帅的猛虎军团重步兵中也排得进前几名。
野牛来自斯甘特人的死敌――罗曼帝国。罗曼人是天生的重骑兵身高体大力壮如牛配合满头飘逸的金和一双碧蓝的眼睛煞是威风凛凛。
野牛的年纪比我和胖墩大三岁比我们早三年时间离开童子军所以当我们刚刚完成‘成*人礼’仪式还只是没有尝过血的新兵蛋子时他却已经在两盟半岛有了两年的实战经验并升任了重骑兵小队长职务。
他当时那个神气呀!
就连我这个平时不怎么在意军职军衔的人也羡慕得直流口水而胖墩那家伙就更甭提了!
野牛虽然成了灰狗辖区的一颗新起之星在外头趾高气扬但对我和胖墩尤其是我特别关照像大哥哥一样无微不至。这不仅因为我们两家是很好的邻居也不仅仅是童子军时代形成的友谊更因为一层特殊的关系――他的妹妹‘牛妞’。
事情还得追溯到我二十岁成年礼的那天晚上。
我们家是远近闻名的富裕户爸爸凭其农业技术水平和无私传授的精神在乡村很有威望所以很多邻居都提着礼物赶来庆贺。
当然按照自由民乡村心照不宣的规矩某个男青年的成年礼仪式其实也是父母挑选媳妇女方父母上门求亲的最佳机会。
父母们站在远处聚吹嘘自己的儿子强壮有力、聪明能干夸耀自己的女儿漂亮动人、善于持家。小伙子和姑娘们则纷纷跑在火堆旁吹拉弹唱、跳舞嬉闹寻觅未来的伴侣找机会向心仪的人表白。
在欢快的气氛中男女尽展才艺向异性显示魅力浓烈的荷尔蒙气息扑面而来。有的人吭声高歌有的人翩翩起舞连胖墩这样不善交际的人也兴奋地拉起了手风琴……
由于我们家的地位很多邻居的女儿都赶来参加仪式打扮得花枝招展被父母作为候选新娘向我的爸妈推荐。
爸爸相中了一个漂亮的詹鲁女孩妈妈钟情于一个远东老乡的女儿可我的眼睛却锁定在一个高大白皙脸上有些可爱雀斑的罗曼族女孩身上……
她就是牛妞。
事后爸爸妈妈拗不过我只得尊重我自己的意见。
‘嗯那个罗曼女娃子骨架结实身高体大以后肯定能干不少农活。’爸爸无奈只能点头。
‘老东西你挑媳妇还是选牲口呀!’妈妈白他一眼‘女人就该温柔贤淑。’
‘可娃儿就瞅人家顺眼啊!’
‘唉崽大不由娘’妈妈也只能叹气‘让他自己定吧!’
就这样我跟可爱的牛妞订了婚也成了野牛的妹婿。
第二天我家按远东习俗送去两匹锦绣缎子女方家按罗曼礼节回送几米洁白的亚麻布。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订婚那天平日活泼开朗的牛妞羞云满面小雀斑儿一闪一闪的可爱极了。我也有些不好意思。只有野牛高兴得合不拢嘴一会儿亲亲妹妹一会儿抱抱我屋里屋外地忙惚儿……
俺们远东家乡有句俗话――‘好景不长’。
我刚订亲没两个月还在进行婚礼筹划就生了与塞尔人的边境冲突。
随即一个月后爆了自治领与呼兰帝国的全面战争……
我、野牛、胖墩还有千千万万的家乡伙伴作为自由军团的战士义无反顾地走上了战场……
‘喂林斯顿老哥什么愣走什么神呢?!’胖墩苍老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打断了我的思绪。
‘哦没什么。’
‘还没什么哩!我看你嘴角含笑的傻样子肯定又在记挂嫂子了吧?’
‘去’我白他一眼当然不肯承认被他猜中心思‘我在想念野牛哩!’
但此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因为我的慌不择言触及到我俩一片共同的无法忘怀的心灵隐痛……
‘野牛……’果然胖墩的花白胡子颤动起来声音也变了调‘唉靛河大战……’
我也不由得别转头去偷偷擦去眼角一滴浊泪……
思绪瞬即又被拽回了那个金戈铁马的伟大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