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了,大爷和二爷的大军,已经度过望江了,距离咱们颖都也就数十里罢了。
这世道,又得翻篇喽。”
“爹,大爷二爷给您的信?”
“我回了,等大爷二爷回来,少不得你一个一部尚书。”
“那成。”
“咱们陛下自登基那天起,我就觉得不对劲。
弑父者,天弃之,瞧着,果不其然吧,这大好的江山社稷,这祖宗基业,还真就差点要败到他手里去了。
唉,家族不幸,出此不肖子孙啊。”
“是,爹说的是。”
“瞧着吧,别看城外聚集来了不少兵马,又有几个是真的铁了心跟他一条道走到黑的呢,归根究底,这是一场咱们司徒家自个儿争位子的事儿,没人真是傻子,愿意为这事儿真的豁出命去。
尤其是最忠诚于咱们陛下的那些军队将领,全都葬身在雪原都没回来几个,呵呵,这皇帝当得,可真是一点意思都没得,屁股下头还没坐热乎呢,就得腾地儿了。
对了,为父让你安排的事,安排妥当了么?”
“这我哪敢怠慢,西城守备本就是咱家举荐上去的人,巡城司里也是儿子以前在的衙门,儿子只是去透了点儿风声,他们马上就心领神会了,保管出不了岔子。”
“交出一扇城门,到时候也差不多够给大爷二爷一个交代了。”
“就是不知道野人那边,是个什么说法。”
“野人,一帮没见过世面的牲口罢了,吃饱了喝足了,折腾够了,自己也就去了,知道他们为何没有急着打这里么?
野人怕啊,怕燕人。”
“所以才………”
“你还不算太蠢,既然哪一方都不想看着局势彻底糟糕下去,那局势,就不可能糟糕到哪儿去。
等大爷二爷他们入了颖都,大爷登基,东面儿,安抚好野人,西面儿,再和燕人低个头,日子,也就能这般过下去了。
咱们到底是姓司徒的,这日子,再差又能差到哪儿去?”
“也是,燕人的肚皮再大,也不可能一口气吃那么多,会破的。”
“哎,就是这么个道理。”
“砰!”
就在这时,内宅的门被从外面撞开,一群家族护卫开始不断地后退,手持着刀却不敢阻拦来者。
“放肆,是谁,是谁!”
司徒春生老爷子气得大叫起来。
司徒有成也站起身,他的眼神比自家老爷子要好一些,他看见为首的,居然是自己的二弟和三弟四弟,以及一众第三代,里头,还有自己的两个儿子。
“奉陛下旨意,诛杀逆贼!”司徒有德开口喊道。
在其身后,一众司徒家子弟抽出了自己的兵刃。
“畜生,畜生!你们是要反了天么,要反天了啊,老夫我还没死呢,还没死呢!”
“靖安王司徒春生,勾结野人叛逆,意图谋反,诛之!”
司徒有德的目光环视四周,
“尔等放下兵刃,退开!”
一众护卫面面相觑。
二儿子带着自己的弟弟以及一众第三代的少爷们,杀上门来,要杀自己的亲爹,这,他们这王府的护卫该怎么做?
不得已之下,诸多护卫一同让开。
这一幕,正如司徒春生老爷子先前所说的,这是司徒家的家事儿,外人何必要掺和?
司徒有德持剑上前,走到自己亲爹的面前。
“逆子,尔敢!”
“噗!”
“额………”司徒春生。
没有过多的废话,剑锋已然刺入了老者的身躯。
司徒有德又很果断地将剑拔出,
司徒春生老爷子捂着自己的伤口跪伏了下来,原本整洁的白须已尽被鲜血染没。
“畜生………畜生………龙椅上的………是畜生………带出………一群…………一群畜生………”
司徒有成有些畏惧的看着自己的二弟,自己的二弟是武者,武道修为不弱,而他司徒有成则没有练武,是个文官。
“大郎,二郎。”
司徒有德喊道。
长房长孙和次孙拿着刀走了过来,看着自己的老子。
“你们………你们………孽子………孽子………”
司徒有成不敢相信,自己的两个儿子,居然会有拿刀对着自己的这一天。
两个年轻人脸在颤抖,眼睛泛红,
大郎则开口喊道:
“司徒家和野人,势不两立!”
言罢,
一刀砍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
二儿子也闭上眼,对着自己的父亲挥舞下了刀。
这是一幕人间惨剧,
但在场的人,却没有人去哭泣,因为没有时间去悲伤。
司徒家祖上曾是晋侯麾下一名猛将,在开创三晋之地的大业中屡立战功,后来家族开枝散叶至今。
晋室早已衰微,三家早坐大,司徒家的子孙在这里,其实就是国姓。
祖先的荣光,似乎早已经消散在了遥远的历史长河中,光靠每年的太庙祭祖,已经难以维系和追忆了。
如今的司徒家子弟,除了少数依旧能够入朝堂上做官的以外,基本都是以富贵散人为主。
颖都城内,那些遛鸟遛狗的爷们儿,差不离脑门儿上都得顶着“司徒”俩字,就是有失势的,但仗着祖上余荫和关系,也能将日子过得下去,最差最差的,也是不愁吃穿用度的。
在颖都,司徒家子弟犯事,则交由宗人府处理,衙门无权干涉,这些年来,每一代的司徒浪子们,也没少干欺男霸女欺行霸市的糟粕事儿,说是颖都一害也一点都不为过。
而如今,
第一百零六章 驾崩-->>(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