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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天穴夜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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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门,但从不把自己当作圣门的人,更没有兴趣宣扬圣统,甚么以圣恩泽披天下。我向雨田便是我向雨田,至要紧是自由自在,无拘无束,追求我的梦想。这些话我从没有向人透露,包括明瑶在内,不知如何却会向你说出来,或许是我感到天下间只有燕兄一人能真的明白我。”

    燕飞心中一震,向雨田说得对,他燕飞明白向雨田,向雨田也明白他,因为大家都晓得虚空可以破碎的秘密,明白“破碎虚空”是甚么一回事。

    忽然间,他清楚掌握到向雨田的可怕处,他等若另一个孙恩,是属于那级数的人物。而世俗一般的道德标准,至或甚么江湖规矩,对向雨田根本不会起任何约束作用,因为向雨田早看破人间世只是某一层次的幻象,所以不会被这层次的现实拘囿。

    如他误以为向雨田因与他有一段交情,便破例留手,亦会是大错特错。而实际上,自向雨田出现的一刻,他们便开始交锋,只是向雨田到此刻仍没法掌握到他的破绽,故而尚未出手。

    事实上他也寻不到向雨田的弱点。

    在不能施展小三合的情况下,他可以击败眼前的劲敌吗?

    他绝对没有把握。

    燕飞微笑道:“向兄这句话错了,至少还有一个人,像我这般明白向兄。”

    向雨田凝视着他,好一会后正容道:“那人便是孙恩,对吗?”接着耸肩装出一个趣怪的表情,颇有点洋洋自得,又透出发自真心的亲切,笑道:“哈哈!看你的表情便知我猜对了。这并不难猜,因为孙恩如果尚未能进窥人天之道的境界,哪有作燕兄对手的资格?燕兄今次到南方去,是否与老孙进行第三度决战呢?今次是不是以老孙惨败收场?”

    燕飞仍是卓立天穴边缘处,没有移动分毫,但却是神态悠闲,似可以如此姿态直站至地老天荒。

    向雨田见燕飞迎上自己的目光,却没有丝毫答话的表示,以带点不悦的语调道:“燕兄为何忽然不说话了?”

    燕飞心中再叹息一声。

    向雨田虽是近乎孙恩般的难缠对手,但他却无法把向雨田视作如孙恩般势不两立的大敌,一来因曾与向雨田有一段交情,更因大家年纪相若,向雨田又是如此天才横逸,充满过人的魅力,他岂能无惺惺相惜之意?

    燕飞苦笑道:“今次我到南方去,确曾与孙恩第三度进行决战,结果并非如向兄所料的以孙恩惨败收场。勉强来说是大家见好即收,若说受伤,那孙恩的伤势要比我为轻。”

    向雨田大感兴趣的道:“燕兄的答案确出乎我意料之外,且我愈听愈胡涂。如果燕兄说双方两败俱伤,不得不中止决战,我反可以接受,但听燕兄说的话,似乎非是这种情况。哈!我们仍是在众旧的阶段,燕兄可否当我是个朋友,解开我的疑团呢?”

    向雨田没有变,仍是他燕飞当年在长安遇到的那个人,对事物充满了好奇心,爱寻根究底。亦只有向雨田在这种双方动手在即的情况下,还可以与好友谈心般聊兴不减。

    燕飞平静的道:“向兄可否先答我一个问题?”

    向雨田摊手道:“你问我答,我问你答,这叫礼尚往来,公平得很,燕兄问吧!我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过有些地方可能牵涉到师门方面,燕兄须为我保守秘密。”

    燕飞哑然失笑道:“你这聪明的家伙,这么说,是逼我不得藏私了。”

    向雨田毫无愧色的道:“我确是用了点机心,皆因发觉燕兄大不简单,与孙恩的三次对战更是隐含玄机,故令我好奇心大起,不得不找些东西来与燕兄交换。且必须把握机会,否则如干掉了燕兄,我岂非永远解不开心中的谜团吗?”

    燕飞微笑道:“我只想问向兄一句话,我们是否非分出生死不可呢?”

    向雨田沉默下去,好一会后叹了一口气,苦笑道:“只有在两个情况下,我才可以不动手:第一个情况是给你宰掉,当然一切休提;另一个情况是明瑶亲自下令我罢手。燕兄明白吗?”

    燕飞皱眉道:“这么说,我们是非分出生死不可了?”

    向雨田道:“这是我师傅临终时的遣命,他欠秘人的债,须由我去偿还,如此我便可以回复自由之身,可以随我的喜好爱干甚么便甚么,享受生命对我的赐予。你该明白明瑶是怎样的人,秘族的名誉凌驾于她个人的喜恶之上,甚至比生命更重要。今次她应慕容垂的要求,倾力而来对付拓跋族和你们荒人,是为完成对慕容垂的承诺,没有任何人事可以改变她的决定,也没有人可以阻止她。这亦是我还债的唯一机会,须为她瓦解荒人的抵抗力量,原本我答应为她杀三个荒人,便算还了欠秘族的债。可是我到边荒集后,心境起了变化,现在决定只杀一个人,便是你燕飞。杀了你边荒集将不战而溃,明瑶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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