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话可说了。唉!怎晓得燕飞便是拓跋汉,不过即使明瑶晓得此事,仍不会改变要我杀你的初衷,我明白她是怎样的一个人。我答应过她的,是不会不算数的。”
燕飞心境平和的聆听着,毫不惊异,且晓得墨夷明已经过世。从容道:“回复自由之身后,向兄会干甚么呢?”
向雨田欣然道:“在正常的情况下,我绝不会答燕兄这个问题。不过现在确有别于正常的情况,首先是我要以秘密来向你交换秘密,其次是动起手后,不是你死便是我亡,说甚么都无关痛痒了,对吗?”
燕飞笑道:“向兄可知不论你说甚么,我也难辨真伪,何用泄出师门秘密呢?”
向雨田道:“或许燕兄尚未能真正明白我这个人。当然!有时我也会说谎,但不会向我喜欢或欣赏的人说谎,更绝不向我尊敬的对手说谎。”
燕飞道:“向兄肯说实话,当然最好!顺口问一句,如果我侥幸赢了向兄,向兄便没法达到明瑶的要求,情况又如何呢?”
向雨田微笑道:“这是没有可能的,燕兄虽身具超出一般武学范畴的玄功秘技,但仍远未臻足以击败我的境界,至于我如何晓得,则很难向你解说清楚。坦白说,这也是我肯向你说实话的原因,因为燕兄将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燕飞心中暗懔,若换了是别的高手,定会以为向雨田在虚言恫吓,但他却知道向雨田便像阳神未受损前的自己,能凭借纯精神的感应,掌握对手的实力。
向雨田正因看通看透元气受损的自己,才可以说出此等豪言壮语。在精神力的比拼上,他燕飞已落在下风。
燕飞没有因此生出丝毫惧意,更没为向雨田的轻视动气,非是因他能漠视生死胜败,而是向雨田尚差了一筹,未能看破他阳神的玄虚,只以为他功止此矣。
燕飞以微笑回报,道:“算我多此一问。好哩!让我先听向兄的老实话。”
向雨田沉吟片刻,点点头,然后道:“这还是我首次透露本身的秘密,纵然明瑶对我误会重重,我仍不肯向她泄露半句。忽然要说出来,感觉挺古怪的。”
稍顿续道:“好在燕兄知道《天魔策》是甚么一回事,省去我不少唇舌。《天魔策》共分多卷,书虽成于秦汉之时,但其渊源可追溯至三皇五帝的远古时代,后来成为我圣门的宝典,创出不同的流派。每卷均有名称,各述一套武功诀法,其中又以《道心种魔大法》享有最崇高的地位,被敝门誉之为宝典中的宝典,秘不可测,牵涉到天地的奥秘。自古以来,敝门虽人材辈出,据传却从没有人能竟全功,包括无师在内。而为了不使其它人知道有这么一种功法,我们都惯了称此法为种玉功。”
燕飞讶道:“只听名称,便知此功法诡奇怪异,难以常理测度。向兄回复自由身后,是否准备全情投入修行此法,再不理会其它事呢?”
向雨田点头道:“可以这么说。修练此法,必须断去七情六欲,由魔入道,至于其中细节,恕不详说了,说出来对燕兄亦有害无益,燕兄也不会感兴趣。”
接着舒一口气道:“说出来舒服多了。”
燕飞道:“敢问向兄修此奇法,已练至何等阶段呢?”
向雨田答道:“坦白说,开始修练《道心种魔大法》之时,我对书中所描述的,是半信半疑,岂知一发不可收拾,随着自身的体验和精气神上的变化,方知书中所言字字玄机,实有夺天地造化的奇效。不过我虽然自视颇高,但仍未狂妄至认为自己可超越所有古圣先贤,又或天分比我师傅更高。在弹思竭虑下,我终于从没办法中想出办法,就是要先大幅延长我的寿元,让我本身拥有比前人多上一倍或以上的时间,以勘破《道心种魔大法》的秘密。”
燕飞心忖假如自己有办法教晓向雨田结下金丹养出阳神,向雨田肯定感激得放弃决战。
他当然没有办法。
燕飞道::见有延长寿元的功法吗?”
向雨田道:“若要答你这个问题,我便要说出另一个秘密,如此恐怕到天亮我们也无法动手分出生死。”
燕飞道:“好吧!我收回这个问题如何?”
向雨田道:“或许现在燕兄比较明白为何我必须离开秘族、离开明瑶,因为我追求的并不是人世间的胜负成败,而是要勘破天地宇宙的秘密。这样说表面听来似有点不自量力、大言不惭,可是我该怎么说呢?只有这样做方能令我感到有意义,生命始可充满惊喜。燕兄明白我的话吗?”
燕飞淡淡道:“完全明白!”
向雨田一呆道:“真的明白?”
燕飞微笑道:“当向兄听过我即将说出来的一番话后,当晓得我这句话不是胡乱说出来的。”
向雨田双目神光遽盛,沉声道:“向雨田洗耳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