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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3章 妖媚女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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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才光这忠厚老实的农村男人,终于没有走过二零零三年的金秋十月,像是一片枯枝败叶似得,伴着秋风萧瑟,流星般陨落了。

    慕容家备受争议的二女婿,曾经在慕容老太太眼睛里一钱不值的农民,终于在他成功的农转非;从农民转型为商人数年之后,被女婿彭城的背叛给气死了。

    宁才光,甚至还没来及好好地享受和感觉,城镇化所带给他的各种福利和幸福呢。

    宁才光的死来得很突然,却也不是没有预兆的。

    在上一次孔瑜雀出事儿之后,宁才光就急火攻心脑干出血住院了;这一住院,被抢救过来了之后,留下脑出血的后遗症——走路蹒跚,口眼歪斜,吐字不清楚。

    宁才光在医院住了一个月左右;好在妻子和养女孔海棠,日夜守在医院照顾他。因此,身体恢复的很快。¤¤bsp;htt.mihuat

    医生发现他除了脑中风后遗症,高血压,高血脂,心脏功能也不大好。没办法,谁让这个幼年时期瘦弱不堪,总是饿肚子的男子,在终于吃饱了饭之后,有点补过头了,营养过剩;疾病缠身,似乎也是没法子的事儿。

    宁才光到死也没有想明白,饥饿和暴食是把双刃剑——就像是贫穷和先富起来一样,是孪生兄弟;说不清楚是谁好谁坏的。

    以至于死不瞑目的宁才光,始终不明白,他贫穷了半辈子,过的也凑合。

    可是终于先富起来了,怎么反而过的不开心而纠结;以至于气绝身亡呢?

    不是他不明白,这个世界太厚黑。

    宁才光真是死的不明不白的。其实他原本是不该死的。

    他这一天的早上还是好好的。甚至是很开心的。心情极好的他,大早上起来就满病房的笑声。

    宁才光很开心。因为医生说他是恢复的差不多了,早上打完吊针,可以出院了。

    医生说了,说是让他回家好好休息,休养生息,脑出血的后遗症也会慢慢好转的。

    宁才光和病情和生命,朝着亮光前进呢。

    午饭之后,正收拾东西准备出院的宁才光,被冲进来病房的几名煤矿工给吓坏了——全是彭海煤矿的老工人,一个个满身血迹的。

    “宁矿长,完了,完了你。你的女婿彭城把咱们煤矿给卖了。来了很多人,带头的是万世达的兄弟,叫个齐豫的,带来一百多号人,全副武装,拿着棍棒和刀具,直接把咱们煤矿霸占,把原来的工人都给打跑了。”一名鼻子里还满是炭灰的工人,哭的呜呜呜的。

    “什么?转让的协议,那我不是没签字吗?我不是没同意吗?我是彭海煤矿的矿长,彭城怎么有权利卖了我的煤矿?这个小瘪三。”宁才光气的满肚子牙痛。青筋暴漏的脸上,红彤彤的的,双手指着外面阳光灿烂的大太阳,“这光天化日的,法治社会,他们难道真是要逆天而行吗?气死我了”。

    女婿彭城要卖了自己日进斗金的彭海煤矿,这事宁才光是知道的。上一次脑出血住院,除了侄女孔瑜雀出事儿了,彭城反水,鼓捣和怂恿他转让煤矿这件事,也是给了他一个大大的刺激

    “不行啊,人家手续齐全,还有煤监局,安监局,区政府的几名工作人员随行着。人家也说了,咱们煤矿转让手续合法,已经通过了煤监局的备案。人家是一伙的,宁矿长我们嚷嚷了几句,就被打得要死要活的你看看,这一身的伤痕”老工人哭着说道。

    宁才光差点没气死。

    他拿起手机,给派出所和相关部门熟悉的朋友们,打了几个电话,发现这事儿尽管是匪夷所思,然而也是覆水难收了。

    他想要打给满胜利,求个主意——突然想起来,满胜利已经是离开这座城市,转让了所有的股份,去了省城煤炭总公司任职了。

    他想要责问女婿彭城,才想起来彭城因为涉嫌活埋邓朴素,涉嫌故意杀人,还有其他罪名,被刑事拘留,羁押在看守所了。

    孔瑜雀也出事了、唉。

    曾经得力的助手,蒙世豪,因为故意杀人被执行死刑了。

    罗兹,还有几个得力的下属,后来也是投靠了彭城,只听彭城的话语,早已是背叛了宁才光这个矿长。

    诸如此类,凡此种种,宁才光突然警觉,他觉得自己成为了孤家寡人——这好像是一个预先设好的阴谋,就等把他身边的人都除掉,使得他一步步往里钻。

    为的什么?

    不就是因为万世达和任先锋,这一黑一白的大哥大,二郎神煤矿的实际控股人,觊觎和二郎神煤矿相连的彭海煤矿的承包权,想要取而代之吗?

    宁才光只觉得很悲哀。

    他知道自己是斗不过万世达的。黑道白道通吃的万世达,有任先锋做最有力量的后盾,已经今非昔比了。

    何况还有各种罩在他头上的光环——除了担任市工商联的副主席,还有其他光环再身上;即是区和市一级的代表,也是政协委员。

    然而他怎么忍气吞声的下去呢?

    不行。清朝闭关锁国的慈禧皇太后,还有她害怕的东西——举头一尺有神灵。

    难道现在的这些人,天不怕地不怕了?

    天灵灵地灵灵,牛鬼蛇神,大鬼小鬼都滚蛋——宁才光相信这个制度和社会是好的;不好的是极个别的人。比如是万世达这样的坏人。

    “罢了罢了,我就不相信,这世上还没有公理了?我去市委,找卢本山书记告状去。他会给我公道的。上次在市里开会我看见他,他还单独会见过我的。他给我说,要支持我们这样的工矿小企业的发展壮大呢、他是个清廉的好官员。”宁才光摇摇晃晃从病床上坐起来,要走。

    就在他挣扎着起身,要开门的时候,齐豫带人进来了。

    “宁矿长,你要干嘛去?”齐豫黑衣黑裤,黑色的太阳镜在鼻梁上夹着,堵住去路,冷冷的笑着说。

    “我去找卢本山书记,我要控告你们这些无法无天的黑社会。”宁才光伸手推了齐豫一把,咬牙切齿的说。

    “黑社会?宁矿长,你真是冥顽不化的红枪会余孽,真以为这是在大清朝呢?我找你有事。”齐豫说,冷冰冰的神色。

    “什么事儿呢?”

    “这是有签署你名字和印章的,转让彭海煤矿合同,我来送达给你。”齐豫递过来一份文件。

    “我签署的?瞎说,我没有签字。”宁才光看着赫然有自己签字和印章的伪合同,愤怒的摔在齐豫脸上。

    齐豫身后的兄弟,虎视眈眈的看着宁才光,宠宠欲动,想要上去打人,被齐豫喝住了,看着宁才光,他慢条斯理的说道:“算了,怎么说,你也是一个病人;何况呢,你还是孔瑜雀的姨夫,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看在孔瑜雀,孔警官的面子上的,我不和你计较的。”

    “别说的那么灌米汤一样的,给我灌**汤。我外甥女孔瑜雀,也是你们这样的坏人给害的。我饶不了你们,人在做,天在看”宁才光说着,颤颤巍巍着身子骨,指指齐豫的鼻子骂着。

    “你好自为之了。这是转让煤矿的钱款,万老板委托我来送达给你,你签字吧。”齐豫拿出一沓子人民币,递给宁才光。

    “就这么点钱,你们抢走了我的煤矿,还要这么羞辱我,是可忍孰不可忍”宁才光怒骂着。

    “你不要?”

    “这点钱,你们打发要饭的呢?我不要。你们自己留着上坟用去,糊弄鬼去。”宁才光把齐豫手里的钱,一巴掌给毫不客气打落在地了。

    “这可是你自己不要。”

    “我要去告你们,上访去。”宁才光气的吹胡子瞪眼的。

    “那也好,想要去哪里上访,你随便。我没为难你,给你留有后路。”齐豫冷笑着,摆摆头,挥挥手,带着手下人走了。

    “齐豫,你这个狗腿子。告诉你的主子万世达,这辈子,我不会放过他。做鬼也不会放过他的你们这些扯社会后腿的狗崽子们,不得好死”宁才光追着齐豫远去的背影大骂着,数落着。

    宁才光追到电梯口,看着齐豫冷笑着关上电梯,走了,突然控制不住自己,眼前一黑,顺着电梯门,跌落在地

    宁才光死了,就这么死于疾病。

    其实疾病只是一个载体,更为重要的是,他是被人,被他信任的女婿彭城气死的。

    他因此是死的很是憋屈。他一直自认为赶着时代的潮流,是个弄潮儿;也一直觉得,人不负我,我不负人的。

    然而他还是被他的‘战友’,和他一起打拼出彭海煤矿的一片天地,当做最好合伙人的满胜利给辜负了——满胜利在这份转让协议书上面,也是签字画押。明确把自己的股份,转让给万世达。

    宁才光想不通。于是他死的时候,没有闭上眼睛。

    之所以无法闭眼,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他的死亡不是因为旁的,而是因为他曾经器重,而当做儿子的女婿彭城给出卖了的——这是击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摧毁了他所有的精气神呢。

    孔瑜雀在这一天自由之后,还没有来得及喘息,却是刚刚好赶上料理姨夫宁才光的葬礼。

    三天后,在神符新区后山上,宁家的祖坟前,孔瑜雀一袭黑衣,陪着自己哀哀欲绝的母亲,二姨妈,还有姐姐孔海棠,跪在坟前忏悔不已。

    “没想到啊,我的男人,你是被彭城这小子害死的。想当初,你也是极力同意海棠嫁给他的,你说,他是个老实男人,老实孩子,会对海棠好的,可是你看走眼了。现在你看看啊,咱们家是家破人亡了,这你要我一个寡妇,怎么活呢彭城就是一个吃人的狼崽子。他要害死咱们一家子,那个披着羊皮的狼”孔瑜雀的二姨妈,哭的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孔瑜雀扶着母亲孱弱的身子,劝慰哭的死去活来的姐姐孔海棠,觉得自己眼泪依然是哭干了,只剩了哀哀怨怨的叹息;她甚至觉得自己是罪人。

    她甚至看着姨夫宁才光那丰碑,想要一头扎进去,撞死自己。

    然而她心里明白了:死还不容易?死都不怕,还怕活着?死了,不过是又一个生命陨落了。其实每个人都有过轻生的念头,但也就那么一瞬间。人生在世,要多开导自己。

    况且,一个月的非自由生活都混过来,好容易自由了,难道又要自杀吗?

    那样也是太自私了,不高兴就一去了之。不想一想自己的亲人。把自己养育大的父母,白发送黑发,比你要痛苦百倍;千倍。生活本身就是博弈,不会一帆风顺,就是要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最起码,她还有事儿要做;让她受尽侮辱的敌人,还火辣辣的活着。

    退一万步,杀死妹子孔梅的男人井战国,还没有落网呢。

    这辈子的债,难道带到下辈子去吗?

    真是要死了,怎么面对自己可怜的妹妹?

    对于孔瑜雀二姨妈来说,不幸中的万幸,在这一次葬礼上,宁才光的亲生儿子,宁伟回来了。

    宁伟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而是拖家带口,带着妻子孩子,从外地回来了,奔丧来了。

    这个和自己父亲一样,有着倔强而坚韧性格的男人,在外地雄狮一样的拼命打拼,工作的男人,终于是事业有成了。

    宁伟比表妹孔海棠和孔瑜雀,都年纪大,近乎三十岁的年纪,已经是有了一家中等规模的木材加工厂,算是个小老板了。

    有房有车的宁伟,希望在这一次葬礼之后,第二天就带着自己的寡母,去外地和自己一起生活,也好敬孝心。

    孔瑜雀的二姨妈,一百个不舍;她舍不得离开自己年迈的老母亲,那个风烛残年的慕容老太太;更舍不得离开养女孔海棠,还有海棠的几个非亲生的孩子——那也是她帮着带养的。

    然而她终于还是跟着儿子走了。

    孔瑜雀去火车站,送别二姨妈一家子的时候,慕容家的二姑娘哭着说了很多话。

    “长江后浪推前浪,小雀吃了老家雀。瑜雀,慕容家既然有了我这个苦命的雀儿,何以横空出海你这个妲己一样的雀儿?罢了,我老了,这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啊,我是老了,不中用了。一山容不得二虎,慕容家容不得两只雀儿。罢罢罢,我不恨你,这是我的命,命,命!!!”慕容家的二姑娘,慕容鑫雀在火车前,拉着外甥女孔瑜雀的手,涕泪告别故土的时候,送给她这句话……

    “对不起,对不起,二姨妈,是我的错。可是我和万世达,真的不是一伙的。不是我合伙他们,算计了我姨夫。”孔瑜雀诚惶诚恐的说。

    “我知道,我宁愿是相信你的。这个,或许是传言无赖你吧。”二姨妈哭着说。

    在宁才光死后,神符新区的朋友,熟悉孔瑜雀和宁才光的人都说,是孔瑜雀和姐夫彭城,伙同万世达,伪造转让煤矿协议,气死了宁才光——原因,是这几年,孔瑜雀和万世达,和任先锋走得很近。

    还有人说,孔瑜雀和姐夫彭城也有一腿;因此,彭城才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儿。

    孔瑜雀知道,人言可畏。哪怕是她说一万遍,说就算是这世上的男人们死光了,她也不会和姐夫彭城有什么暧昧关系——孔瑜雀尽管赌咒发誓去,可是谁信呢?

    孔瑜雀,终于看透了万世达和任先锋的险恶用心——是要来个錾草除根,把孔瑜雀也拉入被和误会的境地,让她从此无法翻身立足呢。

    “好吧,不说这个了。瑜丫头,我还是宁愿相信你,毕竟你我是亲属,血浓于水。瑜丫头啊,我原谅你,同情你,相信这个不是你的错误,是彭城那傻小子作孽。好自为之吧,丫头,看护好你的妈妈,有空去看看外婆去,她老了”抹抹眼泪,慕容家的而姑娘,上了火车,头也没回

    孔瑜雀是各种的绝望。

    看着‘况且况且况且’远的火车,她觉得那铁老大,用无情的车轮,带走了她的智慧和感情,

    坐着出租车,跟着母亲和姐姐,朝着神符新区,孔海棠的家走去的时候,孔瑜雀心里无数的百感交集。

    她再也无法用正常的思维,去面对这个纷乱的世界了。

    这个原本踌躇满志,充满了梦想和理想的女警察,经此磨难之后,好像什么都没有了——蝴蝶谷的房子,车子,职务,名声,亲情,爱情。

    除了她未卜先知留给母亲的钱物,已经是身无长物了。

    然而她的心中还是有希望。

    钱财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她无所谓了。

    因为,她的心里,有着良知和理智的一息尚存;因为陈顺利中午打给她电话,说了,她的问题基本解决了。

    陈顺利在电话里平静地说,检察机关针对孔瑜雀的指控,已经是撤销了。

    原因很简单,她的所谓问题,和她举报的各种私密材料,被此消彼长的取消了。

    无论是因为任先锋的部分让步;还是陈顺利的给力斡旋,亦或是市里领导层面,都默认了这样的结局——总而言之呢,孔瑜雀,凤凰涅槃之后,得到重生了。

    说到底,孔瑜雀不过是一个小人物,小的不能再小的小人物。

    任先锋想要拿她开刀,辖制和拿下陈顺利,又有点小材大用了。

    其实,内心里她知道结果一定是这样;然而她听到这样的消息,没有幸福感觉,也没有悲伤;她早已是明白了很多东西。

    她只是在电话里问:“陈检,那,我的工作问题,还有一部分财产,纪检和检察机关,是准备要怎么处理的?”

    “不急,不急。这个还没来得及做定论。瑜雀,你先好好休息休息,这些事儿,慢慢来。”陈顺利说。

    “谢谢陈哥。”孔瑜雀哽咽着说道。

    最后,在无情的政治生态场背景下,这位男性官员在电话里,还是以心如止水的口吻跟孔瑜雀,说道,“丫头,来日方长,往前看吧。”

    “谢谢。一起尽在不言中。”孔瑜雀说着,只剩了各种哽咽了。

    只有这样的关键时候,她才明白谁是真正的,真心实意对待她;谁是好人,谁是坏人。

    其实原本好人和坏人是没有明显分界线的;因为利益关系,使得‘好’和‘坏’做了奇妙的转圜呢。

    岁月本就是条忧伤之河,多少人伴着苦难匆匆而过,未经风雨、不见彩虹、难识险滩几何。太多的人难以与别人搀扶共度,落落寂寞。

    繁华落尽,凤凰落架子的时候,孔瑜雀幸得亲人们,还有白先勇,尤其是陈顺利的一路关注帮忙,还有提携鼓励,与他分享了人生一段邪恶的河段;让泥沙俱下的岁月之河,变成了一条五彩之河!

    孔瑜雀暂时没事了。

    任先锋的心里很是郁郁寡欢。

    他心里明白,陈顺利这个男人,远远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而容易拿下。

    陈顺利和市委书记卢本山的关系,越来越不一般。而孔瑜雀之所谓这么容易脱罪,卢本山的意见起了决定性的作用。

    如坐针毡的任先锋,想着在早上市局召开的会议上,管文凭看着他那一种鹰一般的眼神,觉得时不我待了。

    头顶“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光环的任先锋,感受到了来自管文凭,这个交警支队的支队长,亦步亦趋的夺权脚步;也感受到,真真切切的感受到管文凭的连襟的,检察长陈顺利威胁。

    就在十月末的秋日午后。在这个孔瑜雀送别二姨妈,萧条的这个下午,他坐在办公室里,拿着电话,耳听六路,眼观八方的;指挥工作。人在办公室,脚踏实地,心却总是在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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