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鸿只好强压下心头的焦急之情,先把马匹牵到一片青草还算繁茂之地,让它啃食和继续休息。
约莫过了将近一个时辰左右,马匹从外表已经看不出来什么异样了。若是在往日,宋君鸿一定会爱惜马力,让它再多休养一会儿。可此时他却不得不再次做好立刻继续上路的准备。
宋君鸿上前拍了拍马的鬃毛:“苦了你了!可我们一会儿还要再苦一苦。”
马儿似是通灵性,又嘶鸣了一声,把脸帖在宋君鸿脸上蹭了蹭。
宋君鸿低声感激地说道:“我知道,你也是好样的。”
说罢,他一纵身再次翻骑到了马上。
半日后,他路过了一个县城,进去迅速买了点干粮,就着温开水胡乱的吞了几口后,又赶紧穿过县城,继续往家走。
可宋君鸿这一路上越往北走,心就越往下沉。
随着往北走的越远,一路上所遇到的流亡的百姓就越多。他们一个个全都蓬头垢面、他们可能在长途跋涉后已经十分的疲惫不堪,可神色仍然高度紧张,稍微遇到一丁点的风吹草动就会害怕起来。有的人还能寻思起自己的一些远方的亲朋走赶去投奔;可还有很多人却是只能随着人群不停地向北走着;到底应该逃向哪里?明天会怎么样?他们全无所知,满目茫然;此还还有些幸运点的人出逃时还来的及多带上了一些干粮和钱物,路上还能多少有点温饱;可有很多人只是赤着双手跑了出来,或带的物资早已在之前的路上消耗完了。他们现在只能木然的走着,走着走着,哪个再也走不动的人就可能忽然不支倒地,或许从此再也起不来了。
这时一阵婴儿的啼哭声传来,宋君鸿扭头望去,只见流亡的人群中有一个妇女正抱着一个孩子,在艰难地走着。她的衣服上满是尘土,可她也顾不上拍打;发丝蓬乱,才刚二十上下的脸上也多日未洗而脏兮兮地,也完全没有心思去擦洗一下。她只是跟着人群一步步地走着,身子摇摇欲坠,似是随时都会倒地的样子。只是在怀里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的孩子,此时听到孩子的啼哭,木然的脸上才多少恢复了一点儿神志,哄了几下后,孩子却哭的更历害了。
作为母亲的她,知道这是孩子饿了。她此时也顾不得尚在大厅广众之下,解开了自己上袄一边的系带,将孩子的脑袋从放松了的衣衫中塞了进去。
婴儿立刻迫不及待的含住了母亲的乳*头儿,可他的母亲也已有多日滴米未尽,此时又哪有奶*水来喂他?
婴儿吸了半天,却从已经干瘪的乳*房中什么也吸不出来,禁不住又大声的哭了出来。
少妇的脸上现出了一丝悲凄,或许今日便是她们母子的丧命之期?
宋君鸿苦叹了一下,扭转马头来到那名少妇身边,跟她说:“你跟我来!”
少妇犹豫了一下,还是跟在了宋君鸿的身边几步远怯怯的走着。
宋君鸿把她领到一家小酒店里,让小二端上来一碗大米稀饭,然后把火粒都撇出来,只留下浓浓的米汤,用嘴吹凉了后,递给了少妇。
少妇慌忙把米汤一点一点的喂到了婴儿的口中。
婴儿吃了些米汤后,再不发饿,于是又沉沉地睡去。
少妇瞅着怀中孩子露出满足神态
第十六节 百里从军水呜咽(一)-->>(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