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端地葛洪为何会提出要致仕?
“葛卿这是何意?”赵与莒皱眉问道。
“臣平生之志便是辅佐圣主匡复中原,如今中原已复,臣心愿已了,辛稼轩长短句云,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陛下光复之时,臣主持军务,这青史留名是一定地了。”葛洪笑道:“臣热衷权势,却非不知进退之人。如今天下安定,陛下偃武修文,臣自然当功成身退。”
赵与莒沉吟了好一会儿,眉头紧紧皱起:“卿若致仕,谁可继之?”
“臣以为陛下知人善用,圣心自有决断。无庸臣置喙。”葛洪见赵与莒露出允许他致仕之意,心中甚为欢喜,自当今天子临朝以来,重臣中得以风风光光退休致仕尚无一人,便是岳珂,也是被革去兵部职司后才致仕的,而宣缯更是直接获罪致仕,不久便惊惧愧惭而死。他自知自己为相无望,既是如此。倒不如见好就收,换取身后哀荣。
既然做出这样的决定,他对于自己之后由谁来继任参知政事毫不关心。也懒得去费这个心神。
“朕知道了……葛卿这几年鞠躬尽瘁,朕也必然不会负卿。”赵与莒又沉吟了会儿道。
打走葛洪之后,赵与莒在竹亭中又独坐许久,只觉得心中有些空荡荡的。葛洪在他心中虽然不如崔与之,但与他也算是君臣相得,特别是在乔行简死后,葛洪处置兵制改革等事务做得相当出色,基本没有激起禁军的反对声浪。而且,赵与莒由葛洪想到了崔与之与薛极。这二人也都已经年迈,他们致仕也就是这几年的时间。
“子在川上曰,逝如斯夫。”他低低说了声,却听得身后传来娇笑:“官家,莫非一个人在此惜春悲秋?”
敢这样调笑他的,只有杨妙真一人罢了。赵与莒回过头来看着她,虽然杨妙真又为他生了一子,身体也略微有些福,但并没有因此而显得臃肿。相反,这点福让她更显得丰盈动人,身上散着一种成熟女性才有的媚意。
“四娘子,刚刚葛洪来说要致仕,我已经允了。”赵与莒在杨妙真面前也不隐瞒,叹了口气道:“一转眼,我当这个皇帝都快八年了……”
“那又如何?”杨妙真歪着头道:“官家这八年又不曾浪费时间,如今中原已定,漠北蒙古被孟珙打得不敢南窥。辽东蒙元也快被赶出燕山。江南这半壁江山给陛下建得花团锦簇一般。中原也在恢复,陛下可有什么应在这八年之中想要做却未做成地事情么?若是没有。那便无憾了。”
杨妙真话说得直率,但却甚是有理,赵与莒不禁一笑,确实,若是他浪费了时间,这般叹息还情有可原,如今也操持天下权柄,将若大一个大宋建得井井有条,还有什么可叹息地。
“四娘子乱拍我的马屁,你怎么知道江南这半壁江山给建得花团锦簇一般?”赵与莒故意道。
“自然是听宫女们说的了。”杨妙真眨了眨眼睛道。
“说谎,你一说谎,便要眨眼睛。”赵与莒伸手捉她,可杨妙真虽在宫中享福,却不曾放松过身手锻炼,只是轻轻一挣,便从他的手中挣脱:“呵呵,陛下可抓不着我。”
两人嬉闹了会儿,杨妙真道:“前些时日与官家一起去华亭府,那原先一座小镇成了如今的大城,而且建得甚为漂亮,还有金陵,随行的宫女都说是花团锦簇一般。”
列车地投入运营,使得赵与莒与杨妙真的行动不再局限于临安一隅,每年赵与莒都会带着后宫去华亭府和金陵,来去也就是两三日地功夫。第一次出去时为此还与群臣生争执,群臣以为天子身系天下安危,不可轻离国都,赵与莒却以“朕所在之处便是大宋之都城”应之,群臣拗不过他只能作罢。
当然,赵与莒出巡时有非常细致的安排,军情部门与职方司密谍处都要加班加点保证不出任何意外。
“那是他们安排好给我们看的,真实情形如何……便是这汴梁城中的情形,我们也未必能知道啊。”赵与莒有些感慨地道,他当然知道这种迎接领导检查会是怎么安排,这种情形,在他穿越来的那个时空中见得多了。
“要不……我们偷偷出去一次,见见外头真实情形?”杨妙真眨着眼睛笑道。
赵与莒怦然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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