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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唐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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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管这么多作甚”给打了回来。

    唐慕那时白白嫩嫩的,个头小,身子也软,长的也更像他那个温婉好看的母亲,所以经常被隔壁的兰姐摆弄玩,给他穿裙裳、扎小辫,打扮的比真正的小姑娘还要可爱。

    每次秦兮朝拎着东西去,都会猝不及防的被唐慕扑个满怀,听他带着无辜的哭腔叫他“朝哥哥”,还控诉遭受了人家的虐待。

    秦兮朝瞧着好玩,也不许他脱,只需安慰两句他就不闹腾了,他们会在院中铺一张席子,唐慕就被秦兮朝揽在身前,看他翻着一本自己根本看不懂的书册,听他讲江湖故事。

    虽然秦兮朝自己也不信那些说书人添油加醋的描画,但是唐慕爱听,秦兮朝就爱讲。唐慕被迫扎起的两只双马尾垂在两侧,动一动就扫着秦兮朝的胳膊,痒痒的,惹得他笑。

    唐慕小时候是个到处惹麻烦的淘气精,屡屡能把唐父气地拿扫帚擀面杖子追着打,一直打到他忽然开始拔高个子,手脚利索地唐父追不上他。

    于是秦兮朝又在山庄里见到了被押送上来的唐慕。

    依旧是雾雨飘忽的天,湖缘浅池里的荷花刚刚开败,支楞着饱满的莲实,个个绿的沉。唐慕伞都没打,手里握着一块撕开了一半的莲肉,笑嘻嘻地跟在唐父的身后,朝在庭廊里避雨的秦兮朝沉打了个招呼,甩过去几颗大又绿的莲子。

    “犬子不思进取,望秦兄严加看照。”

    那年的夏末秋初,已经长成了一个挺拔少年的唐慕被迫住在了扶风山庄里,以修养心性为由,与秦兮朝同起同吃同学。

    唐慕是个丢哪儿都能落地芽儿的硬头,从不对自己的生活有什么抱怨,总是笑嘻嘻地来来去去学武练字,时而偷摸的捉弄人,当然这被捉弄的人里也包括秦兮朝。

    上房揭瓦下河捕鱼爬树掏蛋,就没有一样是他没做过的。

    可就是这样毫无章法的人,兴许是泡足了琼州湿漉漉的湖水,也许是没了更多的乐子,这么淘了几年竟也渐渐稳了性子,被硬生生熏陶成了一个人前儒雅温和翩翩有礼的公子哥儿模样。

    可他心性本随唐父,一身狭气遮也不住,野劲儿是怎么也磨不掉的。

    唐慕十天半月就从庄中逃出去一次,并不是守卫禁着他不叫他走正门,只是他喜欢这样来去无踪的快感。他会进城去玩一玩逛一逛,再光明正大的回家看看父母,跟邻居家的兰姐儿说说话。

    兰姐儿仍把他当个小孩儿,抓着他试自己新捣鼓出来的髻,唐慕一改小时候不情愿的扭捏,大大方方地散开头去给她试。

    后来,隔壁的兰姐有了心上人,整天心不在焉的,连抓着唐慕绑头都常常弄歪,闲暇时也不再捉弄唐慕玩了,整日坐在堂屋门口缝一袭红嫁衣。

    唐慕好了伤疤忘了疼,也想不起兰姐是如何捉弄他的了,搬着板凳坐在她旁边看,从春天看到夏天,从夏天看到秋天,直看到那嫁衣都落了灰,也没见那人来将兰姐娶回去。

    兰姐始终没有等到想嫁的那个人,那天唐慕再去的时候,兰姐正在晾晒她亲手缝制的嫁衣,艳红艳红的底服上绣着成对的鸳鸯,唐慕就陪着兰姐在院子里坐了一整天,从上午坐到傍晚,坐到嫁衣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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